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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末,东京,天上下着小雨。

街道两边的行人打着伞匆忙的走着,而在一家棋馆外面,几辆黑色的轿车停了下来。

“何惜老师,小心路边的积水……”

车辆刚停下,早已等候在棋馆门口的一些人就帮忙打开车门,然后为里面的走出来的客人们撑起了伞,这是一些普遍年长的客人,然而中间却有一个相当年轻的身影——孟获。

街道周围,马上就有个少女认出了他,不禁发出了惊叫:“是何惜老师!”

她的声音一响,其它人也相继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有人好奇的询问何惜是谁,但更多的人却惊喜的叫了起来,然后就是一系列手机照相的声音。

孟获对着领头惊叫的少女笑了笑,但没有说什么,转身就和其它人走进了棋馆。

“何惜老师、真的是何惜老师诶!他对我笑了,这肯定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一天!”

“真不可思议,我第一次见到何惜老师本人,他怎么会来这里了!”

“棋馆,肯定是为了《围棋》的事情吧……快进去看看!”

一些年轻人兴奋极了,看见孟获走进棋馆后,他们跟着也想走进去,然而却在门口被别人拦住了,拦住他们的是几个棋馆的工作人员,他们满脸歉意的说道:“不好意思,我们在何惜老师参观期间不接新客。”

棋馆今天正常营业,然而‘何惜’的威力不可小觑,他在店内参观的时间里,棋馆的店长要求不允许任何人进去。

孟获在参观棋馆。这是他回到东京后的第二件事。在宁海处理完《ad》的事情后,他转身就来东京,但《机动战士高达00》的动画比他预计的要顺利,孟获也没有要求加班。

他受到了围棋协会的邀请,正好他也想现场看看这个世界的棋馆到底是什么样子。因此就答应了下来。

不过孟获没想到阵型这么大,他回头看到门外被挡住的路人,皱眉道:“这样可以吗?我想看的是平常的棋馆,把客人拦住做什么……”

他想让漫画更贴近现实,所以这次来的也是一个普通的棋馆,想要看看真实的围棋氛围。

“不要紧。这就是棋馆平常的样子。”棋馆店长笑道:“平时一天也没有多少人过来玩,老顾客都认得出,如果是老顾客的话,门外会放行的。”

“这就是你们棋馆平时的样子?”

孟获吃惊不已,这个棋馆的面积看上去还ting大。四五百平米左右,棋桌的数量也不少,但下棋的人屈指可数,一眼望去也不过才二十个人,而且还都是老头。

“不是因为今天下雨吗?”孟获皱起眉头,这人数也太少了。

“不是,下不下雨对我们没有影响。”店长叹气,华夏各地的棋馆和这里相差不大。客人基本都是老人,年轻的客人非常少,这也象征着华夏围棋日薄西山的境地。

不过这也不能说学围棋的年轻人都已经没了。事实上年轻的棋手数量还在围棋圈的承受范围内。不过这些棋手往往也是在学棋的棋院、以及电脑上,或者是其它棋手的家里玩,并不会来棋馆。

这里的‘棋馆’指的是像网吧、咖啡店一样的普通人下棋的地方,如此惨淡的状况,也表示围棋离普通人太远了,根本没人来玩。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建这么大的棋馆?”

孟获微微皱眉,他在准备《棋魂》的时候就调查过棋馆的事情。棋馆的平均面积都比较大,但如此惨淡的业绩。维持这么大的棋馆除了垫钱之外毫无意义。

“何惜老师有所不知,这里面有历史原因。”店长没有回答,陪着孟获来的一个职业棋手开口了:“过去围棋协会也有过进行一次彻底变革,开展联赛和相关产业,让围棋这门技艺重焕光彩的想法,棋馆是那时候才出现——而在此之前,华夏并没有民间棋馆。”

这个棋手向孟获解释了缘由,在过去那个大变革的时期,围棋协会信心满满,对棋馆做出了要求,几乎各地的棋馆都按专业水准准备。而后面因为发生了一些变故,他们的计划没有成功,但对棋馆的要求却保留了下来。

华夏的棋馆虽然是向民间开放,但实际上并没有普通人做这份生意,所有的棋馆都是围棋协会的产业、类似于官方的连锁店,业绩差也没取缔。

“……你们还真有钱。”

孟获神色怪异。

“这……不是我们有钱……”

职业棋手的表情也很复杂,他知道的东西不多,但华夏围棋行业的背后有一个大财团在支持,这是很多人的共识。如果不是那个财团,围棋协会早就运转不下去破灭了。

此前那次大变革的失败,也是因为那个财团发生了意外。不过尽管如此,他们对围棋的经济支持还是没有减少——围棋协会庞大数量的棋馆能够维持下来,也是因为底气足。

不过这其实是一件不道义的事,棋手自然也不会多提。如果围棋协会没有私心的话,他们早就该主动改变要求,让棋馆的规模和标准降低了。

此刻,孟获有点失望,这段时间媒体一直在追捧《棋魂》,棋手们也对他尊敬有加,他还以为它的作用已经显现了出来,但现在一看,这部漫画还有很长的道路要走。

棋馆的客人是最好的评价标尺,在这里下棋的客人没有变多,那《棋魂》就不能说已经展现了作用。上辈子的《棋魂》对几个国家的围棋行业都有推动作用,孟获感到很失败。

“在这里下棋要收费吗?”孟获问道。

“要,不过很便宜。”棋手点头:“每小时十块。”

孟获一下傻眼了:“十块?你在逗我?这还便宜!”

他突然觉得一阵好笑,这围棋协会的架子也太大了,每小时十块的费用,如果围棋是深受欢迎的活动,那自然是价有所得。但现在围棋半死不活,有谁愿意为它出十块钱?

尤其是对年轻人来说,普通的网吧一个小时才四五块钱,你告诉他围棋馆一小时要十块钱,两者的吸引力能对比吗?再说这个世界的玩乐场所非常多,棋馆的定价简直是找死,也难怪发展不起来。

孟获虽然不常出去玩,但他知道华夏一二线、甚至是三、四线城市,人们想玩什么基本都能找到合适的地方。这个世界的社会生活远比他上辈子丰富的多,而这点从网络的繁华程度就能看出来。

华夏的网络一点也不比上辈子差,但网民的痴迷度却相差遥远,究其原因,也是因为现实社会有着丰富的资源,很多娱乐相当廉价,让人们并不需要依靠网络打发时间。

“现在有象棋馆吧?”孟获问道:“象棋馆多少钱?”

“象棋馆?”棋手皱眉:“象棋馆的数量不多,但价格比我们贵点,大概是二十块钱一小时。”

孟获哑然,他倒忘了象棋和围棋不同,事实上他也调查过象棋,象棋普及度高,象棋馆的对象基本是一些比较厉害的象棋高手,并不是非常平民——普通人玩象棋哪要花钱,街头巷尾到处都可以玩。

“算了,不说象棋,其它棋牌呢?”

孟获继续问道。

“何惜老师,我们围棋是最便宜的。”棋手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皱眉道:“麻将店也要二十元。”

“行了,我懂了……”孟获无奈了,说了也白说,华夏拥有‘棋馆’这类东西的棋类和牌类运动本来就少,而有的无一例外不是受欢迎的类型,只有受欢迎,才有给普通人玩的店。

围棋是例外,它没有建立针对普通人的‘棋馆’的必要,因为压根没人会来玩。但他们却还是建了,建了以后用巨资维持,真是应了那句老话——有钱就任性。

孟获对围棋协会有点改观,这个协会看起来弱小,里面却是财大气粗,怪异的很。

“何惜老师,你是觉得这个价格高了?”店长看孟获的发言,谨慎的问道:“那你觉得什么价格为好?”

“三块,只能比这个少,不能再多了……”孟获有些失望,说道:“我不相信十块能让别人走进来,如果你们真想发展围棋,这个价格是你们最大的障碍,反正不能赚钱,为什么不放开点?”

孟获其实并不在意围棋馆的价格,只是既然画了《围棋》,他就不愿意见到就这样下去。

棋馆的价格太贵,这足够影响到《棋魂》的效果,难怪没有新客人,就算有人看了漫画有兴趣,来棋馆一问十块钱一小时,那些人也该转身就走了。

本来会围棋的人就不多,棋馆应该充当一个可以给普通人学棋的地方,它的价格应该比其它活动都低,甚至要比网吧更低,别说十块,就算是三块孟获都觉得太多了,他甚至觉得免费最好,不过这似乎不现实。

然而孟获没有注意到,陪同他一起来的其它棋手却都露出了赞同的神色。(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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