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老妪听了,道:“原来如此。”又对符摇光道:“小辈,你既然有如此本事,那么只要替我做一件事,我便可以放过你!”
说着,抬起头道:“如你所见,我被关在这里已有多年,这锁链不过是个摆设,其实根本困不住我,真正令我无法离开这里的,便是我脚下的这个禁制!”
“你如此精通阵法,这禁制与阵法也差不多,想必能有法子替我解开这禁制!”
符摇光听了,苦笑道:“前辈,这禁制虽然如阵法一般,亦是遵循天地之理,但其中许多法门都与阵法完全不同,根本就是两个体系。我就算精通阵法,但却不代表我可以解开禁制啊!”
看来这老妪还当真对阵法之道一窍不通,竟然以为精通阵道便也会破解禁制了。
那老妪却根本不听符摇光的解释,冷声道:“你会也好,不会也罢,今日你都要来帮我解开这道禁制!本座被困多年,如果不能离开这里,是死是活我都毫不在意了!所以你最好还是祈祷一下,这禁制你能破开,不然本座也只能拉着你一起去死了!”
符摇光头皮一麻,没想到这老妪如此霸道不讲理,符摇光实在不想答应,但这老妪虽然被困,想要灭杀她却也易如反掌,因此符摇光也只能不情不愿地走入囚室之中。
那老妪见到符摇光,目光一凝,符摇光便觉得自家元神瞬间动弹不得,下一瞬,一股庞大的威压降下,与此同时,她的元神之中登时有海量信息涌入。
这些信息便是有关于那老妪脚下的禁制的。方才那老妪是直接借由神魂将这些信息传给符摇光。要做到这点,有许多方法,那老妪却偏偏选择了最令符摇光难受的方法,显然是要给她一个下马威,让她老实听话。
符摇光站在原地,消化了一下传入她元神之中的信息。原来这禁制不但能限制老妪的行动,还能禁锢她的元神,令她的元神之力只能在有限的范围内活动。
符摇光看到这里,内心不由哀叹一声,说起来她还当真是有些倒霉,没想到她挖的地道竟然正巧经过这囚室之侧,假如她当时挖地道时能偏上一些,便能超出老妪的元神活动范围,如今也不必再受她威胁。
事已至此,懊悔无用,符摇光也只能打叠起精神,仔细思考起这禁制的破解之法。
过了半晌,符摇光终于得出结论,那就是,这禁制她的确破解不了。不过虽然破解不了,但符摇光费心研究半日,也不是全无收获。
这禁制既然是为了困人之用,其中自然也包含着遇到破坏时的抵御手段。符摇光发现,当破坏这禁制的某一处时,这禁制便会发动,抽干被困之人的灵力,并禁锢住被困者的元神。
符摇光低垂着头,心下微微一动,或许,她可以利用这一点来对付这老妪。
符摇光抬起头,做出一副犹豫的模样道:“前辈,我有一法,也许能够破解这禁制,不过却有些为难之处。”
那老妪一掀眼皮:“你说来听听。”
符摇光知晓这老妪不通阵道禁制,为了唬住她,先是绞尽脑汁地说了一番云山雾罩的理论,直说得那老妪表情茫然,方总结道:“所以,我们可以用此法来破解禁制,但破解之时这禁制会自动反击,到时也许……会伤到前辈!”
那老妪目光如剑,看向符摇光:“当真如此?”
符摇光顿时感到一股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不似刚才那老妪放出的威压那般可怖,但符摇光的心情却比方才还要来得紧张。
魔门修士因修炼心魔之力之故,最善体察人心情绪之变,这名老妪修为如此之高,想要在她的面前说谎,难度可见一斑。
因此,符摇光也没有试图伪装自己的情绪,以目前的状况,她情绪紧张,忐忑不安也很正常,若是强装平静,反而令人生疑。
那老妪又打量符摇光半晌,见看不出什么破绽,便道:“那么,你成功解开禁制的把握有几成,而这禁制反击的力量又会有多大?”
符摇光斟酌着开口道:“要说十足的把握我是没有的,但我估计此法能有六成的成功率,至于禁制的反击力量,如我推算得没有错,刚开始时会很强,但随着禁制被毁,这反击的力度也会逐渐减轻,对于前辈来说应当是可以承受住的。”
那老妪听了颔首道:“既然你有把握,那么便试一试罢。”说着对冯宿云道:
“宿云,你过来。”
冯宿云胆战心惊地道:“不知前辈有何吩咐?”
那老妪森然道:“你按照我指点,如此这般……”竟是直接指点冯宿云在符摇光身上种下一道禁制!
冯宿云依言而行,符摇光在那老妪注目下,也是不敢违抗。
那老妪对符摇光道:“你如今身中禁制,只要我一动念,便可灭杀你!不过你放心,只要你老老实实替我解开禁制,我也不会为难于你。好了,现在,你可以来破解禁制了!”
符摇光闻言上前,默默地开始破解禁制。她手中的动作并不快,还时常停下来思索,一副看起来不是很有信心的样子。
许是因为符摇光身有禁制,那老妪有自信她不敢弄鬼,所以并没有催促符摇光。
而符摇光就在此时,终于开始破坏禁制的核心部分。
下一刻,那老妪的身体犹如被鞭子抽中一般猛然一颤,她目光凌厉地盯住符摇光,符摇光顿时觉得身上一痛,喉头一甜,吐出一口血来。
“你不是说,这禁制的反击我能承受住么?可是为何刚刚我身上的灵气少了三成!”
符摇光苦笑一声道:“前辈,灵气的减少无法避免,我只能向你保证,在你身上的灵气被抽干之前,我一定会破坏掉这禁制。”说到这里,她面沉如水,看向那老妪道:
“前辈,若是继续下去,灵气的抽取会更加厉害,若是前辈无法接受,我也没有办法,要杀要剐,都随前辈处置。”说罢符摇光两手一摊,做出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