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收支平衡有账目
“待下朝,臣便向下面官府负责工事之人发报,命其年后把地方所需拨款资料送来,臣定当带领户部众官员细细审核。”
王晙答应之后又补充了一句。
其他官员知道王晙的意思,让下面的人直接向户部要钱,等施工的时候找哪个施工队伍户部可以插手,地方环境不同,修桥铺路施工的材料价格自然也不同,一车石头究竟值多少钱很难定价。
大唐要价最合理的自然是张王两家的铮铮建筑集团,但其无法垄断所有业务,同时因为太过合理,所以让某些人不打算用,要价合理就没有更多额外的钱拿出来行贿嘛。
想到王晙能够从中得到许多好处,官员们也有的开始眼红,主要是入股工部新集团的钱今年亏损了,唯一的收获就是上班和下班的时候坐在颠簸的很厉害的车中。
账目张忠给拿出来让看过,记载的十分清楚,销售的不错,尤其是牙膏与香皂,然集团除了负责销售,还要管着研制。
问题就出在研制上,销售的牙膏与香皂集团不研制,进货,从工部另一个部门进货,进价非常高,理由是牙膏和香皂研制投入大。
新集团不研究自己销售的东西却是去研究柴油机的应用技术,比如拖拉机,比如发电机,京城如今晚上各道路上全有电灯,此技术还是先向工部买的,然后重新设计,消耗的柴油更少。
可是发电了之后不赚钱,因为新集团不生产柴油机,也没有柴油,更不用说电线跟电灯了,需要购买。
于是又有事情出现了,长安各路段的夜晚照明费用谁来出?走路的人不管,沿路的商铺也不负责,只能归在朝廷财政当中。
财政拿出钱来给新集团,新集团核算每度电的电价,又购买的工部做出来的电表,给大户人家免费安装,要不然人家不用。
看上去都挺合理的,电价核算完了,结果使用的时候出毛病了,发电机要一直不停地发电,但发出来的电人家不是一直使用,那么便造成了供大于求的后果,发电‘厂’亏损了。
投入与产出不成正比的情况下,销售牙膏与香皂还有胶底鞋的钱便补进去了,将将维持个平衡,还是工部好心地把电网给租借过去的后果,新集团铺设电网的时候没有足够的钱买工部的电线,只能向大唐钱庄贷款。
现在是新集团的发电‘厂’和电网租借给工部,得到的钱加上销售其他产品的利润能够还钱庄贷款。
唯一能够有点安慰的是上下班有车坐,弄得不清楚其中细节的官员还跟风往里投钱,甚至是自己等原来投过钱的也不得不继续投,投钱还能维持下集团的运作,等着赚钱的那一天好分红,不投的话,那就破产了,相当于饮鸩止渴啊。
大家的钱就不富裕了,所以对王晙插手地方工事建设就必然嫉妒,一个个盘算起来,如何从中得到好处。
坐在上面的李隆基也同样清楚下面官员的小算计,但没法管,更管不过来,他看张忠,想瞧瞧张忠是否反对。
其他几个与王晙一伙的担心张忠夺权,与李隆基一起盯着张忠。
让人没想到的是,张忠居然点头,同意道:“也好,王尚领着户部的同僚们辛苦一下。”
一小部分人放心了,一大部分人疑惑了,张忠莫非傻了不成?他儿子张小宝没跟他讲过里面的门道?
“你真答应了?”王晙自己都不敢相信会如此顺利,诧异地问道。
“自然,哦,说起修桥补路,本官想起件事儿,我工部最近琢磨出来一种模式,按地域环境不同,有着不同的检测方法,还有使用的建筑材料,天热的地方在不跑马的情况下用水泥,天冷的地方用沥青,各地可以向工部购买,按地面的实际情况以标准审核。”
张忠一本正经地说道。
“啊?”王晙惊讶出声,照张忠的话来办,一审核就不好偷工减料了,工部派人盯着谁敢做小动作?“不用水泥与沥青不行吗?”
“行啊,但使用年限与价格比例要与使用了水泥和沥青的路面xing价比相差不大才可以,告诉陛下一个好消息,今年一年,我工部造出来三千多台柴油机,又经张节度使与王副节度使指点,制作成了小的压路机。”
张忠依旧是一本正经的样子。
王晙心中隐隐感觉到不妙,咽了口唾沫道:“压路机是用来压路的?”
“王尚果然厉害,一猜即中。”张忠伸出大拇指朝王晙比画:“此压路机好用,是由铁磙子当轱辘,由于柴油机功率的问题,无法做的太大,然,压一般的路绝对没问题。
比如一层石子一层沙子,以人力与畜力推拉碾子走太费劲,压路机上去一走,路……平了,如一段路下面不是好石头,一段是好石头,压路机过去之后路面能看出来起伏参差,很有意思的。”
“有意思,此物好啊。”李隆基出声称赞。
王晙傻了,按张忠的说法来弄,还咋偷工减料,正常修路沙子下面放点作物秆子什么的就对付过去了,用人力推着碾子走根本压不下去,但压路机一上,还不得凹下去一大块呀。
“张尚接入。”张忠笑容满面地对李隆基说道。
王晙眼睛瞪大了,非常气愤地问道:“既然柴油多得没地方放,为何卖给咱们的新集团那般贵?”
“因为生产成本高啊。”张忠收起笑容,很老实地回答。
“既然成本高,为什么免费给别人用压路机?”王晙再问。
“因为放不下了。”张忠解释。
王晙眨了下眼睛:“放不下了为何不给新集团免费使用?”
“那是商业行为,商业行为考虑的是成本与利润,给基础建设使用是工部职能,考虑的是民生,如果收费的话,也应该是财政支付,然后用基础建设形成的贸易增长时的税收来补充财政,问题是你户部给我工部钱吗?
其实是我现在以牺牲一个部门的收益来给你户部做长期的税收的推动行为,这是整个工部的官员与技术、生产人员在做奉献啊。”
张忠说话时四十五度仰头望天,那神sè老壮烈了,老伟大了,贼感人啊。
“呃~!那,那我问一下,你们一直在付出,你们的钱哪来的呢?”王晙丝毫不认为张忠的工部人员委屈,上坟烧报纸……那是骗鬼呢。
张忠抬起袖子抹了下眼睛,低头轻声道:“与其他有着商业行为的集团合作嘛,电灯不是谁都可以使用的,蜡烛跟煤油灯就简单多了,石蜡这东西你想不要也不行,只要是加工石油它就出现,很烦人啊,所以弄下来就卖呗。”
“也就是说你工部与跟你们合作的什么商业集团一直在赚钱,我们投资的集团为啥没钱可赚,总在亏损的边缘徘徊?害得我们为了不让它破产不得不继续投入。
你刚才说你们的液化气发电并入电网,是不是我们集团的那个电网?卖出去的钱给我们分红了没?如果我们记错的话,新集团是第2章团的亏损有账目在,我张某人没贪污,电网是工部租来的,液化气发电不是入网收费。
何况它入网了却没直接在电一块上产生利润,反而是我工部继续投入在京城完善电力网络,今年的chun节或许能看出效果来。”
“我可以证明,张尚说的没错。”户部左司郎中李白站出一步附和,他刚升官一个多月,五品,可以站朝了,在工作繁忙之余,他依旧坚持着出了本诗集,赚了不少钱。
“你一边呆着去。”王晙剜了诗仙一眼,又对张忠问道:“既然不能赚钱,你工部为什么还要把液化气发电入网,电哪去了?”
“液化气多的用不完当然要发电了,还有一部分出售给不喜欢烧柴火与煤跟沼气的人家,电卖不出去我们用来抽水了,在京城东郊的山上修了个大水库,那里原先只有几条小溪,如今成了一个湖泊。”
张忠指着东边的方向给王晙解惑,随即转头与李隆基说道:“陛下,有了那个人工湖泊可以在没有电的时候发点电,缺水的时候放水灌溉,眼下是冬天,上面结冰了,很多人都去那里滑冰,加上养鱼,收入不绯呢。”
“好,很好,不浪费资源。”李隆基夸赞道。
王晙不干了,声音变大,质问:“张尚赚钱了,为什么说没有利润?集团的分红在何处?”
“赚钱的时候也花钱了,收支平衡。”张忠理直气壮地回道。
“怎么花的钱?”王晙又问。
“修湖泊需要占地,地不用花钱?”张忠反问。
“那块地是谁的?”王晙再问。
“工部的。”张忠的声音也不小。
“你工部租了集团的电网发电在工部的山头修湖泊,赚了钱凭啥就没了?”王晙眼睛扫了下四周,等同样投了钱的官员附和。
“工部租电网是给了租金的,租用工部的山头是两者duli核算,新集团的技术工部用了难道没给钱?既然给钱了,那么工部租赁的部门为什么不给工部另一个部门租金?我收支平衡了,有账在。”
张忠不等旁人出声就寸步不让地回敬。
“可是后续产生的利润呢?”
“那是我工部另一个部门的事情,与你新集团有啥关系?”
“我……你……他……。”
“王大人,算了,咱玩不过人家的,人家儿子是张小宝啊,凌驾于大富翁等级排行榜之外的存在呀,正如你方才所言,除了新集团亏损,你看过他什么时候赔钱了?”旁边一人拉了王晙一把,小声劝道。
王晙眼睛都红了,嘴瘪了瘪,委屈地说道:“张小宝不是说不对大唐内部玩手段么,国外那么大片地方,非要欺负我们做什么?”
“人家是说不对百姓玩手段,当初咱们是咋卡工部的?把张忠逼的吃不香、睡不稳,人家小贝一群孩子当时就反击了,张小宝和王鹃没动,等的便是此刻,哎~!谁说过他俩变善良了来着?”
劝的人同样一脸难过的样子。
坐在那里的李隆基也觉得王晙等人挺可怜的,叹息一声,对张忠说道:“湖泊中的鱼多吗?过年了,该吃吃,该玩玩的,是。”
张忠听懂了,连忙顺着话说道:“正是,除了吃不完的鱼,还有淡水螃蟹,都做成醉蟹了,王尚,给你家先送五百斤去,还有溜冰的优惠券,送你家一千张,拿着就免费,随便玩,明年我们继续努力,让集团尽量赢利,你看如何?”
“工部不是说有电暖气么?今年天更冷了。”王晙知道无论怎么逼也没用,只好退而求其次。
“有,一家先给十个,电费全免,算是分红了。”张忠答应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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