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这样的小插曲,元喜也没有了心情敷衍,到也轻松了许多。
易揽霜问一句,她便回一句,不问也不多说,一时之间气氛也尴尬起来,易揽霜也察觉了,面上闪过尴尬之色,脸也红了起来,最后将话题转到了赵渊的身上。
“这是妹妹的弟弟吧?也在大营中历练吗?”
元喜搂进弟弟,“渊哥爱文,却也与父亲在大营里,他很孝顺,不会为了自己的喜好而驳了父母。”
易揽霜羡慕,又笑道,“我家祖哥到是也是这样,有机会可以让他们在一起聚聚,少不得还要成为知已呢。”
元喜直接推掉,“父亲给渊哥备了功客,怕是年后他都不能出府了,等出能府了便让人送贴子,邀祖哥到府上来做客。”
易揽霜没有料到元喜这样直接拒绝了,转念一想怕是真是这样,不然也不会这样直接,到也没有挑理,笑道,“这么小就这么多的功课,渊哥可真用功,将来定会前途无量。”
赵渊对于赞扬自己的人,也不多看一眼,只摆弄着衣角,像个不知事的孩子,按理说七岁不同席,赵渊已经十岁,更不能同他们这些外来的女眷在一起,但是赵府就这样把人带在身边,易揽霜姐妹只能入乡随俗,破了以往的规矩。 “哪里会挑理,妹妹多虑了,能习武又性子文静,是个难得的孩子,可比我大哥稳重多了。”易揽霜笑道。
她嘴里的祖哥正是易少祖,平日里与包易混在一起。易揽霜是从来都不提的,到是这一路上受了包易的恩惠,又到了西北这边。易揽霜到不好意思避开兄长不提,生怕被人说她矫情。
“男孩子就要野一些。我父亲可总是这样说,偏渊哥是这副安静的性子,到是我像个男孩子,父亲只说我们两个投错了胎。”
元喜的话音刚落,绿竹就得意的接过话,“我家老爷时常将我家姑娘带在身边,在大营里可比我家少爷还吃得开,只是走了这半年。也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姑娘,抽一天时间,咱们去大营看看吧。”
元喜嗔她一眼,“有客人在,不许乱说,免得让人笑话了。”
嘴上训着却不是真的责怪。
绿竹笑嘻嘻的认了错,转身跑出了房间。
易揽月话里带话,“妹妹对下人可真好,若是我们府里下人这样,早就被罚了。” 易揽月低下头不语。
元喜笑道,“绿竹是从外面捡回来的孤儿,虽是下人却也似我的妹妹。我母亲也说过,府里的下人到了年岁都要像嫁女儿一样的嫁出去,定不会委屈了,当年遇到灾年饿死很多人,府里的下人都是母亲那个时候救回来的,慢慢的生了孩子也有了家生子。说起来也都算是家人,绿竹便是家生子,从小与我一起长大,明明与我同岁。却要照顾我的起食饮居,虽然这样是理所当然。我心里却过意不去,她是个实心眼的。你掏心对她,她可以为你不要命,这样的下人我哪里会当成下人,当妹妹都觉得心疼呢。”
想起上辈子只有绿竹在自己的身边,这辈子尤蕊的背叛,让她越发的珍惜与绿竹之间情谊,或许别人搬完会不到吧。
易揽月抿嘴一笑,“下人的命都是主子的,为主子丢了性命也是她们理所当然的,妹妹就是心太软了,若是都像你那样想,这府里的下人岂不是更变成了主子?这尊卑有别也无法区分了,那些背叛主子的下人,还不是都存了这样的想法,所以说妹妹还是多防备些才是,莫到最后后悔都没有用了。”
“二妹,不得乱说。”易揽霜拧着眉头,“忠仆难得,赵妹妹能当成亲人看待也是值得的。”
眼里越发不瞒易揽月的不知趣,早知道她还这样不知道深浅,就不该让母亲带着她来,原本是想着带她过来,借她的莽撞打听一下铜川这边的情况,先前情况是打听出来的,可是到最后却越发的不知轻重,今日是来示好的,再被她这样一弄,结交不上,只怕成仇人了。
元喜早就识了他们这些京城中的世家女子的高傲,这样的反应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在铜川这边,只要不是背主的事情,一般情况下不会处罚,也多是让老嬷嬷训上几句。到底与京城里不同,京城里的都是百年世家,铜川这边是小地方,怎么可能相同而论,更是比不得的。易二姑娘这样说也是对的,并没有不对之处,易姐姐也不要责怪她,不然到弄的我们不好意思了。”
易揽霜笑道,“既然有妹妹帮她说话,那便是我多虑了吧,到底是初到这边,有太多的不懂,生怕走错一步让人笑话,日后还多望妹妹提点才是。”
这是说日后要走动?
元喜不去深想,接过话,“姐姐多虑了,姐姐的美名在京城里谁人不知?若说你能做错了,那我们这些人可真的不敢出门了。”
恭维的话谁不爱听。
易揽霜自然也是爱听,脸上闪过羞涩,“妹妹在打趣我,我可真坐不住了。”
两人在这边你一句我一句到也不觉得无趣,易揽月被冷落在一旁,心下却有些不乐意,可到底自己是个庶出的,又被易揽霜点了两次,再冒犯了,回府后定不会有好日子过。
两边正在说着话,绿竹却急冲冲的闯了进来,“姑娘,庄府来人了。”
几个人都看向她,问话的却只能是元喜,“人来了便来了,你这般慌张做什么?又不是吃人的老虎。”
如今再面对庄府的人和事,元喜已没有什么波动,甚至表情淡淡的,就像在谈及一个陌生人一般,活了两世,上辈子因为庄府她惨死,这辈子虽没有嫁进庄府,却因为庄府坏了名声差点撞死在庄府的门口,到底是庄府相逼,不然也不会闹成那样。
面对这样的人家,元喜是再也生不出一点的好感。
绿竹急的直跺脚,“庄府的来人说庄府的大少爷与姑娘订了亲,此次来府上是说婚事的。”
元喜腾的一下站了起来,“订亲?这是怎么回事?”
易家姐妹交换了一个眼神,易揽月的眼睛却闪起了精明之色,更是一脸的兴趣,那样子比元喜这个正主还要着急。
绿竹摇摇头,“奴婢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只听庄府的人说订亲的信物已经交换过了,夫人一听就急了,正骂着人呢,姑娘还是过去看看吧,房妈妈早就过去了,说怕夫人伤了身子。”
听到母亲动了火气,元喜哪里还沉得住气,大步的就出了屋,往正院而去。
易家的姐妹也跟在后面往正院去,还没有进正院就听到莫氏的骂声,“呸,你当这里是大街铺子呢,随便的进来就认错,交换了订亲的信物,那好啊,拿出来看看,我还不知道我家喜姐的信物是什么样的,我这个当娘的都不知道,外人就知道,我还真是好奇啊。”…
庄府被派来是个老嬷嬷,看衣着也是个有脸面的,可如今被莫氏冷着鼻子骂,却是一句也不敢回,脸胀得通红,“亲事是府上的老太太与我们家的老爷订下的,这样的事情我们庄府岂能乱说,夫人若是不相信,可以问问府上的老夫人,奴婢这就先回去,等夫人问请楚了再来也不迟。”
莫氏冷笑,“老太太?我竟不知道有这样的好事还能沦到我家的喜姐,当初逼着我家的喜姐到府上去认错,喜姐不认错撞死到你们府门前,你们庄府怕人死到府上,人晕迷着就将人抬了回去,当时许了什么好处咱们也不用直接说出来吧?我赵家堂堂的嫡女到你们府上当平妻,呸,你们也好意思说出口,就是我们敢嫁,也怕你们不敢娶。回去告诉你们家的夫人,就是我家喜姐这辈子当姑子也不会嫁到你们庄家,谁跟你们家定的婚事,你们就找谁要人去,我们这当父母的还不知道的,就想骗了我们女儿去,你们庄府怎么说也是世家,竟干这种不要脸的勾当,也不怕到大街上被唾沫给淹死。”
莫氏骂的不怕累,可庄府派来的婆子却没有脸再听下去,又不敢扭身就走,只满口的解释,“夫人误会了,提出平妻是府上的两位老爷说的,我们老爷却是说要娶府上的姑娘做正妻的,就是在老太太那边订亲的时候也是订的正妻。想来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夫人还不知晓,夫人还是找了府上的老太太细问一下的好。”
莫氏还要骂,元喜走了进来,接过话,“不管订的是平妻还是正妻,我赵元喜这辈子都不会嫁给庄启源,这辈子不会下辈子也不会,你不过是个下人,我们也不多为难你,你岂回去回话吧,与谁定下的事情就找谁去理论吧,不要再到将军府上来自寻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