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他身上的尸毒总算彻底拔除了,不过虽说尸毒已除,但经此一事,其也是大伤元气,没有三五个月怕是恢复不过来了。”林成轻呼一口气,对着众人说道。
“哼,他也是活该,没变成僵尸都是便宜他的了!”
李小姐娇哼一声,没好气地瞪了对方一眼道,显然其还在为之前那四眼男子丢下她们母女俩,自己却抢先逃跑的行径而感到介怀。
李夫人虽然不曾开口,但林成还是从其望向四眼男子的眼神中看到了一缕不屑。
林成恍若未见,又开始着手处理另一件要紧之事来。盖在两具尸体上的白布被其扯下,露出了一男一女两具尸体来,正是先后死在僵尸口中的许姓小妾,还有那倒霉可怜的替死鬼大发。
这二人皆是眼珠暴凸,浑身惨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如此狰狞可恐的死相,着实吓坏了在场的不少人。
“除非那老骗子逃到天涯海角,否则……”
李夫人发怒的同时亦是有些后怕,如若不是林成及时出现,那么她母女二人也必然是落得这副凄惨的下场了。
虽说这两具尸体今日起尸的可能性不大,但为了以防万一,林成还是取出两张镇尸符依次贴到了尸体的脑门上,这黄纸镇尸符虽然对白僵的效果不大,但对付寻常的走尸却是绰绰有余了。
做完这一切后,林成才转首征询起李夫人的意见来:
“李夫人,这两具尸首需要及早焚化,不知是另寻一地还是就在此地烧掉?”
原本按照林成的想法,那李夫人定然是会选择前者的,毕竟换作是谁都不会希望在自家中这般焚尸,不过此次林成显然是猜错了。
“就在这里烧了吧,免得又横生出什么事端。”说着,李夫人又哀声叹了口气,像是自言自语道,“此处宅子太过晦气,等过些时日,也该换换了……”
林成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既然对方的意愿如此,他自然是不会反对的,毕竟这样一来,倒还是省却了不少功夫的。
接下来的事就很简单了,正巧李家贮存有不少汽油,林成在征得李夫人同意后,便让人取了几桶汽油来。
……
在冲天的火光中,两具尸体先后化作了灰烬,被倒入了用来装殓骨灰的圆坛中。
……
这一夜忙活下来,已是接近五更天了,不过经此一事,大多数人怕是睡不着了。
后院的偏厅之中。
林成将用红布装裹着的金斗瓮递给了李小姐:“这是李公的。”
“嗯。”李小姐接过金斗瓮,将其紧紧地抱在了怀里,眼眶不禁泛红微红道,“谢谢。”
李夫人将女儿拥在怀里,默不作声,只是轻轻地摩娑着她的顺发,李小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悲意,“呜”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林成心中微叹,难免触景生情,生死者何谓也?人活着就是幸福,相对而言,死亡则是代表着痛苦,但死却不仅仅是死者的不幸,而更应是生者的不幸。
那种失去至亲的痛苦,林成完全能体会。
“逝者已矣,生者当如斯,二位节哀顺便。”
林成出言劝慰道。
李小姐似乎时突然想到了什么,强忍着悲痛开口道:“林道长,你说我阿爸是被僵尸咬死的,那到底是从何而来的僵尸呢?”
“其实就算李小姐你不问,在下也正打算要说的。”林成顿了顿,如实说道,“不过在下心中虽然已有了几分猜测,但还是要了解一些细节才能认定的。”
“林道长不妨直言。”李夫人看了林成一眼,不置可否道。
林成点点头:“那在下便直言了,是这样的,我想了解下李县长遇害当日的具体细节,还要察看一下其遇害的地方。”
“唉~随我来吧。”李夫人沉吟了片刻后,终究还是应答了下来,说着,她便起身领着林成往屋外走去。
在各种屋宇间七弯八拐,小走了一段后,他三人来到了一处不起眼的院落中。
庭院中长满了不少观赏之用的罗汉竹,虽然面积不大,但却胜在十分地幽静。
李夫人娓娓说道:“这院落原本是老太爷住的,他们父子感情很好,后来老太爷去世后,他总会抽空来这看看……”
按照李夫人所述,原来在被害的当晚,李县长就又一个人来这地方来了,因为这是常有的事,故而李夫人也没放在心上。
不过,寻常时候,李县长去上个把功夫也就回来了,可那晚,好几个时辰过去了,却仍不见李县长的人影,李夫人有些急了,因为李县长用餐时向她提过,今晚会来她的房中歇息。
该不会是到别的小妾房中去了吧?这样想着,李夫人便让人来着一探究竟,这一察探才知道,原来李县长早已莫名其妙地死在这里了。
“阿爸死的时候就这么平躺在屋门口,似乎是被人从背后突然袭击致死的。”李小姐指了指屋门,补充道。
林成沉吟着不曾说话,他仔细看了看李小姐所指的方位,不禁皱起了眉头。
他并没有发现任何的异常,地上竟连一丝打斗的痕迹也无,李县长似乎真是被人从背后一击致死,也难怪先前那般人会认定他是被谋杀的了。
这样想着,林成径自踱步在这院中转悠起来,他暗暗将尸眼催动到了极致,屋里屋外都细细察探了一番。
咦!这是什么?
在屋中林成并没有任何发现,他又转身来到了庭院之外,不知是运气还是什么,当其目光无意间扫过竹林的某处时,却是不禁轻咦一声,他忙贴近身子细细一看,这一看,还真是被他发现了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在某根竹子的枝桠上,居然挂着一小段黄褐色的碎料,看样子,应该是被枝桠钩拉下来的碎衣布料。
这是什么衣服的碎衣布料?林成将其夹在两指之间,定神细视了许久,却没有丝毫的头绪。
恰在这时,一旁的李小姐却是若有所思地喃喃道:
“这布料好生熟悉,我似乎在哪里见到过。究竟是在哪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