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分钟过后,浴室的水声戛然而止,男人裹着浴巾走出来。发梢尾的水,滴落在蜜色肌肤上,缓缓滑至腹肌,坚挺硬朗的线条,带着致命股的诱惑。一张精致俊美的脸,犹如刀削,立体到棱角分明,淡漠疏离的桃花眼,深邃晦暗。
此时他全身上下不着寸缕。完美体魄在灯光下完全勾勒。健硕的胸膛。蜜色的肌肤,条纹清楚而刚硬。未有任何的动作,却带上了七分魅惑。
男人拿了一条毛巾一边擦拭着头上的水珠一边缓缓道“你叫什么名字?”他的声音低沉醇厚富有磁性,让人听起来格外悦耳。
“我听岳悦,岳阳的岳。”女人回答。
“我叫宋清源,你明天不用去心月城府上班了。”
“为什么?”女人疑惑出声。
“你现在是我女朋友了,我自然不会让你去上班,更何况是去陈锦天家当保姆。”
“你去洗澡吧!”男人把头发吹干,在衣柜里拿了睡衣给女人,女人拿着睡衣去隔壁的浴室,半小时后,女人洗了澡,穿着宋清源的睡衣从浴室出来,宋清源已经穿了一件深蓝色的毛绒睡衣,跟岳悦身上的那件一模一样,宋清源拿吹风机给岳悦把头发吹干,把她放在柔软的大床上,两人相拥而眠。
翌日,一大早宋清源就去参加了王诗琪的葬礼了,岳悦还没醒,他没有叫她起床,天阴沉沉,飘着细雨,宋清源开车去了心月城府,院子里空荡荡的,昨天的灵堂已经烧成灰迹了,看来王诗琪的棺材已经抬去了陈家墓园了。
宋清源开车去了陈家墓园,他向围立在墓穴四周的人群扫了一眼,全是警察,全都穿着便服, 同样的雨衣,同样的笔挺的黑帽子,雨伞象佩剑一般握在手里,这些奇 异的守灵人,不知风从哪儿把他们刮来的,他们的忠实显得不真实。在他们后边,排列成梯队的市政府乐队,穿着黑红二色的制服,是匆匆召集来的,都拼命设法把自己金色的乐器在外套下保护起来。
他们就这样围在棺材周围,它平放在那边,一只木制的匣子,没有花圈,没有鲜花,但却是唯一的温暖所在,正在这一无休止的雨滴之中安葬,雨水单调地拍溅着地面,始终如一,永无尽止。
牧师早已读完了,没有人注意到,这里只有雨水,人们只听到雨声。牧师咳嗽起来,先是一声,接着好几声。于是低音喇叭、长喇叭、号角、短号,低音笛一齐奏鸣,傲慢而雄壮,乐器在雨帘中闪着金光,但是它们也沉没了,消散了,停止了。一切全退缩在雨伞之下,雨衣之下了。雨始终不断地下着。鞋子陷在泥泞之中,雨水汇成小河流入空的墓穴。
然后,人们拿锄头挖土将棺材和那个木匣子埋起来,那个木匣子里面是王诗琪的骨灰盒,王诗琪到死都不会知道自己曾经不可一世的女强人,死后竟这般凄惨,因为雨越下越大,人们匆匆她下葬后,一行人离开了陈氏墓园,三天后,雨停了,陈锦天让人给母亲立了墓碑,把母亲房间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拿到墓碑前烧了,又烧了一些冥纸给她,才离开陈氏墓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