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歌心里清楚,刑荼蘼并未染上瘟疫,她现在,生死未卜。
以前,刑岛主不敢对刑荼蘼动手,如今这般光明正大,可见背后有人撑腰。
看来,秦家插手此事了。
轻歌挑了挑眉,秦家只是怀疑五位二剑灵师的死是否与她有关,以及半人半兽之事,可从秦家的态度来看,是恨不得将她置之死地。
冥幽说的的确不错,一切都有冥千绝暗中作梗,导致她在无形之中,树立了许多敌人。
轻歌眸光渐冷,现在,她来了驯兽岛,最为关心的当然是刑荼蘼的安危。
“荼蘼在哪座岛上?”轻歌问。
归海山淡淡的道,“无人岛。”
轻歌拍桌而起,轻喝:“放肆,你这是何意?无人岛在西海以东,那片海域被称为死亡之海,那座岛,也被称为乱葬岛,一百年前尸横遍野,饿殍满地,血流成河,你若真为荼蘼好,怎会把她独自一人送到无人岛上去?归海山,你是何居心?”
轻歌双目猩红,怒瞪着归海山。
若刑荼蘼在无人岛,多半是有去无回,到时,刑岛主和归海山自然能对外宣布,刑荼蘼死于瘟疫,药石无医,久而久之,便无人记得刑荼蘼。
归海山勾起唇角,笑了,眼神诡谲氤氲。
怒的小猫儿,最是可爱。
归海山看了眼刑岛主,而后面朝轻歌,道:“医师说,以毒攻毒,荼蘼的病,无力回天,唯有出此下策,才能换回一线生机,父亲与我,皆是无奈,便派医师与百来士兵、婢女陪她留在无人岛,四国王,父亲是一片苦心,荼蘼是他的女儿,刑家唯一的血脉,父亲心里的苦痛,无人知晓啊。”
“是吗?刑岛主,荼蘼能有你这样的父亲,那可是三生有幸。”轻歌微笑。
刑岛主回过神来,他的脸皮抽动了几下,突地,他站起来,一脚踹掉面前的桌子,瞪着轻歌,怒吼:“刑荼蘼?不过是个野种罢了,这样的孽畜,不要也罢,死了更好,四国王,你既是来请教驯兽之道,便不该在其他事上用心,归海,为四国王安排好住处,你在驯兽一事上颇有造诣,可以与四国王讨论一二。”
刑岛主情绪激动,丧失理智,他冷笑一声,挥了挥衣袖,大步流星朝外走去,状若癫狂,与方才判若两人。
似乎,刑荼蘼是刑岛主的禁忌。
野种?孽畜?
轻歌眸色凉薄,嘴角上扬,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
轻歌起身,朝着归海山拱起双手,道:“归海师兄,本王想起家中还有一事,就先告辞。”
“且慢。”归海山笑着走来,拦住轻歌去路,他望着轻歌,阴森一笑,问:“四国王这是要去哪里?我已为四国王安排好了住处,四国王怎能说走就走呢?何况,四国王不是说要请教驯兽问题吗,何必着急走呢?你若离岛,会让人觉得你来驯兽岛,居心叵测。”
说话时,大殿内,忽然涌聚了许多士兵,他们手持长枪,身穿盔甲,眼神冷漠,杀人不见血。
白媚儿与扶希走至轻歌面前。
白媚儿道:“归海山,休得无礼。”
扶希咬紧牙关,恨恨的蹬着归海山。
“归海师兄,你这是什么意思?”轻歌看向归海山,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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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国王,你是驯兽岛的客人,我可不敢怠慢,否则,父亲可是会责罚我的,请吧,住处已安排好。”归海山笑道。
“王上,这岛上没个好人,我们回去吧。”白媚儿说。
轻歌抬起手,制止住了白媚儿接下来的话。
“归海师兄所言极是,那我们就先住下来,等驯兽之事解决,再离岛。”轻歌道。
“四国王是聪明人。”归海山笑着摊开手,“请。”
轻歌随归海山朝殿外走去,弯弯曲曲,过了几个长廊,到了一个偏僻的宫殿,有婢女在前面将门推开,归海山在宫殿门前停下脚步,“四国王,这是荼蘼的宫殿,我已安排人清扫,医师也来查看过,不会有脏东西,四国王安心住下。”
“归海师兄有心了。”
“”
归海山离开后,轻歌三人,进了宫殿。
这座宫殿,非常朴素,白色的轻纱,随意舞动着。
白媚儿打开窗户,往外看。
宫殿外,重军把守,戒备森严。
白媚儿气愤的说:“归海山太过分了,这不是软禁我们嘛。”
轻歌坐在桌前,抿了口茶,“何止是软禁,他想杀了我们。”
“杀了我们?”白媚儿惊讶的睁大一双眸子。
轻歌放下茶杯,道:“他们对外宣布,荼蘼染上瘟疫,时日不多,我与荼蘼是好友,来驯兽岛找她,得知此事,为了缅怀情谊,伤心之下,住进这座宫殿,之后,不幸沾染瘟疫,病死在驯兽岛。”
“所以,他们才把我们安排在这里?”白媚儿恍然大悟。
轻歌点头。
扶希眼神阴冷,“他们并不想杀了姐姐,只是想造出一个姐姐死亡的假象,之后囚禁姐姐,为他们做事,毕竟,姐姐的驯兽天赋,不是他们能够相提并论的,又或者,他们为了讨好秦家,会把姐姐暗中送到秦家,这样,姐姐就只有死路一条,像那些大世界的人,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抽筋剥骨,烈火烹油,死生不如。”
此时的扶希,沉着冷静。
扶希走过来,蹲下身子,握住轻歌的手,“姐姐,有我在,他们欺负不了你。”
轻歌笑了笑,曲起食指,勾了勾扶希的小鼻子,“那姐姐就要靠你了。”
说话时,轻歌眼中闪过一道寒芒。
她将脸彻底撕破,逼出归海山的真面目。
她自然也知道,归海山会把她安排在刑荼蘼的宫殿。
如此,她才有机会得知刑荼蘼真正的下落。
不急——
轻歌嗤笑。
同时,她还想探测,驯兽岛会如何处置她,是将她的驯兽能力占为己有,还是送给秦家,巩固关系。
就在轻歌思考间,桌子下边,传来异动。
轻歌几人对视一眼,掀起桌帘,朝下看去,地板颤动了两下后被推开,一只满是血的手,伸了出来。
那人爬上来,遍体鳞伤,瘦弱不已。
她看着轻歌,泪如雨下,“白,白,阁下可是四国王夜轻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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