顾星烟来了兴致，直奔二楼。
人鱼电影城，早就不是当初的小打小闹。
现在，它已经发展成一个超级电影主题商城，足有十几万平那么大。
连脚边的垃圾桶，都是某大热ip的联名造型，让人见了都回忆感满满。
随处都是网红打卡点，是人鱼们最爱的休闲之地。
不过今天，整个电影城暂停歇业一天。
许多可移动的家具被清空，把空间留给前来应聘的人鱼们。
电影城里静悄悄的。
顾星烟看到数不清的俊男美女，在游乐园的各种空地上坐着，埋头奋笔疾书。
这画面，怎么看都觉得哪里不对劲。
游乐园成了考场，人鱼的美貌与声线在笔试中毫无用武之地。
大途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介绍：“老板，第一轮面试分两个环节，先笔试半小时，筛选掉一部分，一小时后再进行真正的面试。”
顾星烟轻手轻脚地从考场边缘走过。
考官们见是她来亲自视察，赶紧提起十二分精神。
见她招了招手，立刻把大家的考题交给她过目。
顾星烟粗略扫了一遍。
都是些测试逻辑思维、算数能力还有性格的题目。
这难度，就算是初中生过来，也能全部答完。
没有那种故意刁难人的脑筋急转弯。
她看向送试卷的年轻男考官：“小陆，这些题库都是从终途主管的题库里随机抽取的吗？”
名叫小陆的小伙子点点头：“是的，顾总。”
顾星烟用光脑打开一个题库App，展示给他看：“那这个位面商店题库，又是什么情况？”
她的语气很平和，没有质问的意思，就是单纯的好奇。
小陆看了下界面，不禁哑然失笑：“都是历年来各部门的真题，考生们泄露出去，咱们也没办法。”
他接着说：“不过您放心，咱们的题库里有几万道题呢，而且每年都在滚动更新。”
“就算，真的被人蒙到了题目，我们也不怕，因为不同的岗位所对应的的分项是不一样的。”
顾星烟了解地点点头。
哪怕中高考和考公试卷上都会写一句“翻版必究”，但真题练习册还是光明正大地印刷出来销售。
她这边的招聘也是一个道理。
她感慨：“我刚看到这个App的时候，都以为看错了，没想到会有人为咱这种企业考试特地做了个App。”
她又看了眼里面的论坛版块。
全是各种上岸喜报和经验总结，甚至还有苦主被骗子用虚假岗位名额诈骗了很多钱，然后发帖挂人。
“人流量真大啊。”
顾星烟露出地铁老爷爷看手机的表情。
周围的员工们都无声地笑了，免得惊扰到考生们。
这年头，为了找份好工作，大家真是各显神通。
顾星烟看了眼周围的人鱼们，这些都是活生生的例子。
以前，他们可是躺平的咸鱼，在海里没有生存的压力，无忧无虑极了。
现在，竟然为了位面大楼的工作，如此努力。
真是令人刮目相看。
顾星烟走到几个人鱼身边，偷瞄他们的答题卡。
字迹工整，答题思路清晰，看得出来，的确下了不少功夫。
看来，人鱼考场这边的竞争激烈程度，并不比其他考场低多少。
顾星烟感觉都没旁观多久，半小时，嗖地一下就过去了。
考官们赶紧回到自己负责的区域。
“时间到！请大家停笔！现在开始收卷，请举起右手！”
收完卷后，安静的考场内只有考官们的声音：
“大家可以先自由活动，一个小时后出成绩！”
表情严肃得跟雕塑似的人鱼们，瞬间活了过来。
不少人鱼选择跳回海水里，尾巴一甩，激起一片水花。
三三两两凑在一起，表情紧张，嘴里咕噜咕噜冒着气泡，像在对答案。
“选择题第三题，你们选的什么？”
“丙啊！这不明摆着吗？”
“啊？我选的乙，完了完了……”
也有一些人鱼选择待在电影城里，伸长了脖子，想看看考官们怎么阅卷。
可惜，卷子会被带到他们去不了的楼层，只能眼巴巴地看着。
顾星烟甚至看到一个人鱼蹲在角落里，不停地掉眼泪。
珍珠不要钱似的往下掉，但他舍不得浪费，随身携带一个小袋子，在下面接着。
以后还能去位面商店换好东西呢。
顾星烟哭笑不得，指给身边的小陆考官看：“那孩子看起来好像身体很不舒服，去问问看？”
小陆赶紧跑过去，蹲下身子慰问。
“你没事吧？哪里不舒服？”
一了解完情况，小陆从空间戒指里掏出一颗丹药。
“来，吃颗药，缓缓。”
那个人鱼哭哭唧唧地婉拒了。
“不用了，谢谢……我这是老毛病，等会儿回到家就没事了……”
“拿着吧，看你难受的，万一待会儿还有面试呢？”
小陆又劝了几句，人鱼这才把丹药吃了下去。
小陆一脸无奈地回来，耸耸肩：“顾总，那位求职者已经不是第一次应聘了。
“但他有严重的考场不良反应，呃……就是一到面试当天，就会上吐下泻、头晕眼花……”
顾星烟张大了嘴巴，“还有这种事？”
没想到人鱼族里也有“脆皮面试者”。
小插曲过后，顾星烟和小陆索性就在面试大厅里溜达。
听着周围人鱼的声音，感觉自己都被他们的紧张所感染。
顾星烟觉有点心酸，谁不是为了更好的生活而努力奔波呢？
“你和老陆最近还好吧？”顾星烟突然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