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山居高临下,可以纵观学院全景。很多老师在南山的高处,瞧着连起踏进元珍楼区域。李峰泽老师心情忐忑,他将手中茶杯往石几上一放,喃喃道:“不行,我得过去一趟。”
方言老师一把抓住他的衣袖,笑道:“李老师,你急什么。”
李峰泽急道:“你没有瞧见,元珍楼除了秦霸,还埋伏着众多宏志班的精英学员,连起纵然厉害,又岂是他们一群人的对手?”
方言摆摆手,笑道:“纵使连起不敌,自有人出面,你瞧——”
顺着方言老师手指处,院长王松骨与副院长柳青青站在某处别院的房顶上,盯着元珍楼区域在交谈些什么。李峰泽虽然不知道两位院长聊的是什么,但无疑他们也在关注此事。
“老王,好不容易出现个绝世苗子,你就不怕夭折了?”
柳青青乜斜着媚眼,不无担心地问道。
王松骨举起旱烟袋深吸,烟筒一点火光闪烁,一股烟雾升腾,他敲了敲烟筒的烟灰,眯眼淡淡道:“你既知他是绝世苗子,怎会如此轻易陨落?”
柳青青蹙眉道:“好苗子也需要时间成长。你没瞧见对方除了秦霸,还埋伏了方世石、叶眉、宫九、苏婉、李海林、萧元?这些人哪个元力不比连起强?”
老王未置是否,他将烟袋超前一指,笑道:“担心什么,有她呢。”
顺着王松骨所指,正是南山的梧桐院。
一袭红衣的连红衣站在梧桐树顶端的枝丫上,微风吹来枝丫摆动,连老师的衣袂也随风飘荡,宛若凌波仙子。她身下一根较粗的树干上,立着一位扎着大辫子的姑娘连芸儿。
“姐,咱们不过去帮他?”姑娘搓着小手,眉宇间满是担忧。
连红衣背负双手,笑道:“皇上不急太监急,要去,你去。”
“姐,那些人都是元士八级、九级、十级的高手,我一个元士七级的巴巴赶去,不是送人头么?”
“那也未必,小美女助阵,小哥哥精神大振,说不好就独战群雄了,咯咯咯……”
“姐,不带这么取笑人的……”
“并没有取笑,你去了便知。”
“当真?”
“当真,这也是你的机缘……”
“什么机缘?”
“种花得花,种豆得豆,既是机缘,缘来才知,你现在问,我答不了。”
“姐,我过去了……”
小姑娘麻利地下了五六丈高的梧桐树,朝连红衣扮了个鬼脸,跑出了梧桐院。
杏林七星阁,七层阁楼顶端,褐衣白发的药老临风而立,目不转睛地盯着连起迈过石拱桥,进入元珍楼前院,秦勇挡在连起的面前。
“连起,你弟兄们就躺在楼上的血泊中,有种,带他们走啊,嘿嘿……”
秦勇眉梢眼角带着戏谑,正欲嘚瑟地摆个请的姿势。却见眼前人影一花,腰部突然一阵酸麻,身体不由自主腾空而起,翻滚着跌落在一口大水缸内,冰冷的水灌溉着七窍。
“秦勇,同窗一场,我再饶你一命,绝无下次!”秦勇挣扎着爬出水缸,恍恍惚惚听到连起这句话,然后瞧见连起的身影踏入了元珍楼。
一楼没有食客,只有酒楼工作人员龟缩在厨房内。
连起走上了楼梯。
鲜血将楼梯沾染的斑斑驳驳,狭窄的台阶犹如元兽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的利齿,阴森而恐怖。连起没有停留,大踏步走上了二楼。
楼上大厅很安静,除了狼藉的桌椅和地面大片殷红的血迹,并没有一个人,一间包房内,传来阵阵微弱的呻吟。
连起推开房门,就瞧见了横七竖八躺在血泊中的蔡元、宁健、梁园、胡老六、李林玉五人。他们虽然没有死,却也去掉了半条命,秦霸果然下了重手。
“老蔡、宁健……我带你们回去……”
瞧着血泊中的兄弟,连起胸中悲愤涌动,眼眶瞬间湿润。这些兄弟虽然只相处了数个月,却对他恭敬有加,以他为荣。他们没有从自己身上得到什么,却因自己遭受了无妄之灾!
学院的老师,为了瞧这场热闹,不顾这些“钓饵”的生死,任由秦霸胡作非为。这个世道,弱者的命,卑贱如蝼蚁,分文不值!
“老大……你中计了……快走……请老师……”
胡老六强睁淤青肿胀的眼睛,嘶声提醒着连起。
“走?走得了么?”
秦霸不知何时悄无声息地叉腰堵在门口,满脸都是杀气!
盯着连起,秦霸就像猎人盯着落入陷阱的猎物,眼里充满了兴奋之色:“连起,休怪我心狠手辣,这就是你的命!”
“命?”连起缓缓抬头,问道:“什么命?”
“永无出头之日的命!”秦霸脸上绽放着狰狞,“你天赋的确非同一般,但每次都被扼杀在襁褓之中,上次是老天限制了你的元魂,这次却是我们终结你的再度崛起!”
“你们?”连起皱眉道,“你们是谁?”
“你猜猜看?”
秦霸招了招手,二楼的几间包厢内立即走出了六位四年级宏志班的精英——方世石、叶眉、宫九、苏婉、李海林、萧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