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钧也无暇分心想其他的,凝神沿着虚空廊道朝前走去。
两把幽暗的灯火无风跳跃着,忽明忽暗,幽光也是明灭不定。
很快,鸿钧抱着喵喵便来到了宫殿门前。
“嘎吱~”
宫门自开,鸿钧眉头微蹙,这一路走来,除了被喵喵提醒的一次,太过平淡了。
眼下到了正主门前,竟然直接开门相迎。
这是有绝对的自信,还是有其他的缘故,鸿钧心中隐隐不安,但看了看怀中饶有兴致之色的喵喵,不安瞬间消失。
“道友,真的没问题吗?”
面对鸿钧不知道多少次的问题,喵喵无奈道:“都到了这,还能回头不成?”
“也不是不行……”
喵喵:“……”
总感觉这个道祖铲屎官的画风越来越歪了,这么胆小慎微,哪有一丝道祖风范!
堂堂道祖和混元强者的气魄呢!
感受到喵喵那恨铁不成钢之色,鸿钧老脸一红,这一不能怪他啊,面对这种能在盘古手中还能留下个残尸的存在,再怎么谨慎都不为过啊。
喵喵都这种反应了,鸿钧也只好提起心神,跨步踏过宫门。
入目是很简单的一个圆形石台,石台呈阶梯状,层层向上。
鸿钧和喵喵扫了一眼,共有二千九百九十层。
而最顶端的石台之上,便是这次他们要寻找的正主。
一道漆黑的灵柩,不知是什么材质,横平而置,一边宽,一边窄。
灵柩的上空,吊挂着一盏时隐时现的灵柩灯。
灵柩灯的光芒是绿色,在灵柩灯的幽光照耀下,整个石台空间,都泛着一层暗绿的光泽。
唯有灵柩不受影响,依旧漆黑如墨。
鸿钧和喵喵只是目光扫过一眼灵柩便转头望向灵柩的一侧。
一道身着黑甲,高大魁梧的身影闭目伫立在灵柩一旁。
感受到喵喵和鸿钧的注视,高大的身影睁开了双眸,原本猩红的眼睛,变成了墨绿之色。
对上那墨绿的眸子,鸿钧心中警兆之意闪过,随之便是一道足以穿透元神的注视感。
鸿钧神色一变,正准备催动手段隔绝,眉心便微微一热, 爪子印微微闪烁,注视感瞬间消失。
墨绿的目光微动,望向了鸿钧的眉心,不知是不是鸿钧的错觉,他感受那目光中有一丝古怪之色。
鸿钧脸色一黑,连忙传音道:“道友,你不是说除了你吾没有生灵能看到吾额头的印记吗?”
那道目光,鸿钧可以十分肯定,绝对是看到他额头的爪子印了。
“额……这不是也没想到这么快能碰到这种存在,道友放心,我这次认真一点,下次保证他就看不到了。”
喵喵一边传音,伸出爪子就是轻轻一印,虽然只是隔空,但鸿钧还是能清楚的感受到额头闪过一道柔软。
“好了,好了,这下就没问题了。”喵喵收其爪子,满意道。
鸿钧:“……”
这早干嘛去了!这只猫绝对是故意的。
鸿钧心中气恼,但是也无可奈何,甚至都不敢多想,深怕一座爪子山直接砸落下来。
石台上高大的身影看着下方的无声的互动,默然不语,当鸿钧与喵喵结束再次投来目光时。
宛若砂砾摩擦交错的声音传出,“尔等似乎一点也不担心这具身躯的安危。”
鸿钧神色微顿,有些不自然起来,将臣都这个样子,他刚才还在因为爪印的事情和喵喵理论。
想到这里,鸿钧莫名的有些心虚,移开了目光。
倒是喵喵不为所动,伸出爪子指了指声音旁边的灵柩,笑道:“将臣要是没了,我就用灵柩中的家伙再造一个。”
墨绿色的眼眸微微一缩,宛若砂砾摩擦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质疑,“你的意思是,这具不死族身躯是你创造的?”
“不死族?”喵喵眼中闪过讶异,随后颔首道:“你要是不信,打开灵柩,我可以让你现场看看。”
闻言,墨绿色的眸光中闪过一丝怒意,但很快消散,“不是不信,而是难以置信……”
“盘古开天地时,并没有留下不死族诞生的条件,想要创造凭空不死族,必须有不死之力或者不死之血,就算离洪荒最近的有不死族的世界,也有数个混沌域的距离。”
“半步超脱之下,无特殊手段,想要穿过一个混沌域,也需要至少百亿载的时光,而洪荒开天至今,也不过才三十亿载……”
声音停止,没有再说下去,但喵喵和鸿钧都听出了想表达的意思。
鸿钧只是惊叹一个混沌域的辽阔,而喵喵则是露出惊奇之色道:“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不过倒也没有骗你,将臣确实是出自我手,而你口中不死之力的来源是杀戮神魔的残躯中。”
喵喵没有隐瞒,反正这种事也没必要隐瞒,若是能通过这件事,多了解一些开天前和混沌的秘辛,何乐而不为呢。
听到喵喵不似作伪的话,墨绿色的眼眸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
“杀戮神魔……”低沉的声音喃喃,那道风华绝世的身影在心中显现,随后墨绿色的眸光闪烁,“吾想起来了。”
“杀戮神魔曾在一千七百亿载之前与不死族强者大战过一场,并且被其抓伤了,想必也是那时,留下了一道不死之力潜藏在她体内吧。”
喵喵和鸿钧忍不住对视一眼,有些咋舌,一千七百亿载,这是多么遥远的时间。
洪荒开天至今刚三十亿载,而他化形至今才不到两千万载,鸿钧估计早点,但他俩加起来也没有一亿载。
而眼前的家伙还记得此事,说明至少也是从那个时候活到现在的,真是个老梆子啊。
那身影说完,便再次看向喵喵,轻叹道:“真的很难想象,洪荒刚开天这么短的时间,便已经诞生了如此强者。”
“或许盘古当初的选择是对的,洪荒真的有无限可能。”
喵喵眉心微蹙,这句话说的没头没尾的,也不知道多说一点。
喵喵深知这些谜语人的尿性,也懒得等跟挤什么似的,一会儿挤一点出来,闻言便直接问道:
“这灵柩中的是谁,你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