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父听说人没死,立刻舒口气,“村长,我不知道啊,我不知道这是哪里来的野孩子,跑到我家来了。”
村长不相信,这么白净的孩子,一看就不是这年头乡下能养出来的孩子,好端端的一个孩子,怎么会昏迷在卫家的院子里。
村长神色严肃,“狗剩,我们村子一向清清白白,若是你一颗老鼠坏了一锅粥,别怪我和村民们把你赶出村子。”
卫父冤枉极了,“村长,我真的不知道这孩子是哪来的,我们家老老实实的,心地善良,怎么可能干出这种事。”
邻居们嘴角微抽,不知道狗剩怎么有脸说出这句话的,别的不提,他家婆娘的哑症还没好呢!
村民们一直认为,这婆娘是遭了报应,不然好端端的怎么突然就成了一个哑巴。
看着睡在地上的孩子,村长很为难,这孩子他不愿意带回去,怕给自己招来麻烦。
村长看着卫父,让卫父把孩子抱进去,先在家里住上一晚上,等明天再送走。
卫父虽然不情愿,但是看着村长不悦的眼神,还是妥协了。
村长看着卫父把孩子抱到屋里,安置下来,这才离开,临走的时候警告了卫父一番,明天他就会去报警,若是孩子出了一点差池,说到这里,村长冷笑一声,接下来的话没有再说。
卫父一个哆嗦,他听出了村长的未尽之言,卫父连连保证,一定照顾好这个孩子。
卫渊把那个傻子扔在这里,并且唤醒卫长安之后就走了,作为一个已婚的男人,不能夜不归宿。
就今天回去的都有些晚了。
果然,等他回到家里的时候,女儿已经睡了,妻子正坐在客厅中等他。
“怎么还没睡,不用等我。”
卫渊话音刚落,章桂琳就站起身,“怎么回来的这么晚,厂长派你去干什么的。”
卫渊脱下外套,站在门口换鞋子,随意的说,“不是厂长派我去的,就是这段时间什么事情也没有,有些愧对厂里的工资,我就去跑跑市场,顺便考察一下。”
章桂琳可是经常能见到厂长的,若是不经意的问起,他不是就穿帮了。
本来什么事情都没有,也要被怀疑了。
章桂琳没有卫渊这么多的心思,丝毫没有起疑,还贴心询问他这么晚回来,饿没饿,她去给他煮一碗面。
自从那天之后,章桂琳面对丈夫变的温柔多了,发誓一定要让他感受到爱,把原生家庭缺失的爱全部给他补回来。
——
第二日一早,卫渊早早的起床,骑着自行车去了卫家村。
昨天把那小傻子扔在卫家他就走了,不知道这件事的进展,今天他正好回去看看。
卫渊骑着自己的自行车到村子的时候,远远的就看到卫家的门口围了不少人,甚至还有一辆小轿车,是警察局的车。
这个年代,也只有大城市里的警察局有小汽车,偏远一点的乡下,整个县城都没有一辆小汽车。
警察在卫家的门口来来回回的排查。
村里的人看到骑着自行车回来的卫渊,只觉得眼睛一亮,这才多久没见,怎么觉得卫家老大突然就变得更年轻了?
对面的青年穿着蓝色的工装服,手上戴着一块有些年岁的手表,骑着自行车,一看就是气质出众的城里人,和这个村子格格不入。
到了近前,卫渊推着自行车往前走,和卫渊比较熟的邻居们迎上来,迫不及待的和卫渊说起他家里的事。
“村里突然多出一个白白净净的孩子,村长怕出事,今天早上起早就去报了警。”
卫渊顺着邻居手指的方向看向不远处,诧异的发现了卫家的三口人身上都有伤,好奇的问邻居,“这是怎么回事?”
邻居下意识的就露出幸灾乐祸之色,意识到眼前的人也是卫家的,尴尬的笑了笑,“那孩子是个闹腾的,醒过来就在卫家发脾气,砸东西,你爸妈弟弟都没能幸免。”
一个傻子,还是个有暴力倾向的傻子,醒过来之后觉得浑身都疼,自然很暴躁。
眼前又是他不熟悉的地方,脑子里像是一直有声音在嗡嗡嗡的响,刺激的傻子越发烦躁。
于是卫家就倒了霉,在傻子视线范围之内的所有东西,全部都被傻子砸了。
一家人反应过来要阻止,却发现他们没有一个人是这个傻子的对手,傻子毫不顾忌的拿房间中的重物,就往三人的头上脸上砸。
正常人顾忌到会不会把人砸死,自己也要坐牢,而一个傻子随心所欲,想砸就砸。
卫父被板凳砸到了嘴巴,牙齿直接掉了一颗,卫长安被碗的碎片砸到了脸,碎瓷片砸到卫长安的脸上,在他的脸上划出一条大大的伤疤。
卫母也很惨,被砸到好几下,脸上全是淤青。
就在几人发狠想要捉住这个小兔崽子,狠狠的教训一顿的时候。
小傻子砸完了眼前所有的东西,跑到厨房,又是一通摔摔砸砸,当看到白花花的大米从厨房里流出来的时候,一家人再也顾不上身上的伤。
居然敢动他们家里的粮食,这是要他们的命啊!一定要把这个小兔崽子绑起来,等找到他家里人,得百倍赔偿。
三个人到厨房门口的时候愣住了,只见小傻子举着厨房里唯一一把菜刀,正对着他们咧嘴笑。
三人只觉得一股凉气从脚底板往上冒,惊恐的一一步一步往后退,声音凄厉的叫,“杀人了,救命啊!”
这一幕发生的时候天已经微微亮了,村里的人早早的就起来了,准备上工。
看到之前他们认为白白胖胖,长得好看,一看就很有福气的孩子,居然拿着刀,狰狞的笑着追着卫家的三口人,想要杀了他们。
村民们都惊呆了,还是卫家三个人的求救声惊醒了他们,他们人多,合力把小傻子手中的刀夺了下来。
就在这时候,村长也带着警察回来了。
场面一片混乱,警察出警之后,看到这个孩子就眼睛一亮,视线转向卫家三口的时候,为首的一个警察眼中带着冷意,“这孩子怎么出现在这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