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虽知晓今夜是宜淑妃的大喜之日,但,其中的酸楚也让她们很是难受。
其中僖嫔反应最大,比贵妃还要怨毒宜淑妃。
她本是元后之妹,进宫为嫔,加上平日里太子的原因,她和皇上见面的机会比常人更多。
但她也恨,为何皇上对自己没有贵妃那般的迁就和宠爱。
为何后来之人早早爬到自己头上,宜淑妃,她也配,一个包衣出身,如不是沾了家里的功勋,后宫哪容得下她这等身份之人入主高位。
“贱人,都是贱人。”僖嫔发泄着心中怒火,而她身前跪着的人身上早就晕倒在地。
“嫔主。”僖嫔身边的嬷嬷看到地上的人进气少,出气多,再这样下去,只怕又得丢了小命。
这是今年的第三个宫女了,万不能再发生这样的事。
要知道,现在掌宫权的可是贵妃。
“拉下去。”僖嫔看了眼地上的人,闭上眼,冷冷道,“不中用的东西。”
此时的胡玉珠正在受着她本不愿承受的辛苦,半点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可能是之前的事情让她心里有些愧疚吧,她多少有些宠着他,配合着他胡闹。
“皇上,求你别生气了。”明明只是一句话的事,胡玉珠分好几次才说完,声音软软弱弱。
康熙看着娇羞的人儿,怜惜她刚生产不久,最终叹了口气。
“唉。”知道她一直在忍让着自己,没成想,小老虎就是小老虎,真是不愿受半点委屈。
一刻钟后,康熙对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早就等候着的梁九功带着伺候的人走了进去。
半夜的时候,外边天空飘起雪花。
马上就是小年,今年的雪也比往年的晚了些。
殿内烧着炭火,很是暖和。
外间值勤的人胡玉珠也早早安排上,让他们在隔间休息,里边放着炭火,茶水,还是被子等物。
离的近,里边有响动隔间的人也能第一时间听到。
“今年的雪来的晚,看样子明年又是个丰收年。”伺候完主子睡下的梁九功也跟着周嬷嬷来到隔间休息。
周嬷嬷看着窗外的飘落的雪花,笑了笑,“瑞雪兆丰年,大清在万岁爷的带领下会越来越繁荣昌盛。”
小年一过就是除夕,腊月十十四以后,康熙就从寝殿出来,每过一道门就会鸣竹一声。
爆竹声响就证明皇帝封笔了。
封笔前,他早早写下许多福字赐给前朝后宫。
胡玉珠也收到了康熙让人送过来的福字。
因之前的事情,这个年她过的很是不舒坦。
满月第二天康熙离去后,胡玉珠就细想他的话。
发现自己真的有些托大。
特别是她知晓太皇太后对自己不友好,处处算计着自己,她心头就害怕。
那日,她虽说是自己进入套中,可要是她没那保命手段,放原主身上,她还能活命吗?
不,原主不能,活不了,怪不得历史上的宜妃会在生下五阿哥后抱给太后,原来是,她保不住孩子。
想想也是。
宫里,除去汉军旗,就她和乌雅氏的身份最低。
包衣,她比乌雅氏好些,一进宫就是贵人,而乌雅氏则是宫女。
说句不好听的,包衣就是皇家的奴才,伺候人的。
她只不过是借了家里的功勋。
怪不得历史上官三保到死也是佐领,还一直待在盛京。
哪怕京城有郭络罗氏的族人,但那些人跟宜妃亲近吗?
不,历史上,不亲近。
不光不亲近,还不帮她的孩子,哪怕帮着八阿哥也没有跟宜妃的孩子有牵扯。
九阿哥,说句不好听,一个商贾,有何出息。
五阿哥从小就被抱养在太后身边,早就与大位绝缘。
这样的一位后妃,对家族又有何用?
现在她生下双胎,还都是皇子,说句不好听的,太显眼,也让人生恨。
讲句不好听的,生得下来也得养的活,后宫死的皇子阿哥不少。
承瑞阿哥,两岁殇,承祜阿哥,两岁殇,承庆阿哥,一岁殇,赛音察浑阿哥,两岁殇,长华阿哥,两岁殇,长生阿哥,两岁殇。
现在宫里存活的皇子还有几个?
保清,今年六岁,去年才从宫外接回。
保成,今年三岁,生下来就是太子,他一直被康熙养在乾清宫中,吃穿住行都是他亲自盯着,这才保下一命。
再有就是万黼,康熙十四年十月出生,今年不过两岁多,可身子一直不好,纳喇氏一直精心养着,而她本人,更不跟宫里任何人接触,一心都扑在万黼身上。
就算如此,也养的病泱泱,能活到几岁不得而知。
更别说荣嫔膝下那一子,她进宫前荣嫔才又失一子,生下小皇子不久,长生阿哥在她满月后去了。
这宫里,一共去了六位阿哥,还没算上那些小产的。
想到这些,胡玉珠全身发冷。
后宫,全都是皑皑白骨。
而她这一双皇子就是别人的眼中钉,肉中刺吧?
胡玉珠病了。
康熙得知后叹息一声,然后让人赐了药材后就不再过问。
放以前,胡玉珠肯定觉得康熙是个大渣男,可现在,她知道,他在保护自己跟孩子们。
“嬷嬷,去跟皇后娘娘贵妃娘娘请个假吧。”胡玉珠把孩子带入自己寝殿
周嬷嬷虽不知主子发生了什么事,但她是个忠心的,主子这样做肯定有她自己的顾忌。
“是。”
看着周嬷嬷离开的背影,胡玉珠觉得自己让家里训练的那些人该更用心些。
于是她又整理了些东西出来。
那些人不管是给孩子或是送进宫自己用,都需要更加强大些。
这样她才能自保。
如果这具身体殒命,她还未化形,那么,她又该如何呢?
“绘春你准备起来,年后你就回盛京去吧。”收回视线,胡玉珠对着身旁的绘春说道。
“主子。”绘春是不舍得。
但她知道,她在宫里帮不上主子,能做的就像主子所说,在宫外帮她管理一些铺子等等。
“好了,下去吧,本宫想静静。”
内殿,看着床上熟睡的两个孩子,胡玉珠让奶娘下去,她坐到孩子们身旁。
看着孩子们熟睡时嘴角还自带笑意,胡玉珠也跟着笑起来。
这是她的崽子,是她今后的谋划,是她今后的牵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