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疆。
玄小四在宫门口走过,虽然低垂着脑袋,但是眼角的余光将周边的情况一处不漏的看了个仔细。守卫森严,他仅仅是经过,那些个守卫眼睛眨都不眨的盯着他,眼神凶狠。好像他若是敢多看一眼,他们就会立即上前将他缉拿。
玄小四没有逗留,直接离开。
“哎,这皇宫也不是那么好进的啊,至少白天不行。”他看了眼天,先找个地住下,用了晚膳再说吧。
有钱人就是豪横啊,尤其还有空间布袋。玄小四先是去了北疆最大的酒楼胡吃海喝了一顿,又去了当地最有名的铺子逛了逛,什么首饰铺子,古董古玩铺子等等,买了不少好东西,等他把药交给了北疆皇帝,他就直接去大庆京都,找小五,她看到这些礼物肯定很喜欢。
等他吃饱喝足也逛完了,天也黑了。他换了身玄色衣衫,黑巾蒙面,一个飞身就往皇宫而去。
“这皇宫也太大了,到底哪里是皇帝住的地方啊。”玄小四坐在宫内最高的宫殿屋顶,小声嘟囔,他都已经找了个把时辰了。
看着下面来来往往的士兵,早知道应该先去神医堂找个人问问的,这下好了,真的要一个宫殿一个宫殿的找么······
“你听说了么?皇上估计撑不了几日了。”一个小宫女经过玄小四所在的宫殿底下,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小声的跟一旁的另一个宫女说道。
“你小声点,这种事是我们能议论的么?”另一个明显年纪大一点的宫女低声呵斥,“是不想活了么?”
“刘姐姐,这四周没有人,我就是跟你说说,不出去说的。”小宫女冲着那个年长的宫女撒娇。
“你啊,是不见棺材不落泪,以后要再小心谨慎才行,这个宫里,可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说什么做什么都有三思而后行,免得被人捉住把柄,引来杀身之祸。”
“知道了,我以后会小心的,那刘姐姐你一会到了皇上宫里,可要小心啊。”小宫女拉着这个“刘姐姐”的胳膊,也很是担忧。刘姐姐可是她在宫里唯一的依靠了。
“你别操心我。”年长宫女眉头皱起,若是可以选择,她也不愿意在这个风口浪尖上去皇帝寝宫当差,但是排班排到她了,她跟那个掌事嬷嬷不大对付,怀疑那老货就是故意害她。现在也没办法了,只能谨慎再谨慎了,希望皇帝能撑久一点吧。至少······不要在她当值的时候出事。
屋顶的玄小四一脸窃喜,运气还不错,然后悄无声息的跟着这年长的宫女一路前行。
很快,他就到了皇帝的寝宫,殿内灯火通明,每一个出入的宫女太监都神色慌张,没来由的让看到的人都皱了皱眉。
玄小四又飞身上了屋顶,他的轻功,就算大内高手也很难发现。他揭开一块瓦片朝下看,刚好对上一张脸色蜡黄、形容枯槁的脸,他双目紧闭,似是睡着了,但那微微皱着的眉毛显示他此时睡得并不安稳,看着有些可怜。
然后查看了殿内其他情况,一个男子的身影出现,玄小四看着有些眼熟,但又好像并没有见过。
“大皇子,药来了,得让皇上起来用药才行。”一个小太监拿着托盘进来。
这个男子正是北疆大皇子耶律清河,他有些疲惫的揉了揉额头,“你放下吧,本王来就行。”
“是。”小太监放下托盘就离开了。
殿内就剩下躺在床上的北疆皇帝和耶律清河。
玄小四此时才想起来,这个人他听师兄说过,是之前去北齐求医的北疆大皇子,若是他的话,自己现在出现应该没问题的吧?
玄小四也想不了太多,轻手轻脚的闪身进了殿内,外面的宫女太监都没有发现,反而殿内的耶律清河第一时间发现了,他眼神凌厉,“什么人?”
然后长剑扫过,直接冲着玄小四的脖颈而去。玄小四眼明手快,双指夹住长剑,耶律清河一时间拉扯不动,“我是来送药的。”
玄小四另一只手一把扯下面巾,急急解释,“我是玄神医的师弟,奉我师父玄机子的命令,前来北疆送药的。”
耶律清河看清玄小四那张脸时,就记起来他在北齐皇宫见过这个小公子,当时觉得他面善,还特意停下来看了一会。
玄小四见他停了手,立刻扬起大大的笑容,“我叫玄小四,你别紧张啊,我不是坏人。”
耶律清河看到他的笑容,没来由的觉得很顺眼,“你是玄神医的师弟?为何是你送药来?阿俊呢?他怎么没回来?”
“他阿,在白云观养伤呢。受了很重的伤,没办法回来,师父就让我送药来了。”
“什么?重伤?那他没事吧?”
“放心吧,我师兄是神医,能治,他没事。”玄小四扬着脑袋解释。
而此时的耶律俊简直是生无可恋,玄机子闭关了,其他人也都下山了,没有任何一个人记得他的存在,来看看他或者给他道个别的,只有一个陈妈妈一日三顿过来给他送个饭······他就那么没有存在感嘛······
若是苏月等人知道他的想法,一定会回他一句,确实没有存在感,因为他们早就忘了他还在观里养伤的事了,哈哈哈哈哈。
玄小四随即从怀里掏出一个瓷瓶,“给!你快给这位大叔喂药吧。”
玄小四瞟了眼床上瘦骨嶙峋的人,吃了药,好好养着,多吃饭,就能好了吧。
耶律清河嘴角微抽,大叔?估计父皇这辈子都没有人这么称呼过他吧······好在他现在没机会听到。
耶律清河接过瓷瓶,眼神中满是希冀,一定要有用啊。
他躬身站在床边,“父皇,醒醒了,起来吃药了。父皇?”
北疆皇帝眼珠子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皮,声音有些沙哑,“老大······”
耶律清河轻手轻脚的扶起自家父皇,将瓷瓶中的药丸倒出来,喂他服下。
刚刚服下,北疆皇帝就轻咳出声,“水~”
殿内除了耶律清河就只剩下玄小四了,他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清水,递过去,“大叔,给。”
北疆皇帝微微一愣,看向拿着杯子的手的主人,然后,双眼一下子瞪大,“雪儿?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