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玩的这么嗨?”曹建川也跟着笑了起来:“怎么就为这事,他爸妈就下手这么狠?”
对于烧稻草这事,这个时代,可没什么狗屁专家说不让烧。
说抓着罚款,坐牢什么的。
农村都会在稻田收割好之后,把稻草晒干,除了拿回去有用的一小部分,其他的基本上都会直接在稻田里烧了。
因此,对于稻杆烧了就烧了,并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
当然,如今大家还在田里捡稻穗,王二牛烧的时候,田里的稻穗肯定是没捡的。
那么他被打也可以理解。
这等于是浪费了粮食。
“姑爹不是,是因为有人被烧伤了,他爸妈才打的他!”王爱林解释了一句。
“不是吧?严不严重?”
曹建川再向周围看了一眼,这孩子太多,自己也一下看不出还少了谁,不过这烧着其他孩子,为了给对方家里一个交代,两口子把二牛往死里打,也就可以理解了。
“是谁?”
“姑爹,你肯定猜不出是谁,对了姑爹让我开开拖拉机,我还从来没开过的。”
“谁?你不会自己拿钥匙去摇啊!不过你们稳着点,别把老子拖拉机开沟里去,要不然你们,给老子背出来。”
曹建川可还记得那些瓜娃子把王爱国的单车骑到田里的事。
“放心,姑爹不会的,我们开慢点。”王爱林得到曹建川的同意,连忙掀开坐垫,拿出下面的摇杆,插入机头的摇杆眼中,想着看别人发动拖拉机的动作,摇了起来。
“你们还没告诉我到底烧到谁了。”
“突突突……”
拖拉机发动的声音响起。
“姑爹是孔永新。”
“孔永新?”曹建川再次回头看了那一片黑色的草灰处。
这痕迹,说烧着小朋友,除非是那种还在穿着开裆裤的两,三岁的小屁娃子。
但凡上了四岁,曹建川都不怎么相信,村里这些孩子个个调皮的能飞起来,很多四,五岁都能帮家里烧火煮饭,煮菜了。
他们都不会被这样规模的火烧着,孔永新那得多脑残才会被这样的火烧着。
除非……
曹建川好奇的问道:“那孙子躲稻草里睡觉了?”
毕竟那几天这些人都在卷,一天最多也在实在顶不住了才会睡上一下。
一醒了就又立马来田里割稻子了。
特别是孔永新这个没抢到,曹建川那高效率收割刀的人,那更是加班加点的在田里忙碌。
“他怎么可能会在田里睡觉。”
“那是?”曹建川是彻底想不明白了。
“救火!”
“救火?就这?”
“当时田里堆的稻草还有很多稻谷,还没有来的急打,这烧起来是有些危险。”
王爱林解释了一句,就准备挂挡出发。
而一众小屁孩们连忙跟着爬上车。
曹建川赶紧阻止:“不准一次上那么多人,爱厦你注意拦着点,别让他们挤,你们也小心别撞着人,也别开太快。”
“放心,姑爹我们知道的。”
王爱厦答应一声,接着来到那堆,想挤上拖拉机后车斗的小屁孩面前,大声骂道:“都给老子排队去,谁不排队被老子看见,老子就拔了他的皮!”
曹建川一阵无语:“……”
王爱厦发现了曹建川的黑脸,尴尬的笑了笑。
“行了,你们注意点,别把老子的油给开完了,过几天老子去公社交公粮,拖拉机没有油,老子就要你们几个推着去。”
抛下这么一句狠话,曹建川离开了晒谷坪。
他想找周意远问问,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不过,在这只前。
曹建川抛了抛手里的糖果。
还是得去看看二牛那小子,别让他知道,自己买了糖回来,忘记给他一份,那他就更伤心了。
“二牛!二牛。”
曹建川推开了二牛家的门。
他家原本刚从狗窝处站起来的狗,刚准备叫的它,再看清来人是曹建川后,又发出一声破音的呜咽,躲进了狗窝的最里面,瑟瑟发抖再也不敢出来。
这就是曹建川杀死第二头老虎,带来的后果。
现在阳双村所有的动物看见曹建川都怕。
人也是如此,一但曹建川发火,那谁都不怎么敢和他对视。
除了村里那些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那些老一辈。
这也是曹建川现在越来越爱笑的原因。
要不他板着脸,其他年轻一辈,是真的没一个敢看着他说话的。
“姑爷爷,姑爷爷我在这!”
房间堂屋传来门锁拉动的声音。
王二牛努力的尽量的把大门拉开一些,把自己的小手伸了出来,向着曹建川的方向,不停的挥着手。
“哈哈,你怎么被锁了?”
曹建川调笑了一句。
王二牛抿着嘴,没有回话。
“哈哈,听说你屁股还被打肿了,怎么爽不爽?”
“这次,你看我。”曹建川从衣兜里拿出了纸包糖:“大妞,小花,黑弟他们我都给了,他们说你做了坏事,玩火!让我不要给你。”
谁知道,开始听到曹建川嘲笑,还咬着嘴唇的王二牛,在听到曹建川说自己做坏事的时候。
突然呜呜大哭起来。
“我没做坏事,我只是想烧死稻草中的虫子,那里面有很多虫子,我知道玩火不对,姑爷爷你教过我们,我是记得的,可是我是真的没有玩火,只是想烧死那些吃我们庄稼的害虫,我没有玩火,我没有……”
看着哭的鼻涕眼泪一大把的王二牛。
曹建川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好了别哭了,我相信你了,不过下次可不准烧虫子了,烧虫子这种事要让我们大人来干,明白吗?”
“我明白了,不过姑爷爷……”王二牛带着泪花的小眼睛一个劲的盯着曹建川拿着糖果的另一只手。
“哈哈,你小子没救了。”
曹建川大笑一声,把手里的糖果,递给了他。
他一高兴,瞬间鼻孔中吹出了一个大鼻涕泡……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