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按道理说,龚怡在我身边,是最容易对我下手的,可莫峰没有直接找龚怡,而是找到了我,把药给我让我自己喝下,却也没有强行对我打胎。
虽然莫峰说着如果我再不听话就要把我肚子里的孩子强行打掉,但我知道他不可能这样做的,如果可以这样做的话,他也不可能和我浪费时间。
所以究竟是为什么呢?是我肚子里这个孩子的问题,还是他们有其他方面的顾虑,为什么他们没有直接动手?
我觉得这可能是这件事情里最关键的一环。
原本以为接下来的这段时间莫峰会不断找我,甚至会让龚怡做我的思想工作,让我赶紧把药喝掉。
可是他们都没有动静,直到又差不多过了几天后,有一个穿着斗篷的黑衣人出现了。
不过,这个黑衣人却不是来找我的,而是找莫峰的,我也不知道莫峰为什么今天会出现在这儿,。
我醒来之后打算到外面溜达一圈,但还没等我走出自己卧室的房门,就远远听到了有人说话的声音。
莫峰的声音我自然是认得的,可另外一个声音很明显是经过特殊处理,就好像凡间的高科技,经过了变声器的加持。
我的眉头瞬间紧了紧,驻足在卧室内没有开门,而是将耳朵紧紧地贴在门板上,听着外面的动静。
“我让你办的事情办的怎么样了?”
透过门缝,我可以看到外面是一个穿着黑色斗篷的人,但是他的脸也是一片黑洞洞的,根本看不清五官,只能勉强判断出这个人的身高很高。
“这件事情你不觉得有些因小失大了吗?目前墨淮卿这边有别人跟着捣乱,以至于我们的计划又要再延迟一些,否则你提出来让林霁月打掉肚子里的孩子,我也是没有任何异议的。只要完成了我的计划,别说是打掉她肚子里的孩子,就是你杀了她我也无所谓!”
听到莫峰说的这些话,真是令我一阵阵的恶寒。怎么说他也是我生理学上的父亲,怎么能对自己的孩子就真的一丁点儿都无动于衷呢?
看来莫峰的存在还真是侮辱了父亲这个称呼。
我来不及多想,也并未感慨,毕竟对于我来说,莫峰根本就是一个自私自利小人,或者说不配为人!
但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在莫风说完这些话之后,黑衣人突然间发了怒。
身上的斗篷瞬间变换成一根巨长的黑色绳子,将莫峰的脖子紧紧缠绕,莫峰被勒得猝不及防,整张脸憋得通红,眼睛也瞪得老大,可见呼吸困难,马上就又不行了。
我心里别提多畅快了,就想着让他们狗咬狗,一嘴毛最好,说不定我还能趁机从这儿逃出去呢!
“我说过多少回了,不要妄自揣摩我的心思和改变我的命令,否则你真以为我是非你不可?”
尽管斗篷人的声音经过了特殊处理,可仍旧听得出来他的狠厉与阴冷,甚至那股想要杀人的冲动。
几乎就在莫峰马上要断气的那一刻,斗篷人才松开他,冷哼一声,怒气仍在。
“咳咳咳……”
在我们面前那么不可一世,那么厉害的莫峰,在这个斗篷人面前,简直就贱如蝼蚁,此时此刻更是不敢还手和埋怨半分,就这么趴在地上大声的咳嗽!
看到这一幕,我的第一反应就是无比畅快。
“我告诉你,梁庆,你最好给我老实一些,如果让我知道你们谁伤害了她,后果是什么样的,你比谁都清楚!”
莫峰艰难地抬起头来,他看了斗篷人一眼,竟然乖乖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他对这个斗篷人竟然这么老实?
简直让人有些难以置信。
“我最后再强调一遍,那个孩子只能她自己打下去,你要做的就是诱引而已!”
斗篷人在语气阴冷的说完这句话之后就瞬间消失在原地,甚至我都没有看清他是怎么消失的?
再看莫峰,也没有立刻从地上爬起来,而是坐在地上久久失神。
可我实在不明白,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为什么那个斗篷人说我的孩子只能我自己打下去?难道这个孩子比较特殊,所以一般人对我下手,也拿肚子里这个孩子无可奈何?
又或者说这个孩子,我自己打和他们打最后产生的结果不一样,从而也会影响到这个斗篷人的计划?
这些虽然我想不明白,也确定不了,但有一点我可以非常肯定,这个斗篷人的目标,和莫峰的目标是完全不一样的。
原本我想这个时候出去奚落莫峰几句,但还没等我的手握上门把,就见龚怡远远地走到了莫峰跟前。
她对莫峰和对我的态度完全不一样,此时此刻就像一个小女人般,轻轻地向莫峰伸出去了手,“从一开始就知道是这样的,结果现在再纠结那些也没有用,马上就可以收网了,你的愿望也终于快要实现了,再忍一忍就全都过去了!”
莫峰抬头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将手搭在她手上,而是一跃便从地上站了起来,全程眼皮子里连夹都不夹她一眼,“你懂什么?林霁月这肚子里有没有这个孩子,对于我的计划来说也至关重要,她肚子里如果没这个孩子的话,那我计划完成的几率就会又减少一些!”
“可你现在说这些更加没有用,你知道的我们都要倚仗着他!”龚怡继续好脾气地劝慰,“就算你如愿以偿地完成了自己的计划,那我们也不可能对他进行报复的,因为这是连一点几率都没有的事儿!”
“这些废话我就不用你说给我听了,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就是,把你自己的职责做好,不给我添乱,就是你存在最大的意义!”
莫峰对她的态度非常恶劣,可见如果不是让她做帮手的话,说不定莫峰也早送她下地狱了!
可见莫峰这个人是真的没有心,他只有那一缕对小蝶的执念。
龚怡在他面前老实得就像一只小白兔似的,断不敢说一个“不”字,就连脸上的表情也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还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无论他们谁有什么样的下场,这都是咎由自取。
但我不明白,龚怡口中的“他”是不是刚才的那个斗篷人,而刚才的那个斗篷人又是什么身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