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宝也停下翻书的动作,在那里思考起来,这确实这个问题,明明就是应该有更高的收入,庄户们不敢要,自己这边还真不在乎那点钱,但一直保持着五倍,万一明年真是又当种子卖了,对庄户的剥削实在是太大了。
想了一会儿,张小宝商量着说道:“今年咱们给庄户盖房子,等他们忙完山里的事情就盖,同样要做衣服,路也得好好修修,医疗和学堂还要加大投入,或许心中就能好受一些。”
“那明年呢?明年的产量你能算出来么?他们买完了种子回去现没有咱们这边那么高的产量,会不会明年不买了?这都要考虑。”王鹃在旁边提醒着。
“明年啊,明年的产量应该比今年更高,至于他们来不来买我也想不到,其实账不能这么算,咱们主家还要保证庄户们的安全呢,换一个主家,现在可能早就被收拾了,还给庄户们一个养殖家禽和牲畜的机会,帮着他们拿下了食邑。
这些都是主家出的力,今年有人买种子了,我们没有少收租子,明年没有人买了,我们可以少收点,又不指望这点钱生活,我觉得现在我们和庄户的关系更像是集团和员工一样,以前是分成。”
张小宝皱着眉头分析,王鹃听着眼睛也亮了起来,跟着说道:“对呀,正常来讲,员工分成是说明这个员工能够创造更多的价值,或者是用资源入股,可咱们不是,地是咱们家的,庄户们只管种。
但是,在收入的时候,我们出的力是最多的,为什么还要和他们分成呢?这么就是用集团的收益来分给普通的员工,受一定的历史遗留问题影响,可以给庄户好的待遇,但必须是他们符合这个待遇。”
张小宝拿起笔来,在纸上写了两个词‘分成’‘待遇’,摇了摇头又放下了笔,说道:“不行啊,他们还有一点呢,那就是帮着主家进行一些保密,他们所要做的事情也非常多,你比如晚上招呼一声,他们也要起来。
这点若是按照咱们那时应该给加班费吧?根本就不是一个制度可以归纳的,怎么办呢,以前地里出产少好解决的问题,到了现在竟然卡住了,多给不是,少给也不是,尤其是多给了,他们家中的积蓄多了,会不会离开咱们庄子?”
“你说的这个还真有可能,人总是想着更好的生活,比如这一次真把所有的钱给他们,每家都有不少银两,他们可以到别处做点买卖,好象不行,他们签的都是死契,以前不是的,我们后来也让他们签了。”
王鹃想了想,又摇了摇头。
张小宝把脑门顶在了桌子上,嘴里不停地嘀咕着“怎么办呢,怎么办呢。”
就在王鹃觉得闹心的时候,张小宝突然抬起头来,说道:“有办法了。”
“什么办法?”王鹃追问道。
“让他们放弃种地这个事情,专门干别的,咱们重新找一些种地的人,和新来的签定另外的文书,这样就把粮食产量太高,价值太大的问题解决了,咱们的庄户总是有点小手艺的,至少用着放心。
分出来一些人专门管理庄子上的事情,给张管家和王管家打下手,再分出去一些到各地开小店,给他们小店的一部分股份,让所有的人都当小头头,如果说成集团,那原来的是只有上层和下层,没有中间层。
让他们当中间层,不怕干不好,我可以指导,也可以让其他人来帮着教导一下,与他们也同样重新签定文书,给他们更大的福利,更多的工钱,同时也必须要有想离开时更多的赔偿金。”
张小宝终于是解决了一个问题,兴奋地说了起来,王鹃在一旁听着,估算着庄子上的人口数量,又问道:“能够把他们的工作都解决了么?不少人呢。”
“可以,小罗水那边就是咱们的地方,那么多个店铺,能解决二三百人,把小红、石榴、樱桃的地位继续提高,除了木耳和孵化的秘密要留下,其他的饲养家禽分成片,让庄户来管理。
程县令马上要进京城了,京城虽然繁华,却不全是大的商铺,还有小的,抽几十个机灵点的,到那里把各个行业都占住,不求赚多少钱,稍微赔点也行,不做大买卖,就是正常维持。
一方面能够锻炼一些这些人,另一方面等程县令有需要的时候也能帮衬一下,为了宁静的生活,只有让别人在外面撑着。”
张小宝把这些事情也说了出来,这次王鹃没有在挑毛病,想着以后的日子好过了,一家人到处游玩,再种点果树,吃自己家的果子。
一番心事了了,两个人学了起来,张王氏在院子外面看看那亮灯的房间,把张管家找来说了会话,又来到了张父这里。
张父也同样在学习,学的更加勤奋,他一直想要考取一个功名,好让家变得更厉害。
张王氏端一碗银耳羹送放到了书桌上,等着张父写完了几个字后,这才说道:“夫君,这时喝了正好,听人说,这边的两场试比较好过一些,等到了京城,那边需要有名气的,夫君不如这些天抽空写点东西,到时让人宣扬一番。”
“恩,确实要点名气,可本人的学问更重要,宣扬的事情不急,到时送给小宝就成,他那买卖就专门做这种事情,哎~!这家里家外的,要靠夫人操持,还要让一个小孩子跟着忙。”
张父现在已经习惯了儿子的本事,别的不说,至少家中的伙食就好了许多,已往哪里敢吃银耳莲子羹?莲子可以买来,银耳到什么地方寻?儿子那个专门的‘冷库’当中还有不少的好东西,想吃牛肉,拿出来便吃。
如此一比,似乎自己这个家主是最无能的,又欣慰又难过,只能等着考上个功名,到时家中就好了,最主要的是能在当初看不起自己的人面前露露脸。
听着丈夫叹气的声音,张王氏笑了笑说道:“夫君不必想这些,那些个平时总是管着这个管着那个的人,还不是一个小商人?夫君是有大本事的,这方圆几十里的地方,哪个也比不上夫君,就算是京城的才子,我看也不如夫君呢。
今年咱们是赶不上了,明年去考,先看看,考不上后年再考,到时一定能考上,也就能回去……不说了,夫君还是把羹快点喝了,一会儿看完书累了,那边还温着酒,宝郎特意让人留下的牛蹄筋也切了一碟。
我陪夫君喝一点,哦,还有新鲜的黄瓜,刚下来,按照种的时候不同,能吃到明年大地可以种黄瓜的时候,我去给夫君用干豆腐丝拌一盘。”
张王氏劝了两句,见丈夫比刚才好多了,这才转身准备出去弄点小菜下酒。
“巧儿。”就在张王氏走到门口的时候,张父突然喊了一声,等着夫人转过脸来,又说道:“委屈你了,明年我一定考上。”
张王氏笑了一下,没说什么,拉开门轻轻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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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水云间酒楼的那些个商人就找到了张家庄子这边,张管家正准备按照昨天说好的事情去接待他们,突然又被张小宝给喊了过去。
“小公子,您有什么吩咐?”张管家不知道这时小公子还想干什么。
“没什么大事儿,你一会儿去跟他们谈的时候,价钱一定要定在七十五文一斤上,只能多不能少,不是昨天说的那个六十文了,等着他们答应,或者是没谈拢要走的时候,你再跟他们说,可以便宜,但不是用钱买。”
张小宝昨天和王鹃商量完,觉得太晚了没有去叫张管家,只能等今天白天。
张管家一脸的不解之色“小公子,不要钱了?那要什么?”
“要铺子,京城长安中的铺子,不用太大,包括各个行当的,全要,到时用铺子来折算价钱,可以给他们便宜些,就这样了,张管家多操劳了。”
张小宝说完这个就跟着王鹃先出了门,叫来两个人陪着上山,可以看看那边干的如何了,也正好是锻炼了。
张管家心中的疑惑丝毫没有减少,不明白小公子这是要干什么?在京城中弄来些铺子谁去管呢?难道还想多赚点钱,那也不用非到京城。
带着满腹的不明,张管家把那些个商人又再次邀请到水云间商谈,主家的院子以后尽可能不让别人进。
“小宝,你说那个姓韩的,怎么还没有出招,我看他不是那种能忍耐的人。”王鹃手上拿着一根小棍子,在旁边打着已经枯黄的草,突然想到这边还挨着一个别人的庄子,笑着对张小宝问了一句。
张小宝也笑了“我估计他是被皇侄给弄去干别的事情了,比如咱们给皇侄出的主意,都是邻居,怎么能不喊上他呢,不知道会把他累成什么样?”
“那他应该感谢我们,让他有了一个锻炼的机会,还能近距离接触皇侄。”王鹃说着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