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暂的休息之后,众人再度踏上了前路,经闯过几次挡路的鬼树后,再有个把时辰左右,他们一行人终于走到了深坑的最底。
无数的地光金魄中,黑色的土地都可见的清晰,黄色的光点在空气中浮沉,眼睛里看得见,却似乎没有实质形体,竟然能从人的身体上直接穿透,也没有温度,人们只能看着这些金光穿过自己的身体,身体上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感觉。
除了叶白柳,似乎只有他能觉察出来这些光点似乎有给人一种沉重和闷塞的感觉,他伸出手去想要抓住一点的光,可是也只能抓了个空。
带着刺骨冷意的风尽数从一面吹来,似乎告诉着众人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
石板的地面铺设而出,似乎覆盖了整个地坑的地面,似乎是为了避免这些金光的再一次躁动,老人和阿青都熄灭了各自的火焰,起初他们都还有些隐隐的担忧,就好像是自己放下了护身的武器一样,又担忧着没了火光,他们会不会成了瞎子等等。
而在这些金黄色的灵气光点里,他们的担忧很快都成为了一瞬的泡影,灵气光点照亮着一切,他们甚至不用低头,就能看见地面石板上的每一个图画的走势,深坑下面竟然是一个规模宏大的大殿,无数的石刻摆设陈列在不同的地方,石兽,石桌,两人多高的石柱,虽然都有破败,可是不难看出它们往昔的精美,在深坑靠墙的一面,巨大的石块被雕刻搭建成了一扇门扉的模样,高高的拱角上,其上还不知道壁刻着什么不知名的野兽。
而在这扇石门之下,竟然有一尊巨大的鼎,四足双耳的巨型青铜方鼎。
来到这尊巨鼎的脚下,众人忽然觉得自己的渺小,这群人中,就连个子几乎是最高的叶白柳,在这尊鼎的面前,第一时候也只能抬头去仰望它的脚足。
如此的地底,不得不感慨当年的人们是怎么建造出来这样的东西的,又是怎么放在这里的。
“这是……”老人抬头看望良久,忽然有些感慨地说道,“这似乎是青古沁人传说中的祭天青鼎,这么多年过去,竟然还故旧如新造的一样。”
青铜的巨鼎并不为湿润寒冷的空气所撼动,就如老人所说的依然发新如才从炉子里铸出来的一般,看不到岁月的痕迹。
老人说到这里,众人都能感受到了这尊巨鼎的神奇,知道非是一般的凡品,如果这尊巨鼎重新出现在人们的视野中,很难想象它会值到一个什么匪夷所思的价格。
“这是灵器?我感觉到上面似乎有灵气的流动,是这样吗?”叶白柳点点头,转头问着老人。
老人点头,“不错,既然是青古沁人的族器,又怎么会是凡物,可惜,如今只能深埋在这不见天日的地下,吃遍尘埃,不愧是青古沁人的造物啊!真是漂亮,令人惊叹。”
“能上去看一看吗?里面又会有什么?”一旁的小九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脸上带着些期待。
老人摇摇头,“应该买没有什么好看的,就算是古代的时候,还在用这尊鼎的时候,里面也只会有一堆的野兽尸体,白骨炭灰,都是腥秽之物,更别说现在了,里面就算有东西,大概也只有一层泥灰了。”
即便是老人这么说,小九还是一副跃跃欲试的模样,绕着巨鼎行走,似乎真的想要找出来一条可以攀爬上去的路径。只是他转了一圈,所见的也多不过是深奥难解的美丽花纹,根本没有供人攀爬的地方,于是只好大失所望。
“这地方,以前也许很美丽吧?”叶白柳看了一圈,似乎自言自语地问。
“当然,”老人说,“也一定很美。”
“可惜,都毁了。”阿青也感慨道。
“其实也不必太过于可惜,”老人又说,“万事万物,都有一个寿命,这是命运的轮转,你改变不了,记得就好,知道就好,想想为什么,再想想你能做的是什么,总会有看到美丽的花又重开的一天。”
阿青听着点点头。
“走吧,这里再大,对于我们来说也没有什么好看的了,”老人转过身,看向风来的方向,“那个地方,有风过来,一定有路可走。”
老人走前,带起了队伍。
众人跟着他的脚步,不再留恋于这里的历史,走向了大殿的另一个方向,顺着风,他们果然找到了一处看上去可容人行走的通道入口,喜上眉梢的同时,他们也不再做停留地继续上路。
经过了那群似乎预料之外的怪物突袭后,他们步步小心,前面似乎还有一个神秘的男人在设下陷阱,让得他们不得不小心脚下的每一寸土地,生怕变故。
而随着他们的深入,从一端的山道进入另一端的通道后,脚下的土地也似乎终于有了改变。
叶白柳疑惑地低了低头,这又是预料之外的改变,似乎从他们踏入这个通道开始,脚下的地势就微微地有了升起的势头。
这条路……似乎在往上面抬起!而不再是深入地底。
“我们好像要走出去了,”叶白柳没来由的有了感觉,内心里一丝的欣喜,感觉到了出去的希望,“这条路,好像是通往上面,说不定是出去的路。”
老人顿了顿,看了看脚下后,恍然大悟似的才反应过来,他前后看看,又跺了跺脚,笑了笑,“果然,还只能是你,不然我还真注意不到脚下的变化。”
“你说的可能不错,”老人回头看了看,接着说,“我们这一路来,走的几乎尽是往下的路,通常依山而建的洞穴之中,往往从上往下挖最为容易,尤其是这样偌大的工程,如果这样的起势不是短暂的,那么这很可能就是出去的路了。”
众人心里一阵欣喜,喉咙里似乎尝到了水一样地干咽了咽,老人这么说,似乎出口就在眼前。
“对对对,”邵恭大喘着气,有些接不上来地说,“我记得我们来的时候就是一路往下的,可是到了后面,就都是在往上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