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我仍旧是忐忑不安,一个是担心墨淮卿的生灵在这串手串里坚持的时间能有多久?另一个则是担心染染。
毕竟染染从一开始捡回来就是在我身边,由我一个人照顾着,如今与我分离,她到底能不能适应呢?好在外婆是安全的,外婆也应该会照顾好她的。
经过这几天的沉淀,我也逐渐想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无论龚怡她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也只有讨好顾长安这一条路能够走了。
只要顾长安对我彻底地放下戒备,他彻底地相信我是愿意和他双宿双飞,可能还会有一丝生机。
并且我还要赶在他对三界动手之前,取得他绝对的信任。
不用想我都知道,他现在可以说是得到了我,接下来肯定就是会对权力动手了。
在这座山上他并没有限制我的自由,而我也没有试图逃跑,因为我跟在这些人的身边这么多年,也见识过无数种结界的方式,然而整座山上就有一种非常隐蔽的结界,即使我没有试探过,也依旧能够用肉眼看出来些许。
我最喜欢的就是每天坐在这个山头上,守着这棵巨大的槐树,闻着槐花的香气,吹着这山顶的清风。
不知不觉又是一年的春天了。
这棵槐树的槐花开得可真早啊,还没有多热它就已经开花了,时不时还会有星星闪闪的花瓣飘落下来,意境也是异常的优美。
没有了城市的喧嚣,也没有了那些诡异事件的围绕,更没有什么电子设备以及新闻时事,如果不是心有所想和心里惦记的人,我想那此时此刻身处于这片花瓣雨中,应该也是极其放松的吧!
“又一个人坐在这里发呆了?”
顾长安温润的声音从我身后由远而近。
甚至还给了我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让我以为这一切都没有变。
转眼间他已来到我的身前蹲下身,用食指刮了一下我的鼻尖,还似从前那般宠溺道,“春天的风仍是阴凉,你到山顶吹风,竟不知道拿件披风裹着?”
话落,他将一件加绒的披风披在我的身上。
我拢紧披风的带子,自顾自地系了起来。
自从他放走那两个女孩之后,我对他的态度不像之前那般冷漠和厌恶,但也不是多么的好,总而言之让他感觉到了一种极大的差别,这样或许能及其他一丝丝的良知,不再至于祸害其他的女孩子。
“都已经这么多天了,你不准备对天界动手吗?”这是我第一次这么心平气和地问他这种问题。
顾长安似乎也有些吃惊,他微微一愣,随后回答道:“你怎么也对这个感兴趣了?”
“我是想了解一下你的动向,不至于让自己那么被动,等到事情真的发生的时候也那么迷茫!”
“呵呵呵……”顾长安的笑声当中泛着几分苦涩,“你就不能骗我说,你是为了担心我,不想我再去冒险了吗?”
我抬起头来,眼神有些复杂地对上他那双深邃的眸子,“我想说,你想听吗?你想要的一直都是天下和女人,二者不可缺一,如果我一旦让你放下某一样,你能做到吗?”
“你没试过开口,又怎么知道我不能做到呢?”
“正因为我没有把握,你一定会选我,所以这口我也不可能轻易的开!”
说完这句话,我立马从地上起来,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转身就要回去。
但这时,顾长安却一把拉住我的手腕,“小月,你知道吗?我上次和那个女孩儿阴阳双修之后,坚持不了几天的,很快我便会再需要女人!”
他这话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就是要告诉我,上次的事情我还要再经历一遍。
“如果你愿意的话,我……”
我一把甩开他的手,语气带着几分淡漠,“我不愿意,我嫌脏!”
这话的含义有些呈开放性,他可以自己去无限幻想,也许我是真的意义上的嫌脏,更或许我是在和他赌气。
而我要的也正是这种结果,让他有一种模棱两可的感觉。
虽然我现在非常着急,并且时限也是拖到越短越好,可我不能让事情进展得太快,否则以顾长安的敏锐程度来说,他会立刻识破我的用意,这一切也就再次失败。
挣脱开他的手之后,我便没再回头一直走,回到山洞里头,也回到了我自己的房间。
或许就像龚怡说的,他对我还是存有一丝希望的,最起码没有强迫我和他发生那种关系,还给我准备了单独的房间。
这就证明他没有破罐子破摔的意向,甚至还期望着我能真的接受他,也能真正的爱上他。
而我也打算今后就朝着这个方向发展,给他制造出这样一种假象,也慢慢地俘获他的信任,最起码先让他打消拿下三界的念头,然后再想办法自救。
回到房间没有多久,龚怡就进来了。
我抬头瞥了她一眼,并没有完全信任她的意思,甚至不想和她合作。
莫峰身边的人大多数都没有好人,而且曾经他们也算计过我,伤害过我和外婆。
她非常警戒地朝着身后的门口一直张望,然后压低声音又语速极快地对我说,“他最近法力又差不多到了临近末点的那个程度,可能还需要其他的女性过来供他修行,你可以从这上面做文章!”
她虽然说得很含蓄,可我也听懂了。
说完这些话之后,她几乎是没有半秒钟的停留,瞬间闪身出了我的房间。
她的意思是只要我能缠住顾长安,利用顾长安对我的爱意,以及感情里天生有的那种醋意,周旋利用这种眼前的关系,让顾长安尽量拖长再次阴阳双修的时间。
大概只要顾长安没有进行第二次阴阳双修,他的法力就会越来越弱,甚至龚怡有可以动手的机会吧!
反正这对我来说并不是最好的时机,就算是顾长安的法力弱到了极点,我也仍旧不是他的对手。
目前我要做的就是从他手中骗得那手串,解除墨淮卿生灵的封印,放墨淮卿出去,至于剩下我一个人,哪怕是和他鱼死网破,以死相对,也没有什么可怕的了。
龚怡出去之后,我脑子里反复的思考着她刚才和我说的那几句话,甚至把所有的可能性都陈列了一遍,将最有把握的那一条举例出来,也就是和我刚才最初假想的那些差不多。
可具体实施的计策确实难上加难,因为顾长安这个人实在太狡猾也太可怕了,稍有不慎就可能是跌入万丈深渊,再想翻身那就更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