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叶白柳却没有听见似的,在他耳中只有一声急促的大吼,正在激战中的他听不清那声吼叫,而是接着手持铁槌大步上前,没等白角敏叶跟上来,他就已经朝着最后那个还能反抗的半铁种冲了过去。
那个半铁种同样的血勇,他不敢小觑这个比他矮上一个个头的年轻人,而且到底是什么样的年轻人,能够那么容易地挥舞他们一族的兵器?他大步上前,举着战斧同时和叶白柳咆哮出来。
两个人咆哮的声音就像是巨石炸开了一样,巨大的声浪撞在石壁上反弹来回,压过了那些野妖的哀嚎和愤怒。
“我说,够了!”女人的声音再度爆发出来,生生压过了两个男人发怒的咆哮。
叶白柳忽然觉得双腿一重,竟然提不起来腿了,他心里大叫不好的同时,却也看见他对面的那个半铁种同样停在了原地,半跪下去,像是被什么很重的东西压住了一样不能动弹,吃力的维持身体上仅剩的平衡来跪立。
没有准备,吃了一个措手不及的叶白柳就没有半铁种那样从容了,下半身的力量忽然被禁锢住,上半身的力量却无处释放,他被自己身体上的力量带着一个前扑,栽倒在地上,巨大的铁槌在地上砸出哐啷的一声。
而更让他看上去无比滑稽的是,虽则他的上身栽倒了下去,可是下半身,两条腿却还是跟着石化了一样的被固定在原地一样,重重跪下去,却不跟着身体倒下去,于是他到底的动作看上去就是前趴后恭的模样,颇为滑稽。
“武女!这就是你的狗?真是不听话,粗鲁。”还是那个女人的声音在响,她双手正以某种节奏缓缓挥舞,似乎是在施展什么术法一样。
叶白柳这时候才算是仔细地听了听,却又是他听不懂的语言,青古沁语。
“老巫女,你终于还是被我找到了。”白角敏叶同样用着青古沁语回应。
她看上去,和那个站在她头顶上的女人对上双眼。
那是一个跟半铁种们同样高大的女人,高大,强壮,却又不失女人该有的丰腴和魅力,一身的厚衣贴身,仍旧挡不住她身体的曲线,一头黑色的长发梳的整齐,脸颊黝黑,黑色的眼睛却仿佛透着亮光一样,看上去有沁了水的宝石一样的光采。
只是却不动人,叶白柳跪在地上,这时候抬起身子,也和那个女人对上了眼神,那宝石一样的眼睛看下来,忽然有种摄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漩涡吞噬着接触它的所有的东西一样。
叶白柳能感觉到那绝不是因为男人和女人之间的魅力,而是……某种危险的魔力!
“红色的眼睛,”半铁种女人看着叶白柳的眼睛,忽地睁大了一些,语言也从青古沁语转成了七国通用语,“你不是青古沁人?”
“他是谁?”随即她又转成了青古沁语,“武女,你带着一个男人来我这里,不是你们的人,你想干什么?这算是礼物吗?”
她直直地看着叶白柳,嘴角的笑容藏也不藏地露了出来,甚至看了一会儿后,她还颇为满意地点了点头。
“不错!很好的男人。”她用着七国通用语说,叶白柳听的一清二楚。
叶白柳喘着气,皱着眉问,“你是谁?”尽管他知道这个女人就是白角敏叶说的什么黑马巫女。
“你炼人成瘾,坏事做尽,我现在不杀你就已经是对你的恩赐了,你竟然还妄想礼物?我们的关系还没有好到这种地步,老巫女。”白角敏叶双手拄着剑,也微微地喘息着说话。
“可你现在闯进我的家里,破我的门,杀我的人,还把这些,杂种,都给放进来了。”半铁种女人越说越激动似的,眼睛里带着狠一般的,表情微微有些狰狞。
但下一刻,她的脸上又柔下来一转,带起了笑,“但是,你带给我了这么一个,完美的礼物,那么,你暂时是安全的,这里没有人,任何人可以伤害你。”
叶白柳怎么听半铁种女人的这话,就越怎么不对劲,他回过头,皱着眉看向白角敏叶,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似的。
起初他以为白角敏叶追踪这个半铁种巫女是因为某种职责或者仇恨,可是现在看来,听她们之间的对话,似乎一切又不都是他所想的那样,她们之间确实有某种仇恨不假,可是却没有到见面都眼红到要杀了彼此的样子。
一谈一叙,又似乎互相认识了很久的朋友,她们之间有的只是矛盾,却非仇恨。
而且那个半铁种巫女看向他的时候,眼睛里的某种亮光让他觉得毛骨有些发寒,那渴望的模样,到不像是在看人一样。
“你错了,”白角敏叶还是用着青古沁语说,“我来不是为了抓你,也不是为了对付你,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黑马巫女左右走来走去,玩味地说着,“你现在是我的囚徒,你帮我什么,而我,又有什么需要你帮的?记住你现在的身份,你在我的家里,不是在其他的地方,在这里,我有一百种,不,是一千种方法,好好的玩弄你,武女。”
白角敏叶看上去,却笑了笑地摇头,“是吗?你能在这里被我找到,这在以前可不是这么容易的,通常你只是听到了风声,便被吓的不知所踪了,可是今天,你却又胆子站在我的面前,我猜这不是因为你的,嗯……勇敢,而是因为你也被困在这里了。”
“哼哼,”黑马巫女怀抱着双手,冷笑两声地左右看了看自己身边的人,但是没有人敢和她对视,都有些悻悻的避开,“你以为我是怕你吗?在我们铁灵人的世界里,你甚至是个连雏都不是的娃娃,小女人。”
“不过,”她停下来,不再左右来回走动,弯腰同时双手叉在腰间看下来,“你也说的不算错,我是被困在这里了,但这只是暂时的,我想要离开这里,办法有很多种,如今,我只不过是还想最后在抓几头那些奇妙的杂种,来增进我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