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她也没有拒绝。
未来夫家的长辈给她送礼物,她怎么能拒绝呢?
从小到大,她就被家里人教育,做人要大方,不能小家子气。
只要送礼物的,不是跟家里有仇的人,不是她讨厌的人,不是心怀鬼胎想要设计陷害她的人,她都应该高高兴兴收下对方的礼物。
大不了礼尚往来,以后挑件合适的礼物还回去嘛。
推来让去的,终究不好看。
“晚辈多谢刘娘娘疼爱。”
崔毓秀笑着收下玉镯,又给刘贵妃行了个礼。
一旁的蜀国皇后见状,有些无奈地瞥了刘贵妃一眼。
呵。
刘贵妃啊,真是掐尖要强了大半辈子,什么时候都改不掉身上的臭毛病。
她这个正儿八经的皇伯娘还没给晚辈见面礼呢,刘贵妃就抢先给了,是要落谁的面子?
知道的,会说刘贵妃就是这个性子。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个后宫是刘贵妃做主呢。
蜀国皇后虽然无奈,但也没有跟刘贵妃计较。
同为皇上的女人,她们相处了这么多年,对方是个什么德性,她早就清楚了,计较也没用。
刘贵妃蹦跶得再厉害,这后宫不也还是她这个正宫娘娘当家?
至于崔毓秀。
或许这丫头一开始会疑惑吧,等以后日子长了,总会明白的。
于是,只见蜀国皇后笑着上前,将自己头上那支以珠玉作为点缀的金步摇取了下来,温柔戴到崔毓秀的发上。
还半认真半玩笑道:“你刘娘娘的动作素来就快,一遇到自己喜欢的晚辈,就得立马给见面礼。
本宫跟你张娘娘永远都比不过她,总是慢她一步,倒显得我们小气了。”
说完,又道:“明明是个艳丽大方,如花似玉的姑娘,整得这么素净做什么?头发梳得简单就罢了,发饰也少。
我看这支步摇挺适合你的,你且戴着吧,年轻就得有年轻的样子,要多多打扮才好。”
“皇后娘娘说得对。”
端妃见蜀国皇后和刘贵妃都给了见面礼,自然也不会落下。
她摘下自己头上的白玉兰发钗,笑着上前:“你这孩子,打扮得确实素净。
张娘娘也没带什么值钱的玩意儿在身上,这支发钗就给你了,就当是个心意。”
“是,晚辈多谢皇伯娘,多谢张娘娘。”
崔毓秀笑着行礼道谢,又伸手轻轻碰了碰头上的发钗和步摇,欢喜道:“几位长辈送的见面礼,晚辈都很喜欢。
思华和暖宝妹妹诚不欺我,家里人果真都很好相处!”
“哎哟,那是自然的。”
刘贵妃一听这话,又抢在蜀国皇后之前开口:“你都说了是家里人,既是家里人,当然得对你好一些。”
端妃见状,掩嘴而笑,什么都没说。
而蜀国皇后呢?早就习惯刘贵妃的僭越了。
她只将目光放在崔毓秀身上,见崔毓秀一举一动落落大方,满意得不得了。
倒是蜀国太后,有点忍不住了。
她微微瞪了众人一眼,恼火道:“行了行了,你们这送来送去谢来谢去的,什么时候是个头啊?
一群讨债的,什么时候过来不好,非得这个时候过来,哀家想好好用个午膳都不行!”
言毕,又转头看向崔毓秀,上演了一个秒变脸:“毓秀呀,你快坐下吃饭,别管她们,她们就是烦人!”
“是是是,我们烦人得很~”
刘贵妃就是这么个性格。
她来在来了,肯定是不会走的。
于是,先后给了蜀国皇后跟端妃一个眼神,便一屁股坐下:“既然太后娘娘都这样说了,咱们姐妹几人不把烦人的罪名坐实,都对不起太后娘娘。
来吧~坐下一起用午膳,用完午膳啊,也别让太后娘娘午休,拉着她一起打马吊!”
说完,又看向崔毓秀:“你会打马吊不?打马吊可有意思了!”
崔毓秀听言,笑着应道:“刘娘娘喜欢打马吊?巧了不是,晚辈也喜欢打马吊呢。
不过晚辈前几天才学会打马吊,还是在二皇子殿下开的马吊店里,跟他们的老师学的。
老师牌技很好,教得也很仔细,但奈何晚辈天资不够,所以学得马马虎虎。”
别看崔毓秀大大咧咧的,关键时候还挺会说话。
一番话说完,既以相同的爱好拉近了自己跟刘贵妃的距离,又拍了二皇子魏瑾贤的马屁。
虽说魏瑾贤现在不在这里,但刘贵妃是魏瑾贤的亲生母亲啊。
任何一个当母亲的,听到别人照顾自家儿子的生意,又夸赞自家儿子的店铺,都会高兴的。
这不?
刘贵妃也不能免俗。
哪怕她一直不赞成魏瑾贤做买卖,也因为魏瑾贤离家出走的事情,气到直捶胸口。
可说句实在的,这一点都不影响她为自己的儿子感到骄傲。
只是当着众人的面,她不好夸魏瑾贤那个逆子,就笑着道:“哎哟~他那个马吊店就是开着好玩的,小打小闹,能有什么好老师?
你要真想提高牌技啊,还得跟我们几个人混!
平常没事儿了就陪我们打打马吊聊聊天,我保证啊,在我们的带领下,你牌技肯定能进步飞快!”
“打马吊可以,但你们不许赢毓秀的银子。”
蜀国太后见刘贵妃眉飞色舞的,越说越来劲儿,便忍不住提醒了一句。
结果,她话音方落,就听崔毓秀道:“没关系的皇祖母,打马吊嘛,肯定得有彩头,没有彩头多没意思啊?
我有银子的,连续输上十天半个月都行,您不必为我担心。”
众人一听这话,都被崔毓秀给逗笑了。
端妃柔声道:“别人打马吊都图吉利,只说赢不说输。
你这丫头倒好,不仅要输,还要输十天半个月。”
蜀国皇后也忍不住了,说道:“快呸呸呸,把这晦气的话给收回去。”
“哎,正在用午膳呢,可不兴乱呸啊!”
刘贵妃画风总是格外不同,她笑呵呵道:“这说过的话就跟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
不过就是输十天半个月,也输不了多少银子,毓秀你说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