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部新电影,虽说他们俩几乎已经算是钦定,但真到了现场,却丝毫不见马虎,要求照样严格,甚至比对旁人更挑剔了十倍不止。
张导这个人就是如此,平时很好说话,总是嘻嘻哈哈的,可认真起来那脾气的火爆程度,也着实叫人叹为观止。
跟他们一块儿试镜的还有几个参演的配角,其中有两个不知道是没准备好,还是想走捷径,总之不仅没成功还挨了好一顿骂……
倒是被请来饰演指挥使纪纲的高嘉伟,让所有人都颇为激动。
这位好多年前就已经是国民度极高的影帝,为人低调谦逊,又诚恳认真,专业水平更是令人叹为观止。
他试了好几个镜头,并没有扮上,但不过一个简单的动作,一个简单的眼神,就让人仿佛看到了真正满身血腥的大明锦衣卫。
好多工作人员都簇拥过去要签名,苏文楠也激动得不行。
墨宇辰站在她身边,本来的确被对方这一举手一抬眸给深深震撼了,结果偏头一看,便看到了她这掩饰不住的花痴脸。
“好看?”他问。
这还用问?苏文楠连连点头:“好看!”
……原本还想说什么的墨宇辰,愣是被堵了个哑口无言。
上次他这么问的时候,她看的是白一斌,那时她几乎很快便回过神,赌咒发誓绝对不会爬墙,可现在面对这位,赞美之词竟变得这样斩钉截铁。
他,他不会要跟一个有妇之夫抢粉丝吧?
墨宇辰脸色僵了一下。
苏文楠却并没有察觉出不对,只是沉浸在面前这一幕中,仔细分析道:“我之前跟他合作过,你这部戏能请他来做配绝对会大大加分,到时候只要好好演,是肯定会非常出彩的!”
她雀跃了一会儿,又微微皱了眉:“不过他气场强大,演得又是你的顶头上司,纪纲这个角色性格外放张扬,这对手戏可千万不能被压住了……”
有点担忧地瞥了一眼高嘉伟,她叹了口气,愁眉苦脸地坐到了一边。
墨宇辰站在那里,忽然有点好笑:“这么担心?”
当然担心了,其实,他干啥她都担心得要命……
别说是演戏,就是他最拿手的唱跳,她每次看着也照样担心!
呜呜呜呜,儿行千里母担忧,妈妈愁死了!
难得的好资源,难得的好本子,难得的好团队,又有前影帝加持,再加上她这个影后,简直是注定要冲击年度奖项的影片。
但配置越高,也就代表了过程中的艰辛会越多。
演得好,皆大欢喜,演得不好,那恐怕真能被唾沫星子给淹死。
见她点头,他问:“你不是事业粉吗?”
“那可不,”苏文楠叹着气无奈道,“所以我愁啊!”
“我倒不愁。”他低声道。
“为什么啊?”她不解。
墨宇辰定定地看着她,笑了笑,没有回答。
因为,哪怕是为了她,他也一定会做到最好。
等所有配角的镜头看完,才到了男女主角。
苏文楠和墨宇辰先是各自单独演了几段,接着又对了一段,看得出张导整体很满意,等让人带着他们去量衣裳的尺寸,才笑眯眯地走过来道:“好得很,不过你俩这段时间最好是别吃太胖,也不能太瘦,尤其是墨宇辰。”
他拿起一旁设计师画出来的图纸在空中抖了抖:“这身飞鱼服上的刺绣可不是闹着玩的,虽说最终拍摄之前还会再改一次,但也不能差太多。”
“具体后续的合同,我这边会有人跟你们经纪人联系,你们俩这段时间有空的话就多看看剧本练一练。”
“至于这个结局,我这边还要再斟酌,你们如果有什么好的意见,也可以随时联系我。”
见他们一一应了,张导忽然贼兮兮地凑到苏文楠耳边,压低声道:“小丫头你可得好好谢谢我,这次有床戏的,包君满意哦~哈哈哈!”
苏文楠抬起头,没想到他好端端的突然说这话,一时间心慌意乱,整个人都僵在了那里。
张导已经又咋咋唬唬地拍了拍墨宇辰的肩膀:“臭小子,有福气啊!”
墨宇辰不明所以,下意识也抬起头,透过镜子,刚好看到正在怔怔的苏文楠,两人四目相对,他勾唇冲她笑笑。
……别笑别笑,别别别,您打住!
苏文楠吞了口口水,她好不容易才恢复了一点理智的大脑又要变得不听使唤了呜呜呜……
床戏,床戏啊……妈妈!她死了啊!
想象一下,爱豆衣衫不整,香肩半露,不对,按照张导的尺度,说不定上半身都会露,说不定……
下,下半身也会露那么一点,他身材好,肩宽腰窄,是真正穿衣显瘦脱衣有肉的类型,平时偶尔在时装杂志上单看一眼都叫人难以把持浮想联翩。
前两天上节目,隔着衣服她都感受到了他惊人的力道和肌肉,这一次他如果光着身子将她压在身下这样那样,然后……
停!!!
打住!!!
呜呜呜,她的爱真的变质了!她怎么会如此期待这一幕发生呢?
墨宇辰这边已经量完了尺寸,眼看着镜中的她表情一会儿满是憧憬痴迷,一会儿又全是惊愕恐惧,迈步走到她跟前,弯了腰去看她:“你干嘛呢?”
“嚯!”眼前满是画面感的苏文楠差点没被吓死,脸一瞬间爆红,说话都结巴了,“你,你干嘛?”
“你干什么呢?”墨宇辰有点好笑地抬手轻敲了敲她的脑袋,替她把一旁的羽绒服拿了递过去,“量好了,你发什么呆呢?脸还红成这样。”
“我……”苏文楠哪里还敢再看他,赶紧拼命把脑子里的黄色废料努力清除,清了清嗓子,“没什么啊。”
下一秒,墨宇辰忽然凑近,到了她跟前:“你……不会是在想我吧?”
他笑了笑,又低声问:“你想要我干嘛?”
想要……床戏……
呸!不是!
“没没没,没干嘛,不干嘛!”苏文楠吓得魂飞魄散,接过羽绒服套在身上,拔腿就跑。
只留下墨宇辰一个人站在那里,好一会儿,好低头勾唇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