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又问:“对了,方才听你们说你们的同伴仍在这津城之中,但大致在什么区域,你们可曾晓得?”
尅孢鬼中的老大当即回道:“就在这津城的西北区域,但我们也只能大致感应到这了。”
“如此一来,倒是麻烦了……”听罢,林成不禁眉头微蹙,他本想着用追索罗庚试试看能不能找寻到那只尅孢鬼的下落,却不曾想它的位置竟也在这西北区域,这下子,追索罗庚是派不上用场了。
“各位,说实话,这津城西北区域有些怪异,我的某件法器在这根本起不了作用,茫茫人海,只怕在下也是难以找到你们的伙伴。”
这几只尅孢鬼见林成的面色一变,还以为林成要反悔,当即便道:“道长,无论多长时间我们都可以等的。”
“你们放心,既然答应了你们,我就决计不会食言的。”林成解释道,“但是能否寻到你们的同伴并将之救出,我也是没有丝毫的把握,只能看天意了。”
对此,这群尅孢鬼也是没有异议,对它们而言,林成一个修道之人肯帮它们这些鬼魂,已经是天大之喜了。
林成又同这群尅孢鬼交谈了一会儿,但没有再打听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离去前,这群尅孢鬼告诉林成,它们也会一直请它们的朋友继续帮忙寻找,如果有小七的下落,会第一时间告诉他。
接下来的时间,林成将地上昏迷的三人送到了医院,好在三人都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林成不知道的是,在其剿灭掉那两只恶鬼后没多久,津城西北区域,一处荒废已久的破落古宅内……
一道黑影急匆匆地掠过,三下五下,来到了某处破败的院落中,整个过程中,这道黑影就形同鬼魅一般,没有发出丝毫的声响。
在朦胧的夜光中,隐约可见该黑影浑身都包裹在一件黑色的长袍之中,只露出了半张脸来,显得神秘异常。
院中杂草丛生,碎瓦烂木随意堆砌,显得十分萧瑟与荒凉。黑影到了院中以后便放慢了脚步,并轻轻扣响了院中的一道门。
“玄一,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屋中,响起一道略微低沉的声音,这声音听起来很是沙哑,就仿佛被人用破棉絮堵住了喉咙一般。
门外的黑影恭敬回道:“禀告师尊,就在一个时辰以前,鬼十一和鬼十二的魂灯突然殒灭了。”
“哦?是何缘故啊?”屋内的声音淡淡问道。
黑影如实回道:“根据现场遗留的气息,弟子可以肯定它们都是被道术所斩灭的。此外,弟子也已经打探到,杀它们之人似乎是本地的两个修道之人。”
听罢,屋内的声音一下子寂灭了下去,声音的主人似乎在考量着什么,许久都没有声音传出。但门外的黑影却不敢有丝毫的不耐,仍恭恭敬敬地等待着。
也不知过了多久,屋内嘶哑的声音才再度传出。“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听罢,门外的黑影略有迟疑:“师尊,难道不需要徒儿出手杀了这两人吗?”
“不必了,两只鬼奴而已,没了可以再抓。”嘶哑的声音告诫道,“玄一,如今尊老筹谋的大事正到了要紧关头,一切应当以此为重,切莫生出事端,以免为正道人士所察觉,我们刚在津城立身不久,一切还是小心为上。”
“师尊所言极是,弟子受教了。”黑影点了点头,便不再多言地躬身而退。
……
二刀刘虽然凶名在外,却也知恩图报,爱憎分明,在从自己的手下口中得知当晚的凶险后,二刀刘不仅亲自登门道谢,而且还备上了一份厚礼,这可把朱国福给高兴坏了。
可能是脾性相投的缘故,事后,二刀刘也来找二人喝过酒,这一来而去也就慢慢熟稔了起来,林成便顺道让他帮自己一个忙,看看能不能找到袁家或是李苏秀的线索,二刀刘听了答应得也是极为爽快。
很又到了月中,林成按照往前一样入梦,想着在梦里问问林天法关于袁家或是那不知名的黑色晶体之事,但一觉睡到天亮,却是连林天法的人影都没有见着。
“这老东西,一遇上急事就找不到他这个人,不知这会儿又跑到阴间哪地儿享受去了。”林成满是郁闷地腹诽了几句,因为此前也出现过这样的情况,故而林成也没有将之放在心上。
林成又看了眼放在身边的玉盒,该玉盒通体洁白,不过书本大小,表面还贴着几道起封禁之用的符箓。这玉盒虽然看着普通,却也是一件法器,在道门中有着特定的称谓,叫做“封灵盒”。
许多修道之人常常将之用来储存某些珍贵的丹药或者灵物,以防止药性流失,不过此时林成却是将之用来盛放那一小块来历不明的黑色晶体了。
其实林成之所以如此做派是因为这当中还有着一个小插曲,原来自从他带回来这块黑色晶体以后,附近的鬼魂便受到了此物的影响,跟发了疯似的,经常三更半夜来易福堂“窜门儿”,搞得易福堂里鬼哭狼嚎,阴风阵阵,差点没把朱国福吓个半死。林成虽然不惧这些鬼魂,但也是不堪其烦,好在将之放在了封灵盒中后,此物便被隔绝了气息,易福堂里也总算恢复了正常。
足足盯了玉盒有片刻功夫后,林成心中一动,两指一捻,暂时撕掉了玉盒上的符箓,将盛着黑色晶体的玉盒举到了眼前。
这段时日以来,林成心中的好奇之意不但丝毫未减,反而愈发得浓重。
“这究竟是何物?”像往常一样,林成仔细端详了半天,也是没有瞧出丝毫的端倪,只知道此物似乎包含着惊人的怨气。
“还有为何我会有这种感觉?真是好生古怪!”林成喃喃,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对这黑色晶体的莫名渴望,这种渴望甚至不比他对鲜血的渴望要小。
忽地,林成鬼使神差地一把抓起盒中黑色晶体,竟如同先前那女鬼的做法,将之按在了自己的眉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