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远侯很高兴,甚至有些迫不及待,第二天就带着卫渊去拜访傅先生。
定远侯答应把卫渊放在傅先生身边教导,跟着出去游学也没问题。
之后的收徒典礼非常盛大,定远侯邀请了京城中所有的勋贵来参加这个收徒典礼。
勋贵家中的世子,居然能拜当世大儒为师。
勋贵圈子中的人都断定,定远侯府有世子在,注定要崛起了。
拜师之后,卫渊就和老师一起离开了京城。
临走的时候,他见了玉文轩一面,之前他让玉文轩查一查卫村关于原主生父卫大东的事情,现在已经有结果了。
“卫村曾经是有叫卫大东的,对方有三个孩子,两个儿子,一个女儿。”
玉文轩顿了顿接着说,“在村里人的描述中,本来他们一家在村子里生活的还不错,家中小有家资,在卫村是数一数二的人家,但是自从她生了小女儿之后,这一切就变了。”
“卫大东一家子的运气变得非常差,小女儿体弱多病,险些养不活,后来遇到一个大师,说小女儿和这地方犯冲,若是想要她好好活着,必须搬到千里之外,一辈子不能回到京城。”
“卫大东一家开始很犹豫,普通老百姓,背井离乡,实在太需要勇气了。但是为了小女儿的身体还是走了,从那以后再也没回来过。”
“村里的人对这些都非常忌讳,我打听了很久才打听出来。”
玉文轩是不信这些的,什么犯冲不犯冲的,可能就是对方身体不好,才老是生病。
他倒是佩服为了女儿一家子背井离乡的卫家人,在这个重男轻女的时代,这一家的品行真真是个异类。
能生在这样的人家,那个女孩子还是很有福气的。
就算是王府侯府的贵女,很多也比不得她。
卫渊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侯府高高的门槛。
这一走,他应该不会再回去了,下次回来的时候,他就会恢复原本的身份,不是林渊,应该是卫渊。
临走之前,卫渊给玉文轩留下了任务,培养势力的事情就交给他了。
玉文轩看着卫渊留给他的任务,密密麻麻的写了一页纸。
他不由得目瞪口呆,这真是太看得起他了。
这得是多信任他的能力,多放心他的人品啊!
这一瞬间,仿佛良将遇明主,玉文轩有一种士为知己者死的感觉。
他一定要好好干,不能让世子失望。
这时候玉文轩早就忘了,自己之前还鄙视对方是个小屁孩冤大头。
相处的这段时间,他发现自己的知识水平居然还不如一个十岁的孩子。
从最开始的不敢置信,到羞愧,到现在的理所当然。
玉文轩已经躺平了,世子就不是正常人,若是人人都和他比,这世界上的人都该羞愧的跳河了。
傅先生很喜欢游历,碰到风景优美的地方,他就会停下来,一边品茗一边左右手下棋。
遇见好看的风景,他会作上一幅画,题上一副字。
路途中有趣的见闻他都会记下来,手稿都被跟随的老仆细心的收集起来。
傅先生的教导很是随性,想到什么就教什么。
讲着讲着,突然就十分深奥,说完了,傅先生还煞有介事的问卫渊,听懂了吗?
卫渊是听懂了,那是因为他本来就懂,要是个天赋一般的学生,恐怕会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懂。
卫渊算是知道了,为什么老师之前的弟子成就一般了,不是绝顶天才,被老师教导还真是双方的一场灾难。
傅先生还有些不信,之前的学生都听不懂,得他说十几遍,才能领略一点皮毛。
笨学生气的他跳脚。
“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学习一道上不能有一点侥幸心理。”傅先生表情严肃。
卫渊再三表示他真的听懂了。
傅先生还是将信将疑,考教了一番,皱着的眉头舒展开来。
傅先生的脸上带上了笑,“真是个聪明孩子,当初教你师兄们的时候,可把我气的跳脚,为师都要怀疑是自己的教导出了问题,不然怎么这么巧,我收的弟子就是比别人的笨。”
卫渊沉默,有没有一种可能还真是老师你的问题!
就这教学进度,绝顶天才恐怕都吃不消!
不过作为一个孝顺的好学生,怎么能否定老师?
卫渊表现出一副很惊讶的样子,“怎么会?老师教导的非常好,是我见过最好的老师,怎们会有人听不懂?”
傅先生抚须而笑,被卫渊这个马屁夸得飘飘然,“你的师兄们就听不懂,真是太笨了。”
卫渊嘴角微抽,默默在心里对师兄们说声抱歉,这都是老师说的,他可什么都没有说,什么都没有做。
话虽然这么说,其实傅先生是个很有个人魅力的人,作为大儒学识自然没的说。
在老师的教导下,师兄们的学识也没有老师说的那么差,能入朝为官的都考中了进士。
没考的那些只是对这些不感兴趣。
在老师的耳濡目染之下,师兄们虽然性格不同,但是品行好,颇有自保的手段。
十几个弟子,两个过世的是因为身体原因,其他的师兄们都活的很肆意洒脱。
卫渊出门在外游学,也没忘记找原主的亲人。
可惜的是古代社会地广人稀,就算卫渊自己找,又让玉文轩培养出来的人才一起找。
整整五年,依旧没有丝毫动静,在第五年的时候,卫渊估摸着剧情快要开始了,让一群属下停止了寻找。
这五年的时间卫渊也没有闲着,他在游学之余,还参加了科举,顺利成为一名举人,而且还是以解元的身份。
整个京城都知道,定远侯府这一代的世子了不得,不到十五的年纪就是解元。
解元本来就是上佳的结亲对象,更不要说对方还不是贫苦的举人。
定远侯府只是没了权势,这么多年的积累下来还是有些家底的。
卫渊本人又相貌堂堂,姿容出众,这样的女婿,打着灯笼也难找。
于是侯夫人陡然间就发现自己在一群贵妇人的社交圈中变得受欢迎起来,尤其是有女儿的,那叫一个热情。
以前她高攀不起的贵妇人都主动和她搭话,这让她受宠若惊。
反应过来这是她儿子带来的之后,侯夫人心情复杂。
对待这个儿子,她既骄傲,又有点怨恨,老天真是不公,这样的儿子怎么不是从自己肚子里爬出来的!
一个低贱的农妇,配生出这样的儿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