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成当即追问道:“你家主人是谁,为何要出手对付我?”
不过这鬼魂却是两眼一闭地不再理会林成了。
“看来不叫它吃些苦头它是不会开口的了。”想到这里,林成不禁目光一寒,手中法诀立时一催。
阵法中的红芒跟着就是一亮,下一瞬,阵中的鬼魂便发出了痛不欲生的惨嚎。
见时机差不多了,林成便将手中法诀一止,再次警告道:“在下可没那么多耐心的,你若再不开口的话,下一次可真叫你魂飞魄散了!”
降不住猪肉降豆腐,这鬼魂表面上虽看着硬气,但其实却也是个欺软怕硬的主,见林成毫不手软的样子,它再也不敢嘴硬,当即就要开口将实情道出:“道长饶命啊,我主人是……”
可这话才说到一半,此鬼魂却突然抱头惨嚎一声,口中的声音也是跟着戛然而止了,但紧接着,其口中却是传出了另一个陌生男子低沉的声音,与先前显得截然不同。
“林成是吗?嘿嘿,你小子倒也有些本事,不过下一次可能就没那么好运了。”
林成闻言心中一凛道:“你是谁?我自问和阁下无冤无仇,阁下为何却要取我性命?”
阵中的鬼影却是阴阴一笑道:“哦?果真是没有丝毫的仇怨吗?”
这般似是而非的答案,却叫林成有些惊疑不定了,他不由暗暗思量起自己先前可能得罪的一些仇家来。
“难道会是冥堂一事?又或者是千幻鬼魈口中的‘他们’搞的鬼……”
正当林成暗自思量的时候,那道被附身的鬼影却突然浑身一抖,而后黑气一散地溃灭掉了。
望着空空如也的阵法,林成的神色不禁变得阴晴不定起来,居然有不明身份之人在暗地里出手对付自己,看来往后自己得加倍小心了。
……
与此同时,某处灯火黯淡的密室之中。
一个身材矮胖的男子正盘坐在地上,看着眼前某个碎裂的瓷像,其嘴角还挂着一抹诡异的淡笑。
“有些意思,有趣有趣……”男子喃喃,在明灭的烛火中,脸上的笑容却是愈发得灿烂了。
……
翌日一早,待得朱国福醒来,林成便将昨晚之事告诉了朱国福。谁知这老小子听了之后不仅不害怕,反而扯尖了嗓子破口大骂:“天杀的,居然敢把我这地方搞成这副模样,我定要叫那畜生好看!”
林成郑重提醒道:“福叔,如今敌暗我明,在不知道对方来头的情况下,我们往后可得小心一些了。”
朱国福却依旧是怒气难消地叫嚷道:“阿成呐,依我之见,此事极有可能就是那个叫周郎浪的小瘪三搞得鬼。你想啊,你之前不是……”
林成与周郎浪之间的恩怨朱国福也是晓得的,如今经他这一分析,还真是有理有据的。
林成思量了片刻后,也是点了点头:“倒也真不排除这种可能的。”
毕竟以周郎浪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吃了这么大的亏,请些懂法术的人来报复林成也是有极大可能的。当然这些暂时都只是猜测,在没搞清事情真相的情况下,也并不排除会是别的什么人想要对他们出手的。
虽然林成昨晚已经解决了那只能够身化鬼火的阴魂,但据那背后之人所言,其显然是不会就这样善罢甘休的,为了他二人自身的安危,林成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劲儿,将易福堂里里外外都精心布置了一番。
要说朱国福这老小子嘴上说着不怕,其实心底里也是惜命的很。似乎是嫌林成布置得还不够,他还特意将什么关二爷啊,土地神啊,菩萨佛陀的神像都给请回来好几座,甚至还不知从哪儿搞回来一座西洋教会的耶稣基督十字架,还明目张胆地将之摆在了后院中央,用他自己的话说这就叫“中西合璧,神鬼退避”!
也不知是他二人的这般布置真起了作用还是怎的,这一连好几天过去,竟没有任何脏东西上门寻衅。
而这时,兵戈抢攘,天下的局势也便变得更加混乱不堪起来,先是江浙两地军阀爆发了大战,随后一直雄据于东北的张巡阅使也是突然率奉军入关,向山海关、热河一带迅速增兵,兵锋直指直系。
奉军来势汹涌,一路攻城掠地,很快便进军至了赤峰一带。
直系两派因为利益纷争,双方早已积怨已深,闻讯,直系一派又惊又怒,当即在吴总司令的带领之下,组织了反击。
两大军阀交战,其各自麾下大小军阀亦是发生了混战,一时间,战火连天,烽烟四起……
军阀混战,在那打得热火朝天,但真正饱受战火之苦的,自然还是百姓,凡战火遍及之处,户少炊烟,路断行人,伤心惨目,天日为暗。卖儿鬻女,生离死别之惨事更是无时无刻不在上演,一些原本热闹繁华之地受战乱影响,更是变得人影寥寥,宛若死地!
津城虽然还未受到战火波及,但也闹得是人心惶惶,人人自危,而没多久,城门口征集兵勇的告示更是铺天盖地得席卷而来,同时,城中流言四起,风声鹤唳,大有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已经有很多人开始争先恐后地往四处逃难了。
虽说如今确实有些不大合适了,但随着战乱将近,林成还是差人去打听了李苏秀一家的概况,不过他得到的消息却是,原来李苏秀一家早在一个多礼拜以前便已提前撤离了,不知去踪了,一同不见的还有周郎浪那一大家子。
“走了也好。”林成喃喃,但一想到对方连一个招呼都不给自己打上一个,他这心里多少有点不是滋味。
“阿成啊,像这种颇有来历之人,八成早已听到了风声,提前撤走了。”朱国福却是撇了撇嘴道,“要我说这种见异思迁的女人有什么好的,我看她比起郑小姐就差得远了,也不知道你小子脑袋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平时看着你挺机灵,怎么一遇到感情的事,就不懂得变通了呢……”
“福叔,你瞎说什么呢,我仅仅是出于朋友的关心罢了,再说瑾萱姑娘她……”
朱国福翻了翻白眼道:“我看你啊就是对她就是念念不忘,活该你被人家嫌弃。”
“我……”林成还想再解释什么,恰在这时,一个悦耳的女音却从门口传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