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毒的人抓住了,张王氏与张父过来看一眼便回去休息,张管家则是处理后面的事情,柳儿在一旁看热闹给出主意,出了两个,一个是好好对待抓住的两个人,到时留着关键时候来做人证,另一个是派人去那边把老三的家人接过来。
第二把主意张管家采纳了,让护苗队儿的过去,至于好好对待他们两个,绑起来扔柴房就不错了,至少比他们两个的大哥强,不知道那大哥让衙役抓走后会有什么样的待遇。
看着护苗队离开,张管家丝毫不担心他们能不能把人给接回来,别的庄子可没有张王两家这么严密,对着内院的护卫吩咐道:“虎子,快马到小罗水,把方才的事情告诉给小公子。”
虎子答应一声,跑到后面牵马,随手从门口的木头箱子里拿出一袋子水和两个馒头,这是王鹃和张小宝专门准备的,箱子里不只有吃喝,还有一些简单的药物及小工具,让人在遇到急事儿的时候用起来方便。
忙过了这些,张管家一时睡不着,同样的,那些个起来的人或兴奋,或气愤,同样无法入睡。
坐在偏厅当中,张管家学着张小宝和王鹃喝茶的方法,给自己泡了壶浓茶,又拿了一盘点心,皱起眉头想事情。
旁边站着一个平时负责跑腿、打杂的小厮,见张管家泡了茶不喝,拿来点心不吃,就那么坐着,打了个哈欠出声提醒。
“张管家,茶要凉了,那两个人用不用去审审?多问出些事情来,等明天一早,老爷和夫人一定高兴。”
“等小公子和小娘子,只要这边不出事情,那便不能随便去插手,不然做错了,会打乱小公子的打算。”
张管家用目光警告了一下小厮,自己只要把庄子这里给看好了,不出差错,那就是功劳,小公子做起事情来,布局长远,随便动作,会让小公子难办。
“小的知道了,不该说的不说,张管家,水云间那里为何要再挖两条河?分出岔来,上面流下的水也还是那些而已。”
小厮吓了一跳,差点给自己惹祸,主家的规矩是各管一行,若是自己要做的事情管好了,可以学别人做的事情,并且要学习认字等等,但不能随便去管别人的事情,若现别人明显会做错,可以去提醒,但不可见到人家要做错了,故意等着然后告状。
想要争取更多的好处,让老爷、夫人高看一眼,那得掂量自己的能耐,本事不行,那别往前凑,想用坑别人的法子来抬高自己,第一个挨收拾的一定是你。
故此,主家中的人分星星等级,却是只能管事,不能针对人欺负,主家不需要下人之间的勾心斗角来平衡。
张管家对小厮的反应还算满意,倒了两杯茶水,示意小厮坐在一旁喝,这才思虑着说道:“那边要修楼,这边也要修路,挖两条河是为了把水引开,到时那里的会让人扩出来更大的池塘,就跟小湖泊一样。”
“还要修楼?咱们主家真有钱,张管家,再修楼有那么多人来么?现在水云间不错,还是因小罗水那边的一些酒楼相互连着,咱们前面的路今年已经修过了,还用修么?”
小厮激动地坐在旁边,偏厅他进来过几次,却从来没坐过,原本主家没有偏厅,只有个正厅,老爷当官了这才把布局改了改,能在这里坐一坐,好象自己的身份也高了许多,对于张管家说的事情却是不太明白。
“要修,从北面来的人少了,可还有南面呢,皇孙一直打咱们家的主意,小公子没办法,只好拉他一同进来,皇孙出了钱,自然会愿意到这边玩,来的人不会少。
路是通山上的,那山现在归咱家,到时可以蹬山游玩,可以在这边的各个酒楼中来回走动,小娘子把大概的图都画好了,楼找人来修,大概的布局要按照图来做,以后几个酒楼会连在一起,上面专门有一个走廊一样的地方。”
张管家在旁边慢慢地说着,小厮眼睛一眨不眨地听,满脸的向往之色,给管家添上水,听管家继续给说着。
“还有咱们这里,六个池塘连起来,中间修上回廊,修上水渠,于两旁种上花草,那样水气聚的多,早上或者是晚上,会有雾朦朦的样子。”
“真美,那这应该是怎么说呢?”小厮想象着到时的景色,准备用个词来形容一下,又琢磨不出来,干着急。
“小娘子说了,到时就是山外青山楼外楼,还要种上些苇子,在那酒楼的下面分成一块一块地种,让小船在里可以来回穿梭,最中间的地方用石头修个台子,上面建小亭,两条回廊分别连在酒楼一处,这里一处。”
张管家说着,自己也同样是一脸的向往,明年就能看到了,自己的庄子似乎只有神仙住才对。
小厮瞪大了眼睛,突然说道:“我知道了,种苇子,到时会有许多人过来,取诗经里的意思,女子更多,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呵呵,你这小子,看来平时也学了点东西,对,就是这个意思,山在一旁水中央,种苇子可不仅仅是为了这个,家中的粪要沤,柴火从山上取有些不够,到时就用苇子来代替,还能编成席子用。
好好学吧,学到有小公子和小娘子一成的本事,你就受用无穷了,小公子和小娘子布局,从来不是那么简单,还有的事情,小公子二人不说,我也想不出来,修路、修楼,我只能猜出这些。”
张管家听到小厮的口中竟然说出来一句蒹葭,夸了下,又感慨起来。
小厮难为情地扰扰头,嘿嘿一笑“主家中的人都在学着呢,小的也不想落人后,老爷以后官更大了,小的出去总不能给老爷丢脸,我会努力学,好好做事,到时让那些才子看看,能在张家打杂的人是什么样子。”
小厮越说越激动,他已经背了不少东西了,认识几百个字了,正抽空努力练写字呢,说过这番话,稍微平静下,又道:
“比外面的人小的还有些底气,比小公子和小娘子,小的就不敢了,别说学到一成,只要能抵上咱家两个小祖宗半成,小的便知足了。”
小厮说话的时候,一点没有觉得自己谦虚,他确实是不敢去比小公子和小娘子,两个小祖宗的布局要多深远就有多深远。
去年收粮食,养小鸡的时候,谁能想到是为了那边的蝗灾?愣是给主家换来两个官老爷。
“去睡吧,别耽误明天的事情。”说了会儿话,张管家终于是觉得困了,吩咐小厮一声,起身离开,小厮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一番,也带着梦想往住处走去,今晚或许会有一个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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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缠绵,月半弯。银河缀星繁,虫儿已不鸣,正是夜阑珊。
张小宝与王鹃还没有入睡,两个人的面前放着一封信,从那个宅子送过来的,里面说的很清楚,没有任何的恶意,想要与主事儿的人见上一面。
“没有落款,到底是谁家的呢?没有恶意就别让人跟着,对于我们来说,跟踪就是恶意,身边总有双眼睛盯着看,换成谁也不会高兴。”
王鹃观察着这个人的字体,想要从中看出写字人的性格。
“那就让宋静功明天早上去谈谈吧,带上我们两个,看看这人是怎么回事儿?你写的东西是他们的人送走的没错,但没有直接送到宅子那处,而是乘船走了,还分成了两个地方,看出什么来没有?”
张小宝用手托着下巴,也在那里思考着,不知道是哪个世家,还是哪个大点的官员派来的人,或者是更有钱的商行。
“笔锋内敛,这人做事儿应该稳健一些,大的框架上做的好,说明这人经常是给人安排事情、布局,语气稍微有点以他自己为主,那么他的地位不会低,在他的心中认为我们两个庄子还不算什么。”
王鹃边看边分析,她就是做这个事情的,她自己可以左右手写字,会几种字体,在写字的时候还能调整自己的心情,防备别人从她的字体当中看出来什么消息。
张小宝拿起来看看,对字体研究少的他,还真瞧不出什么,只觉得人家的字比自己写的好,放下信说道:“明天会会他,问出来他背后站着的人是谁,总不会是有人觉得我们两个长的可爱,派人保护吧?”
“那就早点睡,明天见过了人,再玩一天回家,安排安排,还要迎接新到的县令。”
王鹃把手上的信一扔,拉开薄被先躺进去了,张小宝又呆了几秒钟,晃晃脑袋,也跟着钻了进去。
翌日,天刚刚微明,不等着张小宝和王鹃起来准备去见宅子中的人,虎子骑马就赶到了这边。
“该死的韩永耀,竟然没完了,走,去那边,这里让宋静功管吧。”王鹃生气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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