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风无法,只能僵直着身子坐下。
“手伸出来。”见人不动,又恶狠狠的补了一句,“快点。”
对方只能伸出了手,苏月暗想,这些人怎么回事,非要自己对他们凶?
苏月虽然有些疲惫,但还是认真的把起脉,眉头紧锁。
对面的冷风紧张的一动都不敢动。
“不要紧张。”这脉搏跳的也太快了些。
冷风慢慢平复心情,放缓呼吸。
良久,饶是青莲热水什么的都备好了,苏月才收回手,但是眉头皱的更紧了,一身的暗伤。
“你这天气变换,刮风下雨的,腿脚是不是都难受的很?”几乎没一处没受过伤,哎。
冷风轻咳一声,“都习惯了。”
“肺部也曾受过伤?”
“是,曾经出任务,受了很重的伤,养了个把月才好。”
“个把月?”苏月无奈的叹气,那样重的伤个把月怎么可能养好,然后对着门口唤了一声,“紫衣,给我研墨。”
“是,小姐。”
苏月连写了两张方子递给他,想了想又拿回来,交给紫衣,“明个儿你去抓药,以后给我看着他喝药,中午晚上一次不能落下。”
然后又从空间中取出两个瓷瓶,“这些早膳后服用,吃完了跟我说。”
冷风没有接,就这么定定的看着苏月。
苏月双手环胸,一副又要开骂的节奏,结果冷风在她耐心快耗尽时终于接过去了。
“谢主子。”
苏月点点头,“明个儿早上,让其他人都过来,我一一给他们看,怎么就活不长久了,还不能成家?”也不看看她是谁,哼,不是小瞧她。
“还有两人在宣城,可能没办法······”
“哦,对,在何峰身边,那也没事,年后总要去的,你记下这事,到时候提醒我。”
“是。”
“放心吧,以前的那些虽对你们身体有损伤,但是我相信好好养着,肯定会恢复的,我一定可以让你们成家的。”
“······是。”
“行了,下去吧,新年要准备的东西我就交给紫衣了,你们俩沟通好。”
“是。”“是。”
翌日一早,苏月起床后果然一一给自己的暗卫诊起了脉,整整一个上午没有停歇,大部分都还好,有两三个确是是陈年旧疾非常严重,好在二十几岁的年纪,还来得及补救,看着那一张张漠然的脸,苏月不知道为何有些心疼,或许是因为曾经她也是那样的吧······
然后她叫来紫衣,“这是我的婢女,紫衣,你们的方子我暂时都交给她,你们都认认人,什么时间该喝什么药,该注意些什么,我都会告诉她,你们这方面都得听紫衣的话,知道了么?”
“是,主子。”“是,主子。”“是,主子。”······
“你们虽然或多或少都有些陈年旧疾,但是现在跟以前不一样了,不需要像以前那样拼命,好好养身体,然后成个家,至少这辈子也算是圆满了不是。”
成家?所有人眼神中都是疑惑,不可置信,他们也能成家?
“若你们谁有心上人,可以跟我说,若觉得不好意思,就告诉冷风,只要人家姑娘愿意,我就给你们做这个主。”
“我不需要你们拼命,任何时候,什么都没有自己的性命来的重要。即使任务失败又如何,下次再来,但是命没了,就什么都没了。”
“所以,今天我要告诉你们四个字,量力而为。”
苏月的话就如一颗炸弹,让所有暗卫都心惊不已。但常年刀尖上舔血的生活,他们早就练就了一副情绪不外泄的表情,苏月也理解,交代完该交代的,就让他们下去了。
紫衣一一核对这药方上的名字和人,基本上也认得差不多了。
“以后你就要忙了。”苏月忙了一上午也有些口干舌燥的,连喝了两杯水
紫衣莞尔一笑,“奴婢就怕自己闲着。”
苏月轻笑,看着一旁撅着嘴的青莲,“看看咱青莲,嘴都可以挂油壶了。”
紫衣看她那模样,也笑。
“小姐偏心,都给紫衣姐姐安排活了,就是没有我的。”
“你啊,你紫衣姐姐忙不过来,难道你就不帮忙了?”
“当然帮,就是······就是······”青莲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就是觉得自己好像没什么用。
苏月冲她招招手,其实这个青莲,跟自己差不多大的年纪,但是因为是家生子,娘老子都是府中的老人了,养的单纯了些,不知世事,“你啊,跟着紫衣好好学,以后公主府里的事情,都得交给你们的。”
小丫头一听,立马有劲了,“我知道了小姐,我一定会好好做事的。”
苏月笑着摸了摸她的脑袋,好似自己比她大多少似的,“好了,你们先去忙吧,我去看看外祖母,晚一些,你们陪我回趟公主府。”
“是,小姐。”“是,小姐。”
来到张氏的院子,张氏跟苏桓正坐在院子里喝茶,看到来人都露出了慈爱的笑容。
张氏伸出手,苏月快走几步拉着外祖母的手坐下,“外祖父,外祖母,月儿没打扰你们吧?”
“我老婆子成天又没事,打扰什么?”
苏月笑得眉眼弯弯,让张氏看着就开心。
“外祖父今日怎么回来那么早?”
苏桓放下杯盏,“我本就是闲人一个,也没什么忙的。”
“怎么能那么说,哥哥不是一直都要找您的?”
提到萧炎,苏桓眼中露出骄傲之色,“你哥哥天生就是做皇帝的,短短半年时间,成长飞快,已经不需要外祖父从旁提醒了。”
“那也不行,没有您这个定海神针,我们心里可没底的。”
苏桓失笑的点了点她,“听说你这一大早的,又弄出不少动静?”
“也没有,那些暗卫,既然给了我就是我的人了,我总要负责不是?”
张氏抿唇轻笑,“我怎么听说你还想帮人家娶媳妇?”
苏月一本正经,“各个都挺大年纪的了,总得让人家成家吧,不然多不人道,显得我这个主子过于刻薄。”
“哈哈哈哈,你这个小人精啊,管的也忒宽了,”张氏笑得前仰后翻的,“你说你,这么小的年纪,谁教你的这些。”
苏月扬起小脑袋,傲娇的回道,“这还用教嘛,不是人之常情?我可是个很开明的主子。”
“哈哈哈哈,是是是,咱们月儿是最开明的主子,谁都比不上。”
“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