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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元喜跳下床,白色的足衣踩在地上,引得绿竹惊呼,“姑娘莫着了寒气,奴婢帮你穿鞋。”
哪里等绿竹靠上前来,赵元喜回过身子自己把梅花的绣鞋穿在鞋上,大步的往外走,“怎么受的伤?伤成什么样?他们几个人?”
一连问了几个问题。
绿竹迈着碎步跟在后面,“有四五个人,包公子的头破了在流血,庄子上的婆子正在帮着包扎,其他的几个都是鼻青脸肿的,房妈妈说要请大夫,包公子不让,还嚷嚷要出去找人打架。奴婢看着房妈妈安抚不住几位公子,就过来寻姑娘了。”
走过月牙门,就到了前院。
赵府的这处庄子并不大,也就是个二进的院子,赵元喜住在后院,月牙门隔着开的就是前院,走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绕过游廊就到了前院的垂花门,赵元喜站在影壁的后面就能听到包易几个人的说话声。
声音最大的是包易,到与他肆无忌惮的性格很像,“那几个衣冠**,平时在众人眼里是什么才子勋贵,这到了没有人的地方,就露出真面目来了,小爷现在就去再会会他们。”
“对,把他们的马喂点巴豆,看他们还哪里有闲情逸致作诗。”
“我看干脆把马偷了,让他们哭爹喊娘的走回城里。”
有人在旁边出着搜主意,虽然没有见到了,以上世的记忆,赵元喜也猜了个七七八八,包易为守的恶少们,头是包易,可现在以自己的了解看来,到是他身边的那个李习安更像个幕后的老大,其次是翰林院家的小儿子易少祖,才女易揽霜的嫡亲弟弟,也难怪李习安上辈子会喜欢易揽霜,怕就是与易少祖接触后见到了易揽霜,然后就喜欢上了。
至于另一个该是大理寺少卿的儿子聂思成。
从一品的儿子带着成了孤儿的表弟,加上从四品和正四品两家的儿子,组成了京城有名的恶少。
刚刚争论的人正是易少祖和聂思成,争论了半天都觉得自己的有理,这个时候就需要一个人来做裁断,就找到了李习安的身上。
“习安,你说哪个主意好?”易少祖出身翰林院世家,说起话来也带着通身的做派。
与聂思成比起来,思文了一些。
聂思成就看不上他这副样子,不过此时确更想知道李习安会选择哪个办法,就是上面的包易也看向李习安,虽然没有看到是什么场面,可是站在影墙后面的赵元喜也能想像得到是什么场面,忍不住嗤笑出声,这里离倒座房的还有段距离,可有些人耳朵就好,偏就听到了这笑声。
李习安嚣张的从椅子上跳起来,对着格子窗口往外面喊道,“哪个小人在偷听?”
他这么一弄,把众人的视线都引了过去。
赵元喜到也没有扭扭捏捏的,直接从影壁后面走了出来,大红色的褙子格外的显眼,看到是她,几个男的起哄了一声又坐回到椅子里。
聂思成第一个不屑,“爷以为是谁,原来是那个花痴。”
“她不就是因为给庄启源送情诗才被发配到庄子上的吗?先前的大夫就是给她找的吧?那个庄启源有什么好的,不过就是做作几首诗。”易少祖同是不屑。
包易一副大人样子抬手往下一压,示意两人不要说这个,“娘们不就喜欢那些个小白脸。”
只有李习安坐在那眯起眼睛不知道在想什么。
屋里的下人再听到他们的对话后都抽了抽嘴角。
房妈妈不喜欢听他们议论自家的姑娘,可身份摆在这又不能开口,先前还挺热心的关心几个,现在也低头不语了。
外面的赵元喜阴着脸走进来,“娘们喜欢小白脸,也比喜欢那些个背后谋算人的小人强。”
“你骂哪个是小人?”聂思成跳了起来。
赵元喜一挺胸膛,“小人骂谁呢?”
‘噗嗤’
不知道谁没忍住笑了一声,随后其他三人都轰笑出声,聂思成脸乍青乍红的指着赵元喜,半响才丢出两个字,“恶女。”
直到这一刻,脸上一直没有情绪变化的李习安,才勾了勾唇角,似在认同聂思成的话。
赵元喜原本对聂思成骂自己是恶女还不以为意,可是看到李习安的样子,这火气腾的一下就烧了起来,下巴一扬,“恶女怎么了?我是恶女也没有被人打头鼻青脸肿的,你瞪我做什么?能耐朝打你的人发去啊。”
“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上面易少祖丢出一句。
赵元喜抽了抽嘴角,“是啊,我是女子,你们是小人,正好半斤八两。”
易少祖接触的女子都是闺中的姐妹,哪个这么牙尖嘴利过,一时之间被赵元喜堵了一句,到不知道回什么愣在了那。
聂思成自己吃了亏,现在看到易少祖也吃了亏,幸灾乐祸的笑了起来,扯动脸上被打得青紫的动方,痛的直吸冷气。
坐在上面的包易这时起身,对着赵元喜作揖,“到庄上打扰,求姐姐原谅则个。”
看他这样,赵元喜才满意的点点,得意的扫了李习安一眼,对包易侧过身子做了个万福,“失礼了,庄子上太小,包公子易不嫌弃就坐下喝杯茶再走。”
左右不能留几个人在庄子上,不然自己的名声就真的毁了。
聂思成又跳了起来,指着赵元喜跟包易说,“看吧看吧,你拿礼数跟她,她就赶你走了。哼,不过是个破庄子,让爷住在这,爷都不住。”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想戏弄他,他的话音刚落,外面就打起了雷声,阴云密布,眼看着大雨就要来了,聂思成的脸瞬间变成了紫茄子色,别提多难看了。
这回换成了易少祖在一旁幸灾乐祸的嗤笑。
几个人是一起的,包易也觉得没有面子,一时之间尴尬不已。
正当三个人不知道怎么挽回面子时,李习安慵懒的靠在椅子上开口了,“外面要下雨了,丞相府是书香世家,又岂会将客人赶到门外去,赵姑娘,你说是这个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