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要……!我有钱,我还有很多金子!只要你能饶过我性命!”那邪师一听林成要杀了他,吓得是亡魂皆冒,立马像发了疯似的求饶道,“我的钱!不,还有我的女人,都是你的!”
“金子?女人?这可都是些好东西哇,人们忙碌一世,苦苦追寻的不就是这样东西吗。”林成喃喃说着,将压在妖道身上的脚缓缓收回,似乎真的有些意动。
“是啊!是啊!”邪师连连点头,如同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他挣扎着从地上爬起,试图更进一步地劝说林成道,“只要你放过我,这些就都是你的了!”
“是吗?”林成不禁笑问。
“当然是……“闻言,邪师连忙想说些什么,却并林成一把掐住了喉咙,难受得说不出话来,“呃……你!”
“只可惜你说的那些我丝毫不敢兴趣,如果这就是你的遗言的话,那么你现在就可以死了!”话落,林成眼中银芒一盛,在邪师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抓住脖子的手骤然用力。
“不……不要……!”感受到自己死期将近,那邪师慌了,可因为被掐住了脖子,导致他根本就说不出话来,他死命地挣扎,却根本无法摆脱林成的掣肘。
“我……就算……做……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邪师满脸的怨毒,眼珠子瞪得滚圆。
做鬼?林成冷笑,根本不以为然,像他这种害了不知多少人性命的邪道,根本就是死有余辜,对于这种人,如今的林成是绝对不会有丝毫的手软的!抓住脖子的手再度用力。
“你……”邪师双目一瞪,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而后便彻底断气了,这也是该邪师妄自尊大,小觑林成之故,还没来得及发挥一身的邪术便魂飞天外了,不过那鲜血却是不偏不倚,溅了林成一脸。
“血……”林成抹了抹脸上的血迹,看着手上殷红的鲜血,他心中骤然生出一股嗜血的冲动,那是一种对鲜血的本能渴望!
不好!林成赶忙将手中的尸体抛到了一边,又飞快扯下了一角衣料,擦去了脸上的血污,而这一会儿,林成的双眸却已成了醒目的鲜红之色,口中更是生出了一对尖利的獠牙!
而此时在他的感知里,眼前的世界已然变成了一片血红之色,殷红欲滴,更给他以一种幻象重叠之感。
“不可以……不可以再吸人血……绝对不可以……”
啊!林成抱着自己的脑袋,嘶吼连连,他急忙诵念清心神咒,竭力克制着自己想要嗜血的欲望。
良久,他眼中的红芒才渐渐退去,一对獠牙也恢复了正常,不过,经过这一番与自己的激烈抗争之后,他身上的衣物也早已被汗水浸湿透了。
林成渐渐平息了自己的呼吸,片刻后,他收回了心神,再次朝那邪道的尸体望了过去,眼下还有一事需要他处理的。
他蹲下身子,在邪师的尸体上摸索了一阵,从对方的怀里找出了一个女子模样的木雕。
“果真在他身上。”林成带着木雕走到女鬼身旁,此时的女鬼还被那镇鬼符所镇压,动弹不得。
“收!”林成法指一掐,口吐一个收字,印在女鬼天灵上的镇鬼符应声而落。
“先生饶命!小女子并不是有意要害人的啊!”
虽然这女鬼此前一直被镇鬼符所镇,动弹不得,但这并不代表其对方才林成二人打斗一事也全然不知的,她可是将林成如何挫败以及杀了那个邪师的过程完完全全看在了眼里,她自知逃脱不掉,又绝非林成对手,只求对方能够放过她才好。
“那其中有何缘由?”林成面无表情地问道,他既然知道对方是受制于人,那么自然不会不分青红皂白地就将之斩灭的,这也是先前他用符箓镇封对方的用意所在。
“小女子本是……”女鬼见林成并没有动手的意思,心中微微一松,继而述说起了自己的伤心往事,说到伤心处更是接连流下泪来,如怨如慕,如泣如诉。
林成听罢,心中也是暗暗为此女的遭遇而哀叹,自己先前所料果然不错,这女鬼实乃可怜之人!有的人一出生便在豪门贵胄之家,穷极奢华,而有的人生而不幸,道路坎坷。这女鬼便是那万千不幸中的一员,她幼而丧父,母亲受人蒙骗,带着她改嫁给了邻村的一个酒鬼,谁知那酒鬼嗜酒如命,整日除了喝酒,就是对她们娘俩拳打脚踢,她的母亲不堪重负,最终自缢而亡了。
就在她母亲死没多后,她那个继父酒鬼因为没钱买酒,就将她卖给了青楼。一入红尘深似海,她十三岁那年,身子还未彻底长成,那妓院老鸨便急着开始让她接客挣钱,小小年纪,饱受摧残,没过几年她就因身患花柳病,无钱医治,而被妓院无情地扫地出门,最终病死街头……
“即是病死,那为何不早早地去阴曹地府报到,却仍要徘徊逗留在阳世?”林成眉头一皱,继而开口问道,“莫非你还有什么心愿未了?”
女鬼却是摇头,“我早已厌透了这悲凉红尘,又哪还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林成好奇道:“难道就不曾有阴差来带你下去?”
要晓得,生老病死乃是人之常态,是天道循环中的一环,既然对方并非横死之人,那么按理来说应该会有阴差勾魂,主动带其到阴司报到的。
“这小女子也是不晓得的。”那女鬼如实说道,“我也是醒来后才发现自己已经死了,我当时很害怕,也不敢面对这样的现实,可当我想走的时候却发现我居然出不去了!我一直都徘徊在那个地方,无论如何我都出不去,后来……还是他带我出来的。”
说到这里,女鬼还特意指了指地上邪师的尸体。接下来的事,就是如林成看到的那般了,原以为终于逃离了困境的她,却又是落入了魔爪之中,受那邪师役使,操控,永无脱身之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