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非墨离开道武王谷的第一站,就是通过黑暗道前往道境。
十几年时间,并没有改变太多道境的情况,苍依旧是那个性格,依旧是六弦之首。
余下的六弦三奇也没有什么太大的改变,其中唯有紫荆衣,在经历过好友背叛变沉默了不少。
在经过简单叙旧过后,云非墨如愿见到了玄宗宗主,详细谈了谈有关于未来的道魔大战。
双方经过了沟通,有了一个比较满意的收场。
在处理完原先的目的,云非墨就离开了道境,再次辗转到了灭境。
与道境不同,这里也算是他很有关系的地盘,再依照持久没有什么变化的名望,隐隐有些超过众天成为掌轮的趋势。
在有心排布之下,灭境除了没有太阳,已经是一个很不错的地方——很适合用来隐居。
众天再见到云非墨时,也是提出了这个问题,顺便问了问有关于梵天的下落。
他当然是没有隐瞒的尽数说了苦境发生的事情,以及自己即将与聆风萤成亲的消息。
众天对此表示了祝贺,并表示到时候一定到场。
两个人的谈话,围绕着云非墨接下来的打算而展开。
再确定没有什么事情,并且住了几天修身养性,才再度回到苦境,前往时间城。
出乎预料的事情发生了,他这一次没有如愿找到入口,这种情况似是预示了不欢迎来访的态度。
云非墨只能是无功而返,前往最后一处所在——天都。
再次建立起的天都,与记忆中是两个模样,似是由原先的模样脱胎而出,带有几分独属于刀无极的风格。
一路顺利,见到了历经一番变化的少年人。
云非墨将自己在四魌界听到的经历说与刀无极听了,后者表示没有什么所谓,也不想恢复身份。
至于聆风萤想要把其余四龙引入天都当劳动力一事,他倒是不反对,毕竟现在身边确实很缺人。
刀无极有信心不被其他四龙发现自己的身份。
云非墨本就不希望自家小弟回到四魌界那个小地方,对于刀无极的自信很是肯定。
他表示这方面的事,回去之后会和自家阿萤再商谈一下,还有说了自己将要成亲的事情。
刀无极并不惊讶,或者说早已经猜到了这件事,并且表示了祝贺。
云非墨也高兴能收到祝福,顺便说了自己会在天都住下一段时间,处理各种杂事。
结果是一切顺利。
……
夜半时分。
风涛十二楼,北冥风举身卧倚风车,于秀哉园小憩。
此时,一阵轻微的脚步出现,人影举步踏上,四周风定云止,缓慢进入一个独立的世界。
“司命,夜半寒露气凉,司命久卧倚风车,也还是需要起来动动啊,不然双腿肌肉萎缩,以后可是再也站不起来了哦。”
北冥风举波澜未惊,只是眼眸开合,看向来人道:“阁下深夜造访,不知有何指教?”
来人不慌不忙,手中羽扇却是缓缓轻摇:“指教不敢,怎敢指教,司命以“情”之一字来收买驾驭麾下,手段拿捏精准犀利,让我汗颜至极,深感不足,不过……我觉得,我还是不想同意这门亲事。”
“嗯?阁下何意?”
“司命修养至今是耳觉也退化了吗?那我再强调一下,吾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你和医仙玑不会有结果的,你们不能谈人兽恋,毕竟,你们有生殖隔离啊。”
“你是何时看出这个破绽?我自认为我伪装的还是很好的。”
一口被道破身份,方才仍是卧榻之人终是起身踏地,眼神丕变。
“太多太多了,或许是因为南域被封闭的缘故,但,身为观棋者的我,却是看得一清二楚,况且,这个的感应总做不了假吧。”
来人手一扬,战鳞浮现,一阵又一阵的无形波动不断与眼前之人发出共鸣。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好,好,好,好啊,这一局,我徛封浔,甘拜下风。”北冥风举口中一阵大笑,言语之中一派嚣狂。
他并没有因为此,而有露出几分弱态,不以为然道:“但是,就算身份被揭破又如何?在旁人看来我现在仍然是北冥风举,杀了我,汝不怕被南域通缉吗?”
“耶,阁下心思通透,的确,我杀了北冥风举是走不出南域,但……谁知道呢?”
一语落下,气氛丕变。
就在此时,毒辣一刀从背后袭至,直锁命门,却是无法寸进分毫。
“嗯?这怎有可能?”
圆缺讶异之时,气流反冲,刀断,残刃反送归体,锐利气流将尸身绞成漫天碎末。
“嗯?战鳞的防护状态?”
“你意外吗?”
“我那个好友啊,喝啊!”
扬掌进击,不再多言,短短数手交错,皇鳞已感对手必杀之心,不欲纠缠,率先运招突围,冥海册上乘武学即出。
“冥海策·鲸裂沧浪!”
“喔?你心急了吗?此乃兵家大忌啊。”
眼看滔天海浪袭至,掬尘衣踏罡作法,聚洪荒玄霆,化太初神击,双式合流,开海破浪。
皇鳞举手化纳,却是极雷灌体,疼痛麻痒诸般感受划过,双掌发出一阵阵的肉香气。
“你当初本就伤势未愈,依靠北冥风举之身,功体不全如何能败我。”
“哼,痛快,再来!”
“逞强,神伏太一定天律!”却见掬尘衣双袖浪翻,气元自纳,掌中阴阳之气流窜,汇合成无涛剑芒。
“嗯,深閟沉渊!”
幽暗空间扩散,夹带深海重压,掬尘衣霎时无法动弹,剑气消散,已是空门尽露。
皇鳞看准时间,绝招再出:“好机会,鲛殒泫流!”
“哈,骗你的啦。”
却见眼前人嘴角扬起,双手一合“三棱殊镜”华光一闪,竟是从海压范围内消失,泫流气劲尽数落空。
“嗯?消失了?”
皇鳞眼观四周,戒备之中忽闻一声从九天而降。
“沉气霁鳞!”
一股奇特重压涌现全场,皇鳞一时失察,双足竟深陷地中,再也无法动弹。
“你在找我吗?”
耳闻言语,还未回身,一阵剧痛传来,只见右臂伴随血花坠地,左胸遭遇一掌贯穿,一枚金色的鳞片正落在血手之中。
“你……你……”
话未说完,已是头颅冲天。
身体倒入地面,多少雄心壮志,多少宏图霸业,再有不甘,再有怨恨,此刻,又赋谁说。
“嗯……事情完成,回转轮回隧道吧。”
掬尘衣一摄北冥风举尸身,意欲带回给委托之人,余下之事便交由对方收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