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卓元安抚地拍拍邵普肩膀,道:“师弟放心,有道是吃一堑长一智,我都被那贱人设计了两次,哪里还能再中她的奸计?”说着,又对邵普道:
“这些弟子就拜托邵师弟了。”
邵普点点头,待符卓元走入山坳之中,邵普也带领其他人远远跟在后面,前后保持一定距离,既可以第一时间观察到符卓元那边的情况,又可以在符卓元被攻击的时候不受波及。
符卓元这次做足了准备,不但事先用遁光在高空快速搜寻过一遍,还打算接下来一路步行过去重新搜索一番,唯恐再出现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
然而,这一次,什么也没有发生。一个时辰之后,符卓元顺利地来到了一处阵法之前。
“这一片地方都被搜索过了。现在只有这里因有阵法之故,没有搜寻过。”符卓元看着眼前的阵法:
“之前因为怕那贱人使出疑兵之计,用阵法来迷惑于我,所以之前我在遁光上虽然看到这处阵法,却依然搜索了一遍其他地方,现在已经可以肯定,魂灯所感应到的地方,就是这里!”
符卓元放出神识,仔细地观察了一下这阵法。片刻之后,他眉毛一皱,面露凝重之色。
符卓元会露出如此表情并非这阵法有多复杂,恰恰相反,这阵法在他看来实在是不堪一击。
符摇光所布阵法乃是十分经典的一种困阵,修士一入其中,便会目眩神迷,完全失去方向感,分辨不出身之所在,唯有熟悉阵道之人按照一定方法进行推算才能在阵中通行。
看起来这困阵着实厉害,可这困阵只能困住同等修为之人,对符卓元来说,即使他不通阵道,却也有一个最简单的破阵方法,那就是直接暴力突破。
符卓元看着眼前的阵法,按他往日判断,必然会对这阵法全力一击,届时阵法自然破解。然而符卓元深知符摇光极擅阵道,据邵离称,在他与符摇光同行之时,曾有数次都利用阵法做出超出她本人修为的攻击力,而且邵离还说过,符摇光甚至极有可能曾以阵法抗住厉山真君威压!
这样的人,又怎会布下这种不堪他一击的阵法,符卓元心中一紧,符摇光必然在这阵法之中布下陷阱,想来这里面定然暗藏玄机,绝不会是表面看起来这般简单。
见符卓元站在阵法之前迟疑不决,池听云忍不住飞身过去,落在符卓元身前道:“前辈踌躇不前,却是何故?”
符卓元此时也顾不上在池听云这小辈面前丢面子了,索性将自己的猜测和盘托出。
池听云听了点点头道:“前辈的判断不无道理,不过兵法有云,实则虚之,虚则实之,也不排除这阵法乃是那符宁故弄玄虚,好让前辈不敢破阵!”说道这里,顿了顿道:
“不瞒前辈,其实我于阵法一道颇有些心得,若是前辈不嫌弃,我愿入阵一试。”
符卓元听了大喜:“原来池少家主竟然有这等本领,那么此次就看池少家主的了!”说着就要同池听云一起入阵。
池听云却抬手道:“前辈,这阵法主要考验的还是入阵之人的阵道水平,于破阵来说,实力并非最重要的,所以还是由我先进,前辈在外面接应就好。”
符卓元脸上微热,心知接应云云不过是池听云安慰的说法而已,其实池听云只是觉得他阵道水平太差,怕他进去后拖后腿。
符卓元心里虽然不太舒服,但也知道池听云做得没错,万一这阵法之中存在什么陷阱,迷惑了他的心神,令他敌我不分,那么他金丹修士的实力反而会成为符摇光手中的刀,用来对付池听云。
池听云入得阵中,发现这阵法就如符卓元判断的一样,是一座困阵,她拿出一块玉盘,注入灵力,开始推算起阵法来。
半日之后,池听云额上遍布汗珠,但她的脸上却现出一丝喜意。
“原来,阵眼就在这里!”池听云抬起手,放出一道灵光,霎时之间,这座困阵化为无数光点飞走。
看着眼前的景象,众人脸色黑如锅底,只见面前是一个小小的石头,石头上面放着一盏魂灯。
符卓元气得直欲吐血,他现在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之前他虽然发现魂灯的感应有所减弱,但一直以为,是因为符摇光用了什么法子遮掩造成的,没想到,那魂灯所感应到的根本不是冯宿云的所在,而是用冯宿云分出的一丝元神制作出的魂灯。
想来,符摇光是利用这魂灯来引开他们的追捕,符卓元想到之前他因害怕这困阵另有玄机,竟然还不敢暴力直接破阵,最后由池听云破阵,白白浪费了大半日的时光,有这时间,想必那贱人应当逃得更远了吧!
符卓元上前一步,毁掉符摇光放在石上的魂灯,又不死心地从怀中拿出魂灯再次感应,这一次,如他所预料的那般,魂灯之上毫无反应。
“前辈,现在还不到灰心丧气的时候,就算无法用魂灯感应,但她们放置魂灯距今还不到两日,就算那飞舟速度再快,也跑不了多远。一定还有方法可以搜寻!”池听云毫不气馁,安慰符卓元道。
符卓元却完全没有被安慰到,他苦笑道:“池少家主这话说得容易,虽然我们可以回派求助,另寻方法来追踪,可如今我们离天玄派如此之远,这一来一回,那贱人早就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又如何能抓得到她?”
还有一事,符卓元不能当着池听云的面说,那就是天玄派如今只怕已被魔修大军团团包围,他们追踪符摇光二人时间已近半月,可至今靖元真君也不曾发出传讯符,询问他们进展如何,恐怕现在天玄派的情况也不乐观,就算回去,恐怕也无力再给他们支援了。
池听云听了符卓元的顾虑,却道:“前辈这话也不错,不过前辈若想抓那符宁,倒也不一定需要回天玄派。”
符卓元听了,心头不由泛起一丝期望道:“池少家主有何计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