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都,吉原区。
白天的吉原看上去还是一副正常的景象——车流不大,没有喧嚣和脂粉味,看上去只是一个有了一些历史的老城小区。每每到了傍晚,暗下来的光线遮住了老城区旧房子岁月的痕迹,和开始打扮起来的女孩子们一样,用浓重的装扮掩饰了表面的劣迹。
按理来说,这里今晚上应该和平时那样,一如既往的繁华了起来,充满暧_昧的脂粉味和浮华的气息。但是今晚抵达此处的食客和出卖*的小姐们,却发现这里的紧张远远大于往日的浮华。
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普通来这里“做生意”的小姐和食客们并不清楚吉原接下来的大动荡,但生意还是要做的,所以就在这股紧张感的笼罩下,继续着自己的“生意”。
早在龚先生召集帮众动员的时候,白理事长和安雅妈妈就已经知道今晚上会有一场战争。所以也就急忙召唤了手下能召唤到的人,做万全的准备。但经过了中午的那件事,白理事长和安雅麻麻能找到的打手已经不多了。
白理事长手下的“精锐”各个都是能精心策划非法活动的家伙,他平时开玩笑说他的人各个都是007,可惜,能打架的不多。
现在的白理事长特别郁闷,双手撑着额头一言不发。
没人敢招惹他,生怕他心情不好站起来一下子开枪杀人。
白理事长看上去像是一个高瘦的中年人,平日里笑容和善,但大家都知道这笑容里藏着刀。但一旦他满面愁容,恐怕就是要出事了。
就像现在,他在咬牙切齿。原本一切都在计划之中,他等着把路依依和蓝泽光绑架过来。狠狠的威胁龚先生一把。但结果后来有人告诉他:他们捋来了一个邪乎的娘们!把一帮兄弟放倒了。
如果只是放倒运人和守门的兄弟就算了,后来的消息才更是噩耗:从肉大夫那边来投靠他的一帮兄弟,居然也没有抓住那两个娘们。被放倒了还不说,手枪都被抢走。全部发给龚先生的手下了。
那时候安雅妈妈叫了自己名下一些店的壮丁去帮忙,结果到头来还是竹篮打水一场空,龚先生的人一来就鸟兽作散。现在,威胁龚先生不成,自己就损失了一批战斗力。这怎么不能令白理事长恼火?
在吉原这里,人手可能不是问题,但枪械武器如果流入到了敌人的手里,这才是大问题。
毕竟。枪这种东西,对于黑社会来说不是特难搞,但短时间要弄那么一批来,还真难办。更何况,火拼次数多的精英也是一个顶三,这会儿被蓝泽光一人搞倒了四十多个人,人手天平早就倾斜了。
当然,白理事长还能凭着地利和共享生殊死一搏。但这样显然不划算。
在绑架蓝泽光和路依依的事件后,白理事长有向龚先生赔罪的意思,希望龚先生能息怒。给白理事长他们一些时间缓一缓,但野心勃勃的龚先生怎么可能会放弃白理事长个现在少了几十人手的机会?
“他妈的!那个疯子!”想到这里,龚先生又愤怒的握紧拳头。往桌上一砸。“姓龚的他哪来的勇气挑战我们?就他那鸟样凭什么跟我们开战?他妈的到底是谁给他的勇气。”
“白理事长,你急什么,就凭那姓龚的,跟我们打正面的,也未必有胜算啊。”
相比白理事长气急败坏的样子,跟他在一起的安雅妈妈却还比较淡定。这是一个妆容雍容的中年女人,身材保持得还不错,就是眼角的鱼尾纹已经不能掩盖了。
不过,这淡似乎是装出来的。她一直在用力扇着扇子,这就已经暴露了她心中也正着急着。
“他妈的他没胜算?他没胜算还敢那么张扬的动员?”白理事长还是在狂暴状态。“今天中午,俩个邪门的娘们把我几十个兄弟放倒了。还抢走了枪,怎么打?姓周的那个家伙就他的歪主意去拐了那两个邪门的娘们来,全他妈他他害的,老子下次见到他绝对把他卸了!”
“欸欸欸欸!别这么悲观”安雅妈妈依旧在安慰着:“你看*说过的,鬼子给我们送枪,不跟他们正面拼就好了。别那么没自信啊!你看,你如果今天挡下了那姓龚的,位置就稳了,到时候把那姓周的抓起来,和那姓龚的一起报仇不就好了。
“我没自信?哼?”白理事长扶了扶金丝眼镜,冷笑着:“狗急了跳墙,兔子急了也咬人,别把我想得那么怂,真当我没留什么后手?”
“看你的了,我只呆在吉原,不会打架……”安雅妈妈急忙的说。
“我已经叫人埋伏好了,正面拼怎么打?他们人跟我们差不多,但枪比我们多了三十四把,只能埋伏打游击,抢他们的枪了。”白理事长又难受的撑住了额头,“看我手下那群人能摆出什么陷阱吧。信不信,我也决定不了。”
就在这个时候,有报信的人带来了消息:龚先生已经带人来。
来了?
白理事长一下子绷紧了神经。接下来的消息一波接着一波,传递吉原的情况:
龚先生带来的人正在用扩音器大声劝退吉原的食客和小姐们,劝退的理由很简单——等会儿这里有火拼,不想波及的就快走。大家都看到了龚先生的这副架势,丝毫都不会怀疑有火拼发生。
于是在接下来的十分钟里,吉原就慢慢安静了下来,霓虹灯一盏盏的暗了下来。最后吉原只留下两拨人马和满地的萧瑟。
龚先生站在队伍的最前面,还穿着那一身白西装,踩在了之前一个前来阻扰他的倒霉鬼对着吉原街区内大声喊话:“各位,吉原那么长时间没有换过管理人了,你们还想忍受白理事长和安雅妈妈的压迫吗?今天,我就带着弟兄来闹一场革命,白理事长和安雅妈妈也该歇一歇了,快把位置让出来吧。”
“都做了那么久了,应该退休了吧?”龚先生得意的说。
但是吉原街区里没有一个人回应,反而房顶上,小窗间,人影攒动。龚先生耳后流下了一滴冷汗,但还是异常轻松的说:“哎哎呀呀,别把枪给亮出来啊,那边的狙击手,我已经看到你了哦!瞄准客人的眉心这怎么符合吉原的道义呢?”
但是回应龚先生的,是一发子弹。
“嘭!”枪声在街区里回响,但龚先生却没有受到一丝伤害。他反而朝着某个房顶开了一枪,下一刻,惨叫声便传了出来。
“哎呀呀呀,我只是随便开的枪,我只是回应一下那小哥的一击,失敬失敬。”一枪把远处的狙击手击伤,龚先生立刻就来了自信。
但是白理事长和安雅妈妈的手下们却有了莫大的心理压力。明明他们摆出了一个个陷阱,但这些陷阱好像对龚先生和他的手下来说,一点压力都没有。
紧接着,他们就听到龚先生慢条斯理的说着:“左边的‘祥林保健会所’里面的小哥们啊,藏在里面没用的,这么集中的躲着,就不怕我们关上门点一把火吗?”
“左边第三栋楼上的那几位,丢燃烧瓶的话就会把吉原给弄得一团糟你们知道吗?”
“还有躲在角落的那些同学,别躲了,我知道你们在哪里,这样你们觉得游击战还有用吗?”
“我知道你们有多少把枪和多少子弹,对了,大小姐让我带话感谢你们:今天送来的20多把枪对我们很有帮助!”
……
龚先生点名似的把吉原里众打手的位置全报了出来,还附带了他们身上的装备。准不准确他们自己清楚,意志不坚定的人已经吓破了胆子。说好的布置陷阱等龚先生来呢?现在,他们觉得自己是躲在洞里的老鼠,外面的猫虎视眈眈。
到底算是谁在埋伏谁?
白理事长和安雅妈妈都听到了龚先生的喊话,对着纸上的布局,白理事长的心都凉透了。
位置都知道了?还埋伏?
只有不明白事态严重性的安雅妈妈在催促着:“你倒是回应一下啊,急什么急,他乱猜的在给你们施加心理压力,你倒是说说话也好啊!”
“他全他妈说对了!有埋伏!”白理事长,紧紧的握紧了拳头许久,但最后,他只能妥协了,“唉……看情况吧,我那帮兄弟应该会变通的,我去抽根烟。”
说着,就略显颓废的走出房间。
“欸?你干啥啊你!”
安雅妈妈下意识的就认为白理事长想逃,赶忙跟了上去。后者一恼怒,就拔出了枪:“别他妈跟来!”
“看到这黑洞洞的枪口,安雅妈妈愣住了。”
与其同时,在外边点名的龚先生点完了名。便会过身对他那百来号兄弟大吼着:“兄弟们!对面老鼠的位置你们都懂了吧?”
“懂了!”众汉子齐声高呼。
“懂了就知道怎么做了吧?”
“知道!”
“那好,白理事长和安雅妈妈不会接客,咱们要怎么教他们做人?”
“碾碎他们!”
……
吉原的今夜,注定不平凡了。(未完待续)
ps:写得有点急,也许可能会有点错字,等会儿马上改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