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仙镇中都是一些散修,囊中羞涩,故而胡佑虽卖出不少玉简,但加起来还没有卖给符摇光一人赚得多。看在灵石份上,胡佑态度殷勤周到,亲自带路将符冯二人引到那座洞府处。
这洞府被赤火门主隐藏在山丘之下,冯宿云还没走到山丘前,遥遥便看到站在山丘之下的两名临仙宗弟子,登时如临大敌,连忙同符摇光传音。
原来那两名临仙宗弟子不是别人,正是祁锋与丁玉姣。
之前祁锋在智怀山庄因心魔发作,与乔碧萝发生争斗,被众人绑在绝灵之地内,而后符摇光等人破阵而出,祁锋一直被留在原地无人理会,倒也十分幸运地活了下来,没被卷入双子洞天之中。
祁锋虽然逃过一劫,但不代表他回宗之后的日子就会好过。他参与试炼却落得如此下场,在临仙宗众人看来是十分丢脸。若非他的竞争对手乔碧萝也身受重伤,说不定他的亲传弟子之位也会不稳。
不过乔碧萝虽无力再同祁锋竞争,但觊觎他亲传弟子之位的大有人在。祁锋无奈之下,一面努力修持,争取早日克服心魔,一面为保自家地位,不得不接受临仙宗掌门孙女丁玉姣的招揽,希望能借掌门之势保住他亲传弟子之位。
这次丁玉姣便是接到了任务,前往监督云灵宗探索赤火门秘库,而祁锋也因此随行。
冯宿云虽不认识祁锋,但丁玉姣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之前符摇光他们可是害死了厉山真君,若是被他们认出自己,那下场可想而知。冯宿云用尽最大的努力维持住平静,没有当场腿软,但心中却焦急万分。
“符道友,他们怎么也在这里?咱们还是快走吧!”
天玄派传送阵的目的地虽然距离临仙宗不远,但符摇光非但没有第一时间远离临仙宗,而是继续向这边走,就已经令冯宿云十分不解了,没想到现在符摇光竟然还要同丁玉姣他们一起行动,冯宿云当下顾不得是否会令符摇光不快,连连催促符摇光快些逃跑。
“无妨,我会来这里,本就是要同临仙宗弟子会上一会,即使他们不来,我还要想办法去找呢!如今他们在这里,正合我意,你不必担忧,我自有主张,不会有什么危险的。”符摇光传音安抚冯宿云道。
冯宿云听符摇光语气十分自信,但她心里却是更加焦虑,原来符摇光不是以为她们可以瞒过临仙宗弟子才会来此,而是根本就没打算隐瞒,还想要招惹他们,难道她嫌自己二人身上的麻烦还不够多么?
冯宿云头皮发麻,但她实力低微,根本没有能力撇下符摇光单独行动,也只能一边在心里祈祷,希望自己能平安逃脱,一边继续跟在符摇光身后,老老实实地随着她向着小山丘走去。
符摇光一行人走到小山丘前,便见山丘之前虽然只有十几名修士,却隐然分成三伙。
第一伙自然便是祁锋与丁玉姣,二人皆身穿临仙宗弟子服饰,祁锋背手负剑而立,眼睛微阖,一副高人风范,丁玉姣也是表情冷漠,看起来冷艳高贵。
第二伙则是由四男二女组成,只见那四名男修其中两人一胖一瘦,身穿法衣,上绣一朵祥云,顾盼之间,颇有一种睥睨之感,另外两名名男修则是表情阴郁,其中一名男修脸上还有一道刀疤,乍一看颇有些可怖。而那两名女修一高一矮,高个女修眉毛上挑,目光锐利,个子稍矮的那名女修则生得一张瓜子脸,眼神灵动,顾盼神飞。
而第三伙,也是人数最多的一伙,只是他们人数虽多,却能明显看出这些人互相之间并不亲密,甚至彼此间还隐然有些互相提防之意。
符摇光心里暗忖,看来这第二伙人便是胡佑所说的云灵宗了,而那第三伙人应该就是临仙镇中的散修。
符摇光想到这里,便见胡佑走到第三伙人面前,对着里面打头的一名魁梧修士道:“黄茂材,这洞府开启还要多久?”
黄茂材努努嘴道:“那些云灵宗的人说,最多再过一炷香时分就能开启了,你来得正是时候。”
胡佑道:“黄道友误会了,我并不想参与此事,我此来完全是为了替这位公子带路。”胡佑很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斗法水平一塌糊涂,若是硬要参与保不齐就要丢了小命,还是靠着做生意赚灵石来得稳妥。
黄茂材瞥了眼正在“偷偷”打量云灵宗女修的符摇光一眼,道:“不知这位公子是何身份?”
不等胡佑答话,符摇光便挺身一步上前道:“本少爷姓范名弘,乃是东涞州范家家主之子!”说着傲然而立,一副等着黄茂材回应的样子。
东涞州靠近冰焰海,此地并无无大型门派或修仙世家存在,不过却有许多不入流的小型势力,加在一起,足有数百个之多。这些势力的名字,就连本地人士也说不清到底有哪些。符摇光选择了这里做为自己的出身之地,就是为了随便编造,不愁被人识破。
符摇光一语既出,满意地看见黄茂材等人都露出一副茫然表情。胡佑见状,给黄茂材使了个眼色,嘴里说道:
“听到了吧,东涞范家,那可不是寻常修仙世家,你等可要小心些,莫要得罪了范公子!”
黄茂材收到胡佑眼神,这才如梦初醒道:“原来是范公子,久仰久仰!有范公子加入,我们也有了底气,此次行动必然成功!”
符摇光轻摇折扇道:“哪里哪里,我东涞范家虽然强大,但比起临仙宗还是稍逊少许,不想今日竟能得见临仙宗的二位高足,真是幸会幸会!”说罢,遥遥向着祁锋与丁玉姣抱拳行了一礼。
胡佑一怔,不想这纨绔少爷竟能认出临仙宗弟子,还表现得很是有礼。不过转瞬间他也反应过来,东涞州距离此地十分遥远,就凭他的作派,一路走来竟然完好无损,不曾被人杀死,可见他狂妄归狂妄,却还有着分寸,知道哪些人不能招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