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形的，非人的，什么种族都有，不说是学生，顾星烟都看不出他们的年龄。
这时，教授从人群里领了个人上前，介绍道：“顾总，这位是我们学院的系主任，蓝思卡尔。”
蓝思卡尔瘦得跟麻杆似的，偏偏脑袋尖尖的，蓝皮肤，不知道是什么种族。
顾星烟向他问好：“很高兴认识您，蓝思卡尔主任。”
蓝思卡尔笑呵呵的，非常自然地使用了人类的礼节，主动与顾星烟握手。
“哈哈哈，顾总，久仰大名！我这次来，代表咱们学校，表达诚挚的谢意！感谢您的慷慨！”
客套话顾星烟也会说，而且说得贼自然，贼真诚：
“我们做生意的，一直都非常关注高校孩子们的成长，希望他们能够更上一层楼。”
教授没让蓝思卡尔耽误学生时间，伸几只触手把人往后一拽，多余的触手则推着腼腆的孩子们上前。
眨眼的功夫，蓝思卡尔就被人群淹没了。
顾星烟给学生们重复了一遍自己的两套方案。
“一是凭开题报告，获得实验资金，安心完成论文即可。”
她不怕学生空手套白狼，毕竟学生们的毕业论文非常重要，教授也不会任由他们摆烂。
“二是以员工身份，参与我的项目，不过要配合虚拟位面的研发，常驻在产业园这边，会耽误些时间。”
来之前，学生们已经听教授说过了大致情况，心里都有了抉择。
大部分选择接受资助，有两个人也想跟艾斯林一样以员工的身份做研究。
第一个人发声的时候，教授没什么表示。
第二个人站出来时，教授忽然大声“哼”了一下，三只眼睛瞪得跟铜铃似的。
“泰德你不行。”
泰德不服气：“老师，为什么妮娜和艾斯林可以，我就不可以？”
教授的大实话狠狠地扎心了：“凭你的自制力，会毕不了业的。”
泰德沉默两秒，看看妮娜和艾斯林，再看欲言又止的教授。
莽撞粗心的脑瓜子终于转了下，他明白了教授的委婉。
只有学霸，可以兼顾学习和兼职。
他们能在毕业前就开始争取这份转正机会，是因为他们有这个实力。
自己若是贪心地全都想要，只会什么都得不到……
泰德难过地退了回去，“我选择第一个方案。”
全部学生选择完毕。
妮娜扭头对艾斯林比了个耶，笑道：“艾斯林，我们要一起上班啦！好期待啊！”
艾斯林笑着跟她击掌，可是笑到一半又有些笑不出来了。
大家之后都会频繁使用这边的虚拟位面，他很高兴能跟同学们一起写论文，上班也有熟人陪着。
但是，竞争对手增加了一个，还是妮娜这个学神，他的危机感一下子就上来了。
万一转正的机会只有一个怎么办？
万一老板只需要一个位面经理人怎么办？
啊啊啊，大家怎么还没聊完？
他想立刻开卷（第三声）！！
顾星烟那边，自然不是闲得纯聊天。
她在教授的解说下，了解部分学生的论文选题。
有的研究如何高效运算位面能量守恒，使治理过程中减少操作失误。
有的研究怎样在不透支位面潜力的情况下，加速文明进步。
有的研究穿越者对位面发展的利与弊。
顾星烟觉得每个选题都很有研究的价值，恨不得立刻看到完成的论文，对她的工作也有帮助。
“很有想法呢。”
她一边夸赞，一边现场打钱。
学生看了一下自己的电子钱包，欣喜道：“到账了！谢谢顾总！”
“不用谢，好好做研究，我看好你！”
顾星烟又看了几份开题报告，一一打款。
这效率，这魄力，把蓝思卡尔看得一愣一愣的。
他乐得合不拢嘴。
“顾总，您真是太慷慨了！您放心，回头我就给您送个牌子，再将您的事迹挂在学校的网站上！”
教授忽然出现在他背后，小声阴阳道：“蓝思卡尔，你可真小气！”
蓝思卡尔一愣，小声反驳：“我小气？我怎么小气了？”
“你还说呢！”教授压低声音，“我之前跟院长提议，在产业园这边花钱弄块场地，跟顾店长进行虚拟游戏位面方面的研学合作，都快批下来了……
“现在人家主动送了几百万，你就回个牌子？”
蓝思卡尔抿了抿唇，这人怎么还惦记这事儿？
“我说教授，你是不是忘了，这产业园里的商店，可是连着两次出事，学院这才把那个项目给腰斩的。
“你又不是不了解实情，难道你想让自己的学生被害吗？”
教授更来气了。
“你还好意思说！治安问题，治安问题！你看到我的举报了吗？
“艾斯林在产业园累了一天，回学校宿舍睡觉，都能在校区里碰到骗子！那骗子抓到没有啊？啊！”
蓝思卡尔双手抱头，“哎呦，别念了别念了，已经在查了，真的在查了！”
教授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哼！给我快点查清楚！”
顾星烟看着眼前瞪眼睛的，翻白眼的，吹胡子瞪眼的，实在没忍住，出声打断：
“两位老师，是在讨论给我的补助奖金，有什么具体指教吗？”
教授又一次触手一甩，把轻飘飘的瘦竹竿主任扔到人群最后面，然后给大家表演了一段精彩的“川剧变脸。
他笑得跟朵花似的，“指教说不上，就是我自己吧，最近也在搞一些研究项目，觉得虚拟游戏位面能为我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他清了清嗓子，厚着脸皮问：“教授的论文，能不能也拿一笔补贴呀？”
这话一出，蓝思卡尔和一众学生全都傻眼了。
您老也缺那点钱吗？
教授的确不缺，他继续补充道：“要是可以获得虚拟游戏位面的特殊权限，让我深入研究一下，我一分钱都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