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香烧纸,又放了炮竹,捡供品进箩筐里,由人挑起大家便回来吃晚餐了。
一行人回到葛家,人家早已摆桌吃饭了,葛又名夫妻父子拿供品去热,再来堂上供香火。草根一群同学,便去寻地方坐桌子吃饭。
吃了夜饭李志兵,莫少武,芦东娟,蒋西荣,桑日花,桑小花,包括杨小娟和杜晓云要回河西家里去,都要求草根跟他们走。
草根说:“你们回吧,老枭要建房子,明天日子就到了。人家得去给他定向划线,帮他定向划线了。老流儿子娶媳妇的日子也到了,又得去那主持婚礼!”
“不是明天才去吗,今夜到我那去,明早我用车送你出来车站搭车。”李志兵,莫少武,芦东娟,蒋西荣,桑日花,桑小花,杨小娟,杜晓云争相说。
“不去了,你们那么多家,人家又没有分身之术,去了这家不去了那家遭人恼的,干脆一家不去,以后有时间再讲!”草根说。
“那道尔那呢,什么时候去给他复诊换方?”听草根说不跟自己走,杜晓云连忙问。
“效不更方,有事可以打电话给我!”草根说,杜晓云有点不舍地跟着同学们走了,出来下涧村口,有车的开车,没车的坐他人的车走了。
“老吵,不去城西,又去我那住一夜?”看着城西那帮同学都走了,杨一硕过来邀请道。
“不能去你那住夜了,葛老师新走,今夜人家不得留下来陪代表他们一夜嘛!”
听草根这么说,也在道理,杨一硕便回东坡村了。
草根留在葛家陪葛又名一夜,第二早又才出来搭车,到木龙镇柯发强这来。
柯发强和草根一样躲超生,有两女一儿。由于他胆肥黄膘足,敢于冒险走私又贩毒。游击回来以后,那钱可比草根多得太多了,在木龙地界那是数得着的富庶家庭。
估计柯发强早把百货大楼给拆掉了,所以草根在镇口下车,便直接来柯发强的老屋了。
草根到老屋一看,柯发强的老屋也拆了。他正不知所以,要掏手机打电话问的时候。柯发强从邻居走出来说:“老吵,到这里来?”
“怎么把祖屋也给拆咯了?”草根边走过去边问。
“得做干脆一起做了,反正是要做的!”柯发强边伸手来拿草根的手袋边说。
“那这钱水就够足的了啵!”草根边跟柯发强进邻居家边说,估计祖屋和百货大楼一起建成,怎么也得要个两三百万块钱。百货大楼建成了,进货营销还得用钱。
柯发柯一手能拿得出天文数字一样的纸币,不能不让草根感到震惊。还由此感到阵阵的悲哀和悲凉,自己空读了那么多的书,又有两门别人认为很赚钱的手艺。却比不得小混混似的柯发强,难道仅仅因为他们有胆量吗?
“哪有,不够就借点来用呗!”听草根讲自己钱多,柯发柯笑笑解释道,然后说:“房子拆咯了,邻居家都外出打工了,借他们房子来住了,将就点!”
柯发强的村子在镇村结合部,大部分人家的房子还是泥坯瓦房。他借住的邻居家也还土坯瓦房,一式三大间燕窝堂式的房子。
“小正,快出来给草根叔叔倒茶敬烟!”进到堂上柯发强便喊了,很快房门开处走出一个二十出头的小青年。
小青年哑巴一般塞一包香烟和火机给草根,然后走到堂上的大桌倒茶水递来。这才说:“叔叔,吃茶!”草根拿茶了,转身他便又进房去了。
“这孩子的,像一个见不得生人的小姑娘!”柯发强自嘲地说儿子,他这么一说。草根还真把小正看是个女孩子了,都二十出头的人了,既没男孩子该有的喉结和胡子,又似女孩子一样矮小,胸部膨胀坚挺挺的。而且刚刚一声叔叔喝茶也是很女声,尖而细。
不过草根没有说出来,他之前来过几次柯家,都没见过柯发强的儿女,两个女儿在小的时候倒是见过,儿子可是从来都没见过。也许是自己的错觉呢,小正就长成这个样子。
“小英和两个妹妹呢?”草根不敢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而是问柯发强的妻子和两个女儿了。
“都在厨房弄吃的,走到圩上下盘子去,然后再回来这下盘子!做了事情,马上就可以喝酒吃饭了!”柯发强说。
“那你去拿个袋子装上一两斤米!”柯发强去要垫罗盘的米袋来了,草根拿出罗盘便上他的车到镇中心,原供销社百货大楼去了。
百货大楼已经拆掉了,就等着草根来定向开石脚沟,建新楼。
开车到镇中心百货大楼原址,柯发强把车停靠在一边,便和草根下车。
草根拿米袋,拿罗盘到中心点下罗盘,柯发强一招手就来了两个工人师傅。随着草根指挥划线撒石灰,等线划好,挖掘机便开来挖沟打石脚了。
“走,回家里去!”柯发强一声招呼,草根和两个工人师傅上车来了柯家祖屋。
下车了草根又是下罗盘,定向指挥划线。等他们忙完划好线,撒上石灰,莫小英母女也把饭菜煮好,端到堂上来叫吃饭了。
“老枭得吃饭了!”莫小英和两个女儿从后屋厨房,把饭菜端到堂上,便出来大门边喊了。
“走,喝酒吃饭去!”柯发强说一声便带头先走,草根对两个工人师傅说:“两位师傅,一起喝酒去?”
“谢谢,我们已经喝过了,得回去做工了,不然老板就扣钱了。”两个工人师傅说一声抱歉,便回镇中心百货大楼原址去做工了。
“小正,出来吃饭了!”柯发强进到堂上便向房里喊他的儿子,莫小英则问一声老吵辛苦了!
“不辛苦!”草根应一声,等小正从房里出来,他便与柯发强一家喝酒吃饭。
看着柯发强拿来一瓶精包装好酒,光看到外包装就知道价钱不菲。草根说:“别喝酒了,青天白日的,有人来喊去做事,路都会走不动的!”
“推什么推,我还不知道你的酒量?一瓶酒对于你来说,还不哪里哪呢!这是正宗窖藏茅台,估计你都没喝过这种窖藏酒!”柯发强边倒酒边说,一定要草根喝两杯,草根也不推辞了!
柯发强的两个女儿倒是落落大方地陪着一起喝酒,儿子小正不喝酒不算,还只吃一点点饭,说一声叔叔慢慢吃,便又回房里去了!
“这孩子的!”柯发强又是一声自嘲,他的妻子莫小英则说:“老吵,你看看,我们家小正是不是有什么……?”
“别乱讲,吃得饱,睡得着的,能有什么(病)?!”莫小英的话还没说完,柯发强就打断了。
“你懂什么,就知道剪人家的舌根?”莫小英不服气,还白了丈夫一眼,转口对草根说:“我总觉得,我们家小正有点不对路,要不吃完饭,就着你来了给小正看看?”
“好呀!”草根还是没把自己的猜测讲出来,自然是怕一讲就破坏喝酒吃饭的气氛了。
“小正快点出来,让草根叔叔帮你拿一手脉!”吃了饭抽一支烟,莫小英便向房里喊了。儿子不出来,她还去门边说通儿子出来让草根拿脉做诊断。
儿子小正不情愿地开房门出来了,莫小英把吃饭桌擦得干干净净的。草根拿来脉枕便给小正拿脉做诊断了。
“你们儿子可能是个阴阳两性人!”给小正拿了脉,把人支开,草根便对柯发强和莫小英说。
“什么叫阴阳两性人?”柯发强夫妻问,草根把阴阳两性人的概念一讲,柯发强便喊道:“不可能,我儿子小时鸟鸟竖着,壶壶罐罐齐全。男人有的东西一样不少,怎么可能是个阴阳两性人?!”
“那时还小,大了你没见着了吧?男孩子到一定的时候,长胡子,露喉结,你看看小正有吗?”
草根又把小正的胸脯坚挺挺,说话像女孩一样讲了出来。柯发强突然像得的宝贝变成泥土一样,喊道:“这可怎么办?”
“是呀,这可怎么办?”听草根讲得活灵活现的,莫小英之前只是怀疑儿子不对路,可能有什么病了。
现在草根诊断说他们的儿子可能是一个女孩,这不等于在他们的头上扔来一记响雷吗?
他们可是千辛万苦超生游击芭芒山好几年,回来了还交了一两万块钱超生罚款才得的儿子呀?
而且他们已经有两个女儿了,儿子再一是女儿,以后都嫁出去了,谁来给他养老送终?再讲建百货大楼,又建祖屋的,还有什么意义?
“还能怎么办,去医院做个检查呗,也许我的诊断错误了呢!”草根的话一停,柯发强就长叹一声说:“别安慰我了,经你这么一讲,还真是那么一回事了!”
“别灰心,就算是阴阳两性人,也可以通过手术纠正过来的呢!”把关于男女畸形纠正手术的一些知识讲了,草根还补上一句道:“现在医学越来越发达,很多女孩都可以通过手术变成男孩子呢,更何况是两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