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发青衣人不厌其烦,向连起讲述着有关莲子的种种奥秘。末了交代连起,他体内藏有莲子的秘密绝对不能和第二人透露,否则难免引来杀身之祸……
为了避免高手发现端倪,银发青衣人目光微凝,一道黑暗元符自他目中射出,没入连起神识。
这是一道隐蔽自身实力的元符,初始只是二级水平,随着连起神识的提升,这道黑暗元符自然随着升级,能够骗过更高等级的对手。
“架,你想怎么打就怎么打,黑暗元符本意不是遮掩你的实力,而是屏蔽绝世莲子的气息,在仙临,还没有人能够破解它,你去吧。”
“请问前辈到底是谁?又怎会在莲子空间内?”连起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枚莲子再神奇,它毕竟在自己体内,有个陌生人藏在体内,总归是件令人不安的事情。
“我?”银发青衣人目光瞧向无尽苍穹,显得意兴萧索。他似乎叹了口气,声音也变得有些飘忽,“严格意义上来说,我算不得一个人。”
算不得一个人?连起大吃一惊!
“你用不着害怕。”银发青衣人目光转向连起,幽幽道,“我是这枚莲子原本的主人,因为遭遇巨大变故,我的本尊已经陨落,只留下我这样一抹残魂。”
“残魂?……”
“是残魂,也是青莲之子的器魂。”银发青衣人道,“我的存在,只为青莲之子的传承服务,等你足够强大,便可以掌控我,掌控青莲空间,成为此间真正的主人。”
“你现在还不够强大,不该问的事情就不要多问,加强修炼才是当务之急,必要的时候我自然会帮你。帮你,也是帮我自己。”银发青衣人露出一丝笑意。
这笑意却让连起觉得温暖放心,他朝银发青衣人躬身一礼,意念一动,瞬间离开了莲子的空间,回到了听涛阁那方巨石之上。
夕阳西斜,摇曳的竹稍挂满了锦缎一般的云霞。刚才莲子空间内的一幕仿如南柯一梦,太不真实。连起默念口诀,元力运转,身上三道奇脉金光成串,元力充沛蓬勃……
自己果然拥有三级元力,看来莲子之事并非虚幻。
连起怔怔地瞧着天边的晚霞,半晌方回过神来。
天竟然没有黑?
他进入莲子空间内,足足待了六七个时辰,而外面却只是过了三个时辰的样子。这枚青莲种子果然非同寻常,外面一天,里面却是两天。
这么说来,我可以修炼的时间岂不是人家的两倍?他本来还担心半年之后的大比赶不上叶眉,现在有了双倍的修炼时间,他有信心在半年内超越秦霸!
回到家的时候,暮色已然降临。每天这个时候,萍儿都在门口等候他,将连起迎进院子内,萍儿欢呼道:“少爷回来了,可以开饭喽——”
院落的后花园内,白天的暑气消退了大半,阵阵夏风“沙沙”拂过翠竹绿叶。竹叶摇曳,轻抚着八角凉亭的飞檐,凉亭中央,悬着一枚鸡蛋大小的黄灯石。
淡淡黄光笼罩在凉亭的大理石餐桌上,桌上摆着香酥元熊爪、糖醋元狸排、红焖临江鲟、清蒸巢湖蟹、三珍七味汤等七八道佳肴。
“今天什么日子,菜肴特别丰盛呢?”连起笑嘻嘻地嚷道。
“起儿回来了,快来见过你大伯、红衣姐。”大厅通向后院的大门,连震、连夫人走了出来,后面还有俩人,一位是头发花白的老头,一位是一袭红衣的少女。
连起忙迎了上去,和四人打过招呼,五个人就在凉亭内石凳上围席而坐。
头发花白的老头是连震的堂兄连山,年龄比连震大不了多少,却显得很是苍老,早年连山在外漂泊,近几年才返回七里香。
他的夫人七里香的人并没有见过,据说是早逝,只有父女俩相依为命。连山的天赋一般,元魂白品四级白蟒,修为也只是寻常的元士五级,但他的女儿连红衣却非同凡响。
四年前回七里香的时候,连红衣只是个十四岁的少女,实力却深不可测。某日,她一人跑去仙临元士学院,也不知道和她和学院进行了怎样的沟通,竟被破格聘请为特级教师。
这件事不光震撼了七里香,也震动了整个仙临城。
按仙临元士学院的规矩,初级教师的入门资格必须达到太初境,而后按照实力依次划分为中级教师、高级教师、特级教师。此前,学院的特级教师只有副院长柳青青、丁岩、药老三人。连红衣小小年纪,何德何能与三位顶尖高手享受并肩待遇?
关于这件事,外人多有质疑,学院的众多教师更是不服,觉得院长王松骨一定是徇私情,破坏规矩。院长大人什么也没有解释,反倒严肃地告诫众人切莫找连红衣切磋。
“为什么不能找她切磋?您这是在庇护她!”
“对啊,学院的规矩,不服可以挑战并取而代之!”
“谁击败了她,谁就是特级教师,到时候院长可别不认账……”
王院长摇摇头,眼里充满了怜悯:“学院的规矩自然是算数的,你们要找她切磋也尽管去,吃了亏别怨我没有提醒你们。”
对于老院长的话,众人通常是信服的,但这次绝对是例外。
一位名不见经传的十四五岁少女,就算天赋过人,能有几斤几两?学院四年级的学生年龄与她相仿,也不乏天赋出众之人,但实力顶破天也不过是刚刚踏入太初境。
而这群教师,起步也是太初境一层后期,一些高级教师,实力更是达到了恐怖的太初境第七、八层,属于仙临一流高手群体。
想捡这个便宜特级教师做的人实在很多,大部分教师都公开约战连红衣,似乎不递交这样一份约战书就是低人一等,然而连红衣却不吃这一套,坚决不答应上元技台。
“想挑战,随时来梧桐苑找我,至于上元技台较量,我不想浪费这个时间。”这是连红衣的原话,“无论是来一个、一双、一群,都可以。”
这话很狂妄,从来都没有哪个教师这么狂妄。教师们都怀疑她这样狂妄是不是心虚,因而虚张声势吓唬人,或者是害怕当众输了丢人。
“可是在梧桐苑较量,你输了不认账怎么办?”有教师提出了质疑。
“我若输了,你们尽可以下手不留情,一个被打残的人总有个三五天不能出来授课见人,三个月之内,你们哪天看见我缺勤,便算我输。”
连红衣把狠话撂下,自顾回到梧桐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