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桃正看到若有所思处,没工夫和他闹别扭,只当他是想吃,看都不看他,一股脑将东西往他碗里夹。
“谢桃!”
少年面前的碗不一会儿就被堆满,还有不少后放的随意掉在桌面,狼藉一片。
他脸黑得和锅底似的,谢桃一扭头,差点吓得心脏骤停。
“怎,怎么了?”
“女孩子家,你懂不懂什么叫矜持!”
她莫名:“我怎么不矜持了?我就好奇顾大哥为啥老是盯着管家看,你们有什么事情瞒着我吗?”
墨镝没想到是这个原因,冲上头的怒火半道梗住,也下意识跟着看向顾月楼。
顾月楼被戳穿,干脆直接问管家。
“你之前在虞家当过管家?”
除了他本人和管家,大家都没有听说过这户姓虞的人家。
管家约莫是从未想过上个主子会从一个陌生的公子嘴里说出来,回答时便显得有些呆板。
“是,是的,不过公子怎么知道?”
顾月楼道,“我前些日子听说宁仙镇有蛇妖,心中好奇,打探之下听说虞家的夫人便是被蛇妖害死的。
那人还告诉我虞家只剩下一个管家还留在宁仙镇,就是你。”
老人鬓间的白发被穿堂风惊动,有一簇颤巍巍地探了头,他深吸一口气,声线沧桑。
“已经很久没人提过虞家了,我还以为这件事只能随着我入土。”
他的态度表明一切,顾月楼察觉有戏,追问道,“虞夫人真的是被蛇妖杀死?”
初听到镇上有大妖,剩余的人愣的愣,思考的思考,没有人插话,大厅里静的听得见香炉里香燃烧的些微响声。
“其实我也不知道,”管家缓缓开口,“我赶到的时候,夫人就已经倒在血泊之中,只剩下夫人的闺中好友胡夫人,说着看到了蛇妖。”
胡夫人应当就是那个男人的母亲,现在已经不在人世,唯一的目击者消失,这件事的真实性根本无法证实。
顾月楼又问道,“那您是怎么到风府来的?”
小娡儿玩闹时碰掉了杯碗,发出的响声在寂静的室内被放大,谢桃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心脏像是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
方泽暗暗责备了她一声,替她换上自己的碗,没有叫管家来收拾。
管家瞥了这处一眼,没得到吩咐,才回答顾月楼的问题。
“失去生计后我家贫困潦倒多年,后来小老儿生病,没钱看大夫,拖得越来越严重。是我的儿子在街上遇见了风神医,她救了我。
她还说自己初来乍到,问我愿不愿意当她的管家。
我感怀在心,所以平时风神医看诊,我也会帮忙,如果她要出门,我就帮她守好风府。”
顾月楼:“风神医究竟长什么样子,你知道吗?”
管家看一眼方泽,“那恐怕没有方公子清楚,早前神医出门时,都乘马车,看诊也几乎都是在房中或马车内,后来才开始出诊,暴露在大家眼前,不过也是捂得严严实实。”
“你可认识她的马车夫?”
一环扣一环,顾月楼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摸到事情的门槛。
管家摇头,“不曾,那人不是镇上的人,某天突然就消失了。”
“怎么可能?!”
顾月楼道,“大活人如何凭空消失?他总会留下痕迹吧?”
管家言辞真切,“我的确不知,那个马夫好像是个哑巴,平时什么也不说,安排什么就做什么,后来也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么离奇的事,你就不怀疑?”
管家干笑道,“都知道风神医不是普通人,还对我有救命之恩,我为何要去追根究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