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是周六的傍晚,窗外的天色再次慢慢变暗。楚和音看着窗外那似蓝非黑的夜色,脸上依旧还是忧愁的神情。
因为周五那天根本没心情工作,她将工作拖到了周六,今天不得不加班。到这个时间点事情也差不多做完了,可自己却一点都不想离开公司,似乎在这个房间里呆着她就不会那么的难过,似乎只有工作可以让她暂时的忘记感情上的失意。
她想继续工作,可手头上已经没有没做完的事了,无奈,她背上包,关掉楼层的灯光,乘着电梯来到一楼往大门外走去,准备随便拦一辆车去一个随意的地方吃个饭,如果可以,她还想喝点酒。
可刚走到门外,她就被一个男人的声音叫住了:“好久不见,和音。”
她认得这个声音,十分吃惊地回过头来,不敢置信地看着眼前这个戴着口罩和鸭舌帽的男人。那男人走到她面前,摘下口罩,挑起嘴角一笑道:“是我,刘雀斌,没忘了我吧?”
和音吃惊地看着他,点点头道:“当然,我怎么会忘记你,萧逸最好的朋友。”
“以前是,现在已经不是了。”
和音的吃惊转为了疑惑:“为什么?”
被和音这么问,刘雀斌反而吃惊地问她:“难道萧逸什么都没告诉你?”
“……”和音摇摇头。
刘雀斌边环顾四方,边对她说:“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怎么样,请我去喝一杯?”
和音上下打量着他,当年毕业时,他还算是光鲜亮丽,洋溢着青春少年的气息,现在的他仅仅二十九岁,却已经在脸上有了几道深深的折痕,一身衣服看得出廉价感,身体佝偻着,似乎对世间的一切都充满谨慎,和音能感觉到,他经历了一些事。
和音点点头,拦下路边的一辆出租车,对他说:“走吧。”
两人坐上出租车,司机询问两人:“到哪儿?”
没等和音开口,刘雀斌忙说:“浒溪路西江酒店。”
和音看向他,只见他跟自己挑了下眉毛。西江酒店可以说是铭州最好的几家酒店之一,和音有种碰到无赖的感觉,为什么刘雀斌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和音很是好奇。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跟着他出来,上学时两人并不是很熟,深究之后发现,她会跟他一起吃饭只是因为他是萧逸的朋友,只要和萧逸有关的事,她都想知道。
两人到了目的地,刘雀斌并不给她留门,下车后便大摇大摆走进了酒店,和音一边付钱,一边怕他走远,匆忙下车,跟上他的步子。好不容易赶上他,跟着他进了西餐厅,与他坐下。他接过服务员递来的菜单,开口就要了许多好菜,还让开了瓶价值一千多元的好酒。
他将菜单丢在桌上一边,笑着看着和音说:“这点钱,对你来说应该还好吧?”
和音不想回答他,直接向他询问:“今天是周末,如果不是特地观察,你怎么知道我会在公司上班?”
“你还算聪明嘛,是,我平时有事没事的都会去星烨对面的那家咖啡店坐着,反正拿上别人喝剩的杯子放在我面前,也没人知道我到底有没有消费,怎么样,我是不是很聪明?”说到这,刘雀斌兴奋地笑了起来,笑声特别尖锐,让人听着犹如心口被钩子扯了一道细痕,不痛不痒,却是一种纠结着的不适。
和音继续问他:“所以……你为什么要在星烨门口呆着?你想找萧逸,直接过去不就好了?”
刘雀斌挑起眉毛,加重语气问她:“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和音摇摇头,刘雀斌却是嘲笑着她:“你和萧逸关系也不怎么样嘛。”
“……”听到这样的话,和音心如刀绞。
刘雀斌将他和萧逸的事情告诉了和音,并没有添油加醋,一切按照事实来说,因为对他来说他所做的事情已经不重要了,他只想让萧逸身败名裂。
“……原来,你就是萧逸和萧圣南不和的原因。”
“是啊,怎么样,我一个人就左右了一个商业帝国,还算了不起吧?”
“所以,这与我有什么关系?”和音警惕了起来,他既然和萧逸是敌对的关系,那是不是代表着,他也已经知道了自己昨天的可笑遭遇?
果不其然,刘雀斌告诉她:“你喜欢萧逸的事,我从大学就知道了,昨天晚上照例搜索星烨负面新闻的时候,正好看到了你的事。”
“……我的,什么事?”
“萧逸带着女友到公司去,你狼狈从办公室里走出来的事咯。”刘雀斌一副看热闹的表情,又一次兴奋地笑了起来。
又羞又气的和音摆下脸色,对他没好气地说:“如果你只是来取笑我的,那今天的晚餐也可以结束了。”
“别别别!我的姑奶奶,你倒是听我说完啊。”
“……”
“我知道你喜欢萧逸,要是你肯跟我绑在一条船上,你信不信,你真的可以得到萧逸?”
面对这样的无赖,和音觉得多说一句都是浪费,但面对他这个诱人的说法,她心动了。她每天在他面前晃来晃去,最后得到的不过是鞠佑颖的嘲笑,如果用无赖的方式可以得到萧逸,她还真的愿意成为一个无赖。
和音往椅背上靠去,看向别处,对刘雀斌说:“我听着,告诉我,你要怎么做?”
“你是星烨的高层之一啊,你问我怎么做?你不是开玩笑吗?”
“不可能。”和音听到他要的是星烨的东西,马上拒绝了他。
“你先别急着说要不要,我只是要你当英雄,并没有让你交出星烨的什么。”
“什么意思?”
“据我所知,萧逸最近最用心的项目就是那家以他女朋友的名字命名的酒店吧,希?”
“……是。”
“这个项目的第二家酒店正在建设中,若是项目出了什么事,谁都束手无策的时候,你出现了,拯救了他的项目,你还怕他不对你另眼相看吗?”
“所以?只是这样?”
刘雀斌神秘地摇了摇手指,从他的口袋里拿出两个药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