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社驻地的办公室,曹建川几人见到了陆文德。
他先笑着恭喜了几声众人之后。
突然开口道:“玉泽,你带其他人先出去,我有点事要和建川商量一下。”
“爸什么事?”
另一边,陆玉泽虽说开口这么问,可没等到陆文德的回答,就带着其他人一起离开了办公室。
一直等其他人全都离开。
陆文德才对一旁的座椅指了指:“建川坐。”
曹建川坐到了座椅上,开口问道:“陆叔有什么事,你直说就行。”
陆文德皱了皱眉,这才说道:“建川,这次的事你没把握好,太张扬了。”
曹建川其实在陆文德喊其他人出去的时候,就已经猜到他会说这事了:“哎,陆叔其实我也明白,可惜……”
曹建川把当时发生的事,简单的对陆文德说了一遍。
再听到,那两个外国佬,那么好说话,甚至在曹建川说自家产量不足的时候,还要让他追加生产,最终把省里的大佬们引了过来,亲自参与到了双方的谈判中。
陆文德也是一脸的无奈:“这就是天意,建川你如今打算怎么办?”
“只能舍财保命了。”
陆文德松了口气,曹建川肯自己认怂放弃,这就是最好的结果,不过,陆文德好奇问道:“怎么你得到确切消息了?”
“嗯,老韩透了点口风,估计八九不离十了,对了,陆叔你帮我分析一下,我们这么干行不行?”
“建川说说看,你想怎么干?”
“我是这样想的,上面肯定要弄出一个利益均沾的平衡局面出来,这肯定需要协商一番,我们趁着这段时间,把其中的一些钱拿出来,我们两家先分了,陆叔你看这钱分多少好?”
陆文德闻言沉默下来。
“建川这次能赚多少钱?”
“其实这些东西的成本是不高的,按照我们现在给他们的价格,最多也就七,八分之一的成本那样,可以说这次我们卖的两千万美元,成本最多也就五百万天夏币左右。”
就拿曹建川买十七美元的枕头来说。
当时的粗茶,枝根,碎末,一斤给个两,三毛钱都算多了,而编织外面的枕头套,按照这年头天夏内地工资二十块一个月来说。
一名熟练工的编织工人,一天编两个跟玩一样,算下去编一个枕套最多也就五毛钱那样。
这么一算,整个枕套的成本就是,三,四斤的茶叶梗,还有一些帮助睡眠的中药材,以及花香,藤草,亚麻,再加人工,最多也就五块钱那样的成本。
而现在按照曹建川卖的价格,十七美元乘二的汇率,等于三十四块,等于一个枕头差不多就能赚三十块。
当然这还是在官方汇率的情况下。
要知道此时的天夏币,在国际上可是不值钱的。
此时,黑市上一美元最少能换十来块天夏币。
这么一算,那赚的更多。
陆文德听到这消息非但没有开心,反而更忧心了。
因为这么看来,这门生意是更保不住。
“哎,我们每家弄个十万吧,希望他们能看见我们劳苦功高的份上,让我们可以稍稍赚上一点。”
“十万??”曹建川对陆文德这老鼠帮的胆量那是一阵阵的鄙视。
“怎么多了?要不五万?”陆文德不好意思,同时也有些肉疼。
“陆叔咱们能不能多说点?”
“多点?”
“嗯。”
“多少?”
“妈的,一百万,陆叔你看怎么样?”
“一……一……一百万???”
对这个价格,陆文德一口气差点没喘上来,当然他对此也犹豫了很久。
不过。
最终他早前打鬼子,不怕死的经历,让他的血性再次爆发。
只听他咬牙怒骂了一声:“他妈拉个巴子的,我们帮他们赚了那么多,难道这两百万,他们还不愿意分给我们?”
“行,建川就按照你说的,我们两家,每家一百万,如果他们要是做的太绝,我们手里的家伙也不是吃素的,大不了老子就和他们拼了。”
“对了,陆叔这钱我感觉千万别我们单独要,到时候你把大姐夫他们那些人的名单全算进来,每家十来万那样,这样好看点。”曹建川提醒了一句。
毕竟这一家一百万,在这个年代可是真的会把人吓死的。
“这事我懂,我会把这钱给淑芳她们每家十万的。”
“这就好,对了陆叔要不要我们顺便也把工钱提高一些,让我们公社的人跟着我们过个好年,也顺便收买一下人心?”
“行!与其便宜那些狗日的,还不如按照建川你说的这样,最少村里的人得了好,还会念我们个好。”既然准备放飞自我了,陆文德也不准备继续低调。
“那就这么说定了,把枕套的编织价格定到十块一个?”
“十块?”
陆文德万万没想到自己还是低估了曹建川的狠劲,这要是一家人都是熟手的话,一个月编下来,可是能拿到好几千块一个月,这个让人感觉恐怖的数字。
陆文德再次憋了半天的气后,还是点头同意下来。
用他的话来说,与其便宜那些摘桃子的人。
还不如便宜自家的这些老乡,最少,这些人受了自己的好,以后看见自己还会点头哈腰。
“不过,建川这钱怕是不好弄来发吧?”
“哈哈,陆叔我既然开口了,就肯定可以把这事弄妥,我车上现在就装有我向省里要的五百万前期启动资金,等下我就把你那份拿给你。”
陆文德是一脸的佩服:“果然,不愧是建川你,好!好!好!”
又和陆文德商量好了一些,相互守望的细节之后。
曹建川从车后排,把一大箱的钱给了陆文德,没办法,这个时代的钱,最大的面额就是十块的。
一百万的现金,满满当当的捆了一千捆,装了一大木箱。
陆文德接过木箱,只是掀开了一道缝,看清了里面那白黑青交错的图案后,立刻合上了箱子。
呼吸都有些不稳。
曹建川笑了笑:“陆叔,我们先走了。”
“嗯,路上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