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9临终托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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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个死老头子,你还嫌弃我烧菜不好吃啊?你有种你特么你自己烧烧看!”杨氏见石破郎发火,心里气的不行,她从来没有想到石破郎会这样讥讽自己,从前,她刚嫁给石破郎的时候,石破郎还和她说,媳妇你烧的菜最好吃,我是永远吃不厌的……
但是石破郎就当自己没有听到杨氏说的话,他背对着她走出了堂屋。
石破郎的确是去石柱宝家吃晚饭了。
石柱宝和媳妇宁氏一看石破郎来家里了,笑着迎他进屋。
石柱宝让宁氏去土灶房再拿了一双筷子和一碗米饭。
“爹,你咋不早点过来?我们这都吃菜吃到一半了。”石柱宝笑着说道。
“我是想着来溜达溜达,嘿嘿……”石破郎没有说自己和杨氏吵架的事情。
“公公,今个有做卤鸡爪,这次比上回你来吃的那趟做的卤鸡爪的肉多皮也嫩,你快快吃吃看啊!”宁氏很会做人,这个时候就看出来了,明明盘子里就剩下三只卤鸡爪了,还笑的很殷勤的去给石破郎夹卤鸡爪。
“好,我要吃的,柱宝媳妇啊,你的手艺越发的好了,这卤鸡爪瞧着很粗啊。”石破郎很喜欢吃卤鸡爪,虽然家里杨氏也会做,但是杨氏做的卤鸡爪没有宁氏做的好吃。
宁氏和石柱宝的卤鸡爪店现在的生意越发的好了,所以宁氏的腰杆子也粗了,和婆婆杨氏的关系也转好了很多。
再说了,两家离的近的,有时候宁氏还会把店里卖不出去的卤鸡爪带回去送去给杨氏老两口吃,杨氏再把卤鸡爪热热,再炒两盘子小菜,这一家子的晚饭可不就搞定了吗?
杨氏就是喜欢小恩小惠的,宁氏还真是拍对了马屁。
丁清荷自从搬去了巢城,又不是经常回去石家老宅,是以,她和婆婆杨氏的关系越发的淡漠。
更别提柱贵媳妇张玲珑了,她本就住在张家,石柱贵又是上门女婿,所以张氏更不可能去杨氏跟前晃悠了。
三个儿媳妇里,杨氏从刚开始的讨厌宁氏,到现在的全然接受,不可不说宁氏她还是有几分心计的。
就比如现在,宁氏吃好了晚饭后,见石破郎和石柱宝在唠家常,她就把自己之前抽空绣好的两条抹额收拾好了,起身出了门,方向是石家老宅。
杨氏倒是没有想到宁氏会这个时候来。
“你咋来了?”杨氏这个时候已经刷好碗筷了,正在烧洗澡的热水,她听见宁氏在院子里喊婆婆,就把柴塞入土灶膛里,自己走到土灶房的窗口,望出去,诧异道。
“婆婆,快要过年了,天气么越发冷了,我抽空给你做了两条抹额,你现在试试看,合适不?若不合适,我抽空再改改。”宁氏笑着说道。
听到宁氏这么说,杨氏心里一喜,心道,这个宁氏虽然风评不好,可是很会讨自己欢心,光凭这点,就把那个丁氏甩出大半个村子呀。
杨氏脸上则淡淡的,说道:“哎呀,你这都怀孕了,女红么少做做,我可以叫木槿帮我做抹额的。”
“给婆婆做抹额是媳妇份内之事。”宁氏含笑道,心说,能和婆婆搞好关系最好,至少自己的名声能稍稍好转一些。
“你是个好的。”杨氏勉强笑了笑,伸手拍了拍宁氏的手。
宁氏擅长察言观色,很快察觉到杨氏心情不好,难道是婆婆和公公吵架了?
不然公公为何在晚饭那个点上来自家蹭饭呢?
“婆婆,我看你脸色憔悴?身子是不是哪里不爽利?”宁氏小心翼翼的问道。
“没,我挺舒服的。”杨氏还不想什么事儿都跟宁氏说,适才她摇摇头。
杨氏一边和她讲话,一边扭头看了看土灶房的方向,是不是有旺火着,毕竟在烧洗澡水,她已经连续十来日没有洗澡了,身上有污垢,痒的很,今个实在撑不住了,就想痛痛快快的洗个澡来着。
见杨氏不愿意讲,宁氏聪明的没有再继续追问,而是略说了几句闲话,就告辞回家去了。
宁氏回去的时候见她相公石柱宝还在和他爹石破郎讲话,是在说什么宅基地的事儿。
“我在想等过了春节啊,想要在后院的宅基地上再造一间猪圈,现如今日子过的好了,我想多养几头猪。”石破郎对石柱宝说道。
“那行,只要我有空,到时候爹来喊我,我一准儿去帮忙的。”石柱宝爽快的应承道。
“柱宝啊,你小气有福气啊,你媳妇这一胎怀相好,肯定是男孩。”石破郎见宁氏回来了,也不再和他提什么宅基地的事儿了,扯到了孩子的身上去了。
“公公,你也就这会儿瞧见我,我不呕吐,我早上起床那会儿,呕吐的厉害着呢,吐的跟吃黄连水似的,苦的了!”宁氏笑着给石破郎续了一杯茶。
“柱宝啊,好生照顾你媳妇啊!时辰不早了,你们两口子好生安置吧,我回去了。”石破郎再喝了几口茶水,起身对他们说道。
“爹,这会儿天色都暗了,我去拿灯笼给你照上一照,送你到老宅家门口才好。”石柱宝也起身说道。
他瞧着自己爹年岁大了,许是今个他喝的酒多了,这走路还走不稳当,他还是不放心的,于是他才要送他。
“就这么一点儿路,我蒙着眼睛都能走,你们不用担心我的!”石破郎摇摇头。
石柱宝却是不放心的,他先去廊檐下取下了灯笼,然后伸手搀扶着石破郎走出了院子门。
宁氏则把刚才他们磕的瓜子壳儿,花生壳儿收拾了下,再去耳房洗漱。
等石柱宝回来,宁氏就和石柱宝说了自己的怀疑。
“我猜测你爹突然冬至节来咱家吃晚饭,必定是和你娘闹矛盾了。”宁氏拿了蜡烛点上,放在卧室灯台上。
“你猜对了,爹说我娘屁话太多,管的太宽。”石柱宝告诉她道。
“啊?公公这话是啥意思?”好像公公很不满婆婆哦,咋回事呢?宁氏很好奇。
“我娘想给我四弟纳妾。”石柱宝也不隐瞒。
“什么?纳妾?”宁氏闻言诧异了。
她和丁清荷的关系还算不错,她很了解丁清荷,她知道丁清荷肯定不愿意和别的女人一起伺候自己相公的。
“是啊,我爹还说我娘想亲自物色什么给四弟的妾室人选呢,我爹让她少管儿子儿媳房中事情,我娘偏要管,这不,老两口吵架了吗?爹气的饭也不吃,就来咱家和我一起吃酒诉苦了呗。”石柱宝也觉得自己娘杨氏就是爱多管闲事,这都分家了,儿子儿媳的房事关她屁事啊?
再说了,自己和媳妇的日子过的还不错,四弟两口子也有帮衬过自己,所以他是很反对杨氏做那种伤害四弟妹的事情的。
“四弟妹一定不会赞成给四弟纳妾的,婆婆这是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相公你说的没错。”宁氏嗯了声说道。“倘若我是四弟妹,我也不意自己相公纳妾,再说了,四弟妹又不是不能生。干嘛弄个小妾给自己心上添堵呢?相公,你说我讲的对不对?”
“娘子说的有道理。”石柱宝是自从和宁氏在一起后,就不喜欢看其他女人一眼了,所以在他心里,觉得一个男人和自己心爱的女人在一起一辈子,那就是最简单的幸福。
“娘子,我绝对不会纳妾!”石柱宝趁此机会,赶快表态,省的怀孕期的娘子听了纳妾什么的,会胡思乱想吧。
“我知道的,你如果要纳妾,我就拿剪刀对准,对准我自己!”宁氏闻言笑着说道。
虽然宁氏是笑着说这话的,但是石柱宝知道,娘子说这话,绝对不是说说笑话这么简单的。
“娘子,你不必拿剪刀对着你自己,你直接拿剪刀戳死我算了!我是肯定不纳妾的!”石柱宝伸手去握住了宁氏柔软的小手,一本正经的说道。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你不必再说了,瞧你这一嘴的酒气,快快去用薄荷水去去味儿!”宁氏对石柱宝说道。
石柱宝嗯了一声后,低头倏然在宁氏的脸上吧唧一下,宁氏娇羞的笑了,心里却是甜蜜蜜的。
如果丁清荷看到这一幕一定会说,宁氏这女人应该是嫁给了爱情吧。
杨氏见石破郎满嘴酒气的回来,心里又有点火了!
“你不是说你不回来吗?你这个时候回来做啥?”杨氏冷冰冰的质问石破郎。
“这宅子的地契上有我的名字的,怎么着,我自己的宅基地,我还住不得吗?”石破郎也许是喝多了,这会儿也敢和杨氏顶嘴了。
杨氏听了石破郎说的话,心里那个气啊,搁以前,石破郎哪里敢和自己这样讲话啊!
这个石破郎真是越来越不像话了!过分!
“满嘴酒气,臭死了,走开!你睡柴房去!”杨氏骂道。
“我就不睡柴房!你睡柴房去!”石破郎闻言,心里气的狠了,目露凶光,又不是从前,她怎的一生气又要叫自己睡柴房了?
这冬至节,晚上冷的要死,他这么的去睡柴房,第二天必定会冻成人干的。
这妇人心怎的那么恶毒呢!
“石破郎!我上辈子真是造了孽,才会有眼无珠的嫁给你这么一个没出息的男人!哼!”杨氏越骂心中越气,话也越发的难听。
“爹,娘,你们又怎么了?”石木槿刚想歇了,却听见父母在争吵,只好披上外衣,开了门出来劝阻。
石破郎本来还想反驳几句,见石木槿被风一吹冷的发抖,就说:“没什么事儿,这外头冻的很,快去安置吧!”
然后石破郎也不去看杨氏摆出的那张臭脸,自顾自的回屋去睡觉了,什么睡柴房的破事儿,他就当没有听在耳朵里。
杨氏见石木槿关门睡觉了,再看看石破郎已经入了卧室,皱了皱眉,再咬咬牙,终究歇了继续和石破郎吵架的心思。
只是这一晚,老两口睡觉是分被子睡了。
丁清荷今晚很开心,因为她的好友袁大小姐命人送来了五十斤的银霜炭。
银霜炭极为难得,又名银骨炭,出自盛京附近的炭窑,上等银霜炭乃是本朝的贡品之一,居于小小巢城的袁家到底是什么来头?
居然一口气送了五十斤给她。哪怕仅是下等银霜炭,也足以她家用一整个冬天了。
但是不去想那么复杂的事情,既然收到了礼物,丁清荷自然是开心的,当然她的回礼也很好,是她做的烤羊排,以及一篮子陈满仓送她的糖渍金桔。
正高兴着呢,谁知听到了蔡婆子说黄婆婆不好了。
“老爷,夫人,奴婢似听到了青黛姑娘的哭声。你——你快去瞧瞧吧。”蔡婆子过来禀报了,她一早就得了丁清荷的嘱咐,让她时刻注意黄婆婆那边的动静。
果然,她一听到风吹草动的就过来报告了。
丁清荷一听就知道黄婆婆不行了。
丁清荷不由得红了眼眶,她已经很努力在医治黄婆婆的疾病了,只是这里终究是医疗技术落后,她用的也只能是人参续命的土法子而已。
“舅母,青黛她奶——她奶说要见你!”这会儿,丁清荷听到门外凌乱的脚步声,是的,是朱二娘急匆匆跑步的声音。
“娘子,咋了?”石柱庚已经洗好了澡,全身湿哒哒的,但是已经用干布擦了身子,换上了干净的月白中衣。他乌黑的长发垂荡在肩背上,很有一种慵懒的感觉。
“黄婆婆她……她可能就在今晚,相公,你快点儿多穿点衣服,一会儿咱们还有好多事情要办的。”丁清荷朝着蔡婆子点了点头,挥挥手让她下去,又转头对石柱庚催促道。
“舅母,我去陪陪青黛。”朱二娘是个有眼色的,见四舅在看自己,立马说了一句就闪人了。
“娘子,是不是黄婆婆快不行了?”石柱庚之前就被丁清荷说起过黄婆婆这几日的身子不大好,能不能过这个年,很难说云云的话。
“嗯,你快点换衣服,我马上去黄婆婆住的那个院。”丁清荷皱了皱眉,催促道。
“天寒地冻,小心着走路。”石柱庚关切道。
“我省的。”丁清荷嗯了声,就从旁边的绣着富贵牡丹的屏风上拿下了兔毛斗篷,往她自己身上一套,就快步走出了房门,向黄婆婆住的东跨院走去。
“奶,清荷婶婶来了,你快看看呀!”赖青黛一边流泪,一边哽咽道。
“黄婆婆……”丁清荷也忍不住落泪了,虽然她见惯了生老病死,可还是心里难受极了。
“我……青黛……托……你……好……”黄婆婆伸手拉住了丁清荷的手,老泪纵横的恳求道,只是她讲话有点口齿不清了,但是丁清荷能听明白她的意思。
这不,丁清荷回握着她的手,很坚决的表示道:“黄婆婆,你老放心吧,我一直是把青黛当自己亲侄女看待的,她往后的亲事,我会仔细张罗的,一定会给青黛挑个好人家!”
“嗯……嗯……”黄婆婆的手缓缓的松了开来,两眼无神,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奶……呜呜……”赖青黛看见黄婆婆去世了,悲恸的大喊道。
“青黛姑娘要节哀啊!”蔡婆子在一旁也忍不住红了眼眶,她虽然来的时间短,但是这段时间,她有一直在照顾黄婆婆,多少是有些情分在的。
彩云本来身子不太舒服,在晚饭卸桌后,就早早回去歇着了,这会儿香云把黄婆婆的情况告知她后,她也一起过来帮忙了。
“相公,青黛这样哭,肯定会哭坏身子的,你快点儿想个法子让她别哭了。”丁清荷心疼赖青黛,因为赖青黛正在抱着黄婆婆的尸体嚎啕大哭。
石柱庚嗯了一声点点头,马上上前以手当刀,劈晕了赖青黛。
“香云,彩云,你们来的正好,你们一起把青黛姑娘搀扶着去她床榻上歇着,她明个一早准会醒来的。”丁清荷不想明天给黄婆婆办丧事的时候,青黛哭不动,那场面就难看了,保不住有些人会背后说青黛不孝云云。
“是的,夫人,奴婢遵命!”香云彩云一左一右的把青黛给搀扶去了青黛经常歇着的屋子去了。
“娘子,现在黄婆婆去了,这黄婆婆的丧事可怎么办才好呢?”石柱庚很是为难。
“简单操办吧!如果办的太盛大,黄家的那拨亲戚会来烦的!”丁清荷皱了皱眉,说道。
“也不成,先搁着吧,明个一早等青黛醒来了,再问青黛,如何办才好。”石柱庚摇摇头,反对道。
“相公考虑的周全,我听你的。”丁清荷打了个哈欠,她今个也着实累了,这会儿是真累了。
“那这里谁看守呢?”丁清荷又问道。
“夫人,奴婢不怕,今晚让奴婢来看守吧。”蔡婆子说道。
“也好,那就劳烦蔡婆子了。”丁清荷很满意菜婆子这么说,心道自己倒是没有挑错婆子。
待安排妥当后,大家都各自去歇着了,只留蔡婆子在这里给黄婆婆守灵。
“老姐姐,我真羡慕你有个好孙女,像你老妹妹我就孤独一人,哎!”蔡婆子一时半会也睡不着,自顾自的说道。
当然回答她的是外头萧瑟的冷风。
就这样,蔡婆子慢慢的睡着了。
次日,赖青黛也清醒了,她见自己醒来,床榻旁的彩云和香云竟然都在陪着她,这让她很是感动。
“是夫人让奴婢们陪着青黛姑娘的。”彩云解释道。
“夫人嘱咐奴婢问青黛姑娘,黄婆婆的丧事应如何置办?”香云紧接着又说道。
“我爷,爹娘全不在了,家里就我一人,我奶的丧事简单办吧!”赖青黛睡了一整晚,再次醒来,虽然心里很是悲恸,但是却懂得隐藏情绪了。
香云听了这话就说要去禀报给夫人知晓。
赖青黛颔首答应了,只余彩云陪着自己。
“青黛姑娘,你是个有福气的,你虽然没有了爷奶,爹娘,可你还有老爷夫人疼爱你呢。”彩云柔声安慰她道。
“我知道,谢谢你宽慰我。”赖青黛再次红了眼眶。
赖青黛洗漱好之后,去土灶房吃了一碗粥,再吃了一个葱油饼。
这期间,丁清荷已经吩咐下人把治丧的白布什么的全给准备齐全了,该挂的挂起来,该往身上戴的就戴好。
“青黛,你奶的爹娘那边要不要报丧啊?”石柱庚问赖青黛。
“很久不来往了,别报丧了!”赖青黛摇摇头。
“那你的舅舅他们呢?”石柱庚皱了皱眉,又问道。
因为问清楚多少人的话,除了派人去报丧,还要准备那些人来吃的席面呢。
“就当断亲了吧,我娘那边的亲戚,我一个都不想报!”赖青黛还是摇头。
“青黛,我记得你奶还有一个远嫁衢州的女儿,也就是你姑,可要报丧?”石柱庚又问道,这事儿连丁清荷都不知道的,因为丁清荷换了芯子了呀。
“当初我和奶生活艰难,也不见她回来一趟,有她没她,都没有啥关系,我奶有次让人捎口信给她,带回来的口信是路太远,就不回来了。”赖青黛的意思是不要给远嫁在衢州的姑姑赖珍娘报丧了。
“这……这不太好吧?”石柱庚闻言唇角猛抽。
“柱庚叔叔,谢谢你为我考虑,但是我现在这么穷,那些个势利眼的亲戚肯定不会来的。”赖青黛的意思是他们肯定会省掉吊丧钱的。
“好,就依你说的办吧!”石柱庚说道,心里很是可怜这个没爹没娘的女娃子。
因为青黛要求简单办黄婆婆的丧事,所以黄婆婆的尸体在丁宅的东跨院摆放了一日,次日就请了个风水先生去寻了一处好风水的地儿给下葬了。
“谢谢柱庚叔叔和清荷婶婶给我奶办丧事,那口好棺材的钱,等我攒够了银钱,我会还的。”等黄婆婆的丧事办完后,赖青黛恭恭敬敬的给石柱庚和丁清荷下跪,重重的给他们磕了三个响头。
“你这孩子,快快起来!瞧你这两日因着你奶的去世,你都没有好好吃饭,都瘦了呢,哎。”丁清荷抬手抹了抹自己的眼角,连忙去扶着她起来说话,动容道。
“嗯,二娘还说我若是瘦一点会更好看。”赖青黛起身了,脸色苍白,说话声也很小。
“这几日,你在家好好歇着,吉祥医馆那边你暂时别去了。等你身子调养好点,再去吉祥医馆做工吧。”丁清荷这话也是在关心她。
“不,我休息的很好了,我明天开始就可以去吉祥医馆做工了。”赖青黛摇摇头,坚决道。
“那行,明个你去吧,只是你奶这么一去,你要守孝三年,才好说亲,这……这就有点晚了。”丁清荷为她操心,说道。
“我正好需要凑够嫁妆钱。”赖青黛耸了耸肩,无所谓道。
“哎,你这孩子真是让人心疼。”石柱庚闻言叹了口气。
“我觉得可以先给青黛定亲,三年后再让他们成亲,不就行了吗?”丁清荷想了想说道。
“还是娘子聪明。”石柱庚赞道。
两日后,杨氏得知了石柱庚在家里帮黄婆婆办了丧事,可把杨氏给气的。
“我那傻儿子啊,怎么在自己家帮别人办丧事呢!真特么晦气!”杨氏叹气道。
她这话是跟石木槿抱怨说的。
“娘,四哥四嫂和黄婆婆祖孙处的好,这黄婆婆去了,他们两口子帮忙办丧事也属正常啊。你干嘛说的那么难听。”石木槿放下手里的针线活,起身去给杨氏倒茶水,说道。
石木槿这么为四哥四嫂说话,是因为石木槿听说自己的未婚夫陈满仓在吉祥医馆做的很好,就连未来婆婆做的糖渍金桔也销的不错,据说就连巢城大户人家袁府的小姐也爱吃那糖渍金桔呢。
石木槿觉得这是四哥四嫂在帮衬她和陈满仓,所以她也意帮四哥四嫂在自己娘杨氏边上说好话,好缓和四嫂跟她娘杨氏的婆媳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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