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拥有强壮身体的半铁种也在这阵极度的灼烧和滚烫中难以承受,牙齿似乎咬碎了,能清楚地看到他的嘴角有丝丝的血迹浮现;小拇指尖大小的汗滴如雨般地唰唰下落,眨眼间就为他洗刷了脸面,伴随着一阵血肉被烧焦的味道,半铁种终还是痛的不能在忍受,昏死了过去。
“他还真是能忍,换做其他人怕是撑不了他这么久,早该痛死过去了。”叶白柳也长长地舒出一口气,刚才的他同样不轻松,手上这时候似乎虚脱了一样,从来没有这么累过一样,这样粗暴地替人治伤他还是头一次,手上和心里同时都纠紧了,生害怕哪里一个疏忽,就造成不可挽回的疏忽。
他丢下长剑,一揩额头上的汗水,坐倒在地上,大口地喘气。
按住半铁种的白角敏叶也似乎累的不行,不知道那个虚弱的半铁种忽然从哪里蹦出来的力量,要不是她夹着他的手臂按着,叶白柳估计还没有把赤红色的长剑贴完他的伤口,就被挣开了。
白角敏叶松开半铁种的手臂,也松了口气地坐了下来,看了半铁种的伤口一眼后,“你果然和我想象中的一样,神力充沛,可是为什么有时候你看上去,又有些发呆的样子,什么都不懂一样,你今年到底……有多少岁了?”
叶白柳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白角敏叶会突然抛出这样的问题来。
“怎么了?你突然这样问?”他反问道。
白角敏叶看向那柄还没有退去红色的钢剑,“你知道我的那柄剑是用什么铸成的吗?”
“难道还有什么特别的讲究吗?”叶白柳只能猜到的也无非是钢铁,可明显白角敏叶的话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我的剑,整柄剑都是用龙钢锻造而成的,你听过龙钢吗?”白角敏叶说着问。
叶白柳缓缓点头,响起龙眼部的那个老人许给他的承诺,“听到是听过,只是了解不多,以前我也没有觉得有什么,可是刚刚,我拿起你那个那柄剑,却明显能感觉出来其中的特别,不似一般拥有灵性的刀剑。”
“是,”白角敏叶点点头,跟着接下去话头,“不同于其他的钢铁,龙钢乃是最为纯粹的一种钢,坚硬自然不必多说,而且还不容易被灵力侵蚀。”
“难怪没有在上面看到有刻下什么符文。”叶白柳说。
“龙钢坚硬无比,从神火中重铸之后,其形便不容易磨损与毁坏,而且,即便费了大力气刻上符文,龙钢天然不亲灵力的特质也只会让那些符文成为单纯装饰的文字而已,根本无用。”
“可是你竟然让整柄剑都烧起来了,非是神力之人不能为之,”白角敏叶接着说,“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能够让龙钢之剑燃烧起来的人,龙钢不近灵力,想要让龙钢拥有灵性,只有一个最为直接,也是最为费力的方式,那就是用更多的灵力去冲击龙钢,改变它的内部。”
“难怪刚才那么费力,原来是这样,”叶白柳点点头,明白过来,“但现在好像还不是我们能够闲聊的时候,你有能够离开这里的办法吗?”
白角敏叶沉默了会,看了看昏死过去的半铁种,而后摇摇头,“目前我也只知道我们头顶那个能够出入的地方,之前能够制造出那一阵的动静,不过是因为我们运气好,机关运作起来的时候,我恰好找到了那个石头上的缝隙,及时把我的短刀卡了进去,短暂地阻挡了机关的运作,也好在我的短刀里也掺有龙钢,能够扛得住机关的绞动。”
“原来是这样,”叶白柳点点头,又这么说,“那看来我们有得好一阵歇息了,如果那个女人不回来的话。”
一场厮杀后,叶白柳忽的觉得有些乏力起来,感觉又得急需填一填肚子了。
“不,我不这样认为。”白角敏叶却摇头道。
“怎么?”
“你以为刚才门那里的动静是什么?我们没有动那道门的机关,那女人他们也没有动,那没就是别人要从外面打开那道门,外面的人想要进来。”她说。
“那怎么办?他们已经知道怎么开门了?”叶白柳有些担忧。
“不知道,但是现在看他们没有再度尝试开门,也许刚才只是跟着我的痕迹有模有样地找到了一点怎么开门的门道,而没有完全找到怎么开门。”白角敏叶说。
“那看起来他们还需要一时半会才能打开。”叶白柳长出了一口气,把后背靠在石壁上,他还是决定先要休息,也许是刚才过度使用神力的关系,他觉得这一次的疲惫似乎来的极快,如果这时候是在天武城的宅子里,他大概已经睡过去了。
可毕竟不是,他还是强振精神,不让自己像那个半铁种一样昏睡过去。
白角敏叶扭头看了看自己那柄还没有褪去赤红色的长剑,“不可松懈,我们青古沁有个说法,大意是绵软的针,你不注意它,它就会杀了你。”
“怎么杀?是扎死我吗?”叶白柳却似乎莫名来了兴致,微微地笑了笑,说起玩笑来。
白角敏叶也注意到了,她皱了皱眉,笑了笑,“你似乎彻底放松了,也好,你先休息一下,养一下精神,我到处去看看,说不定也许会有密道什么的,运气好我们应该可以在外面的人进来前离开这里。”
她起身,没有拿起自己那柄烫手的剑,她从一旁的墙上拿下一支炬火,摸着石壁走开了。
叶白柳微微扭头,看着女人缓缓走过去的背影,又转眼去看了看地上的那柄龙钢之剑,白斯琉犀,他还记得这把剑的名字,虽然只是那时候女人随口的一说。
他那柄花费不菲,也许该说是夏扶荧花费不菲所买到的那柄灵性长剑,没想到最终还是在那个半铁种的大力之下断裂开了,虽然以前就察觉到那柄剑痛苦时候的呻吟,有预想过这么一天,但是最终的时候,他还是有些不能够接受这样的结局,心里忽然空空的。
他迫切的需要一把新的剑了,就像这把白斯琉犀一样的剑,不要什么特殊的灵性,只要坚硬强韧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