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你!叶眉狠狠地瞪了眼隔壁院落——天魁院。
天魁院一片漆黑,黄灯石似乎好几天都没有点燃过。不,应该说自从那家伙搬进来就没亮过灯。莫非这家伙太懒,竟忘了换黄灯石?
天魁院一直是秦霸的居所,七天前主人换成了连起。
这家伙自从搬进来,黄灯石燃烬了不换,院子大门也紧闭不开,竟似消失在里面一般。弄什么玄虚呢?炼功也不至于不吃不喝吧?
叶眉这几天都好奇,今晚的好奇心更甚。
她悄悄地走向院落一角,那里有一扇小小的月门。朱红的月门如半开的扇叶,漂亮而精致。门上横着一把铜锁,此刻锁得正牢。
叶眉掏出钥匙开锁,轻轻地推开了那扇门。
黄灯石的光透过那扇门,映在一个人的脸上。
连起?他怎地站在门口?
叶眉怔住了,对面的连起瞧着她,似笑非笑,说了句让她吐血的话:
“想偷东西还是偷人?”
“我,我,我……”
按叶眉平日的性子,就算不甩门而去,也得反唇相讥。此刻却不知道是因为父亲来信的叮嘱,还是自己潜意识地想与连起重续前缘,她竟然忍住了暴脾气。
一时之间,她也想不到合适的言语回复,小脸涨得通红。
“我姓连,你找错了人,请回吧,”连起转过身,冷冷道,“这扇月门谁开的,请他堵回去。擅自打通墙壁,损伤别院聚源阵,这个锅连某不背!”
冰冷的话语,如一瓢瓢凉水当头浇下。
叶眉激动的心慢慢沉了下去,她并不认为自己做错了什么。哪怕是跑到七里香去退婚,也是她的权利与自由,虽然这有悖世俗的礼数、有悖契约精神。
但她不能因为这个,断送自己一生的幸福。
要怪,只能怪连起,谁让他做了三年的废物?
请问,哪个像她这样优秀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没有前途的废物?
再说,婚约之内她也没有做过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哪怕与秦霸走的很近,也并无什么苟且之事。那段时间秦霸发着光,有本事。她能从他身上学到东西。
说到隔壁这扇月门,的确是秦霸煞费苦心请了药老来打通的。药老精通丹药、阵法,开这扇门不至于破坏别院的聚源阵,倒方便她过去学元技。
门锁的钥匙,由她掌管,不合适的时间,秦霸根本过不来。她冰清玉洁的一个女儿身,臭小子竟然出言不逊,怀疑她偷人!
叶眉委屈的眼眶通红,眼泪“刷”地流淌而下,她咬着贝齿,高声道:
“连起,我本想向你道歉,现在看来没有这个必要!不过我仍要告诉你,我叶眉清清白白女儿身,并未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容不得你侮蔑!”
稍稍平复了激动的情绪,叶眉板着脸冷冷道:
“婚约之事,数月前赌约说的明白,年底大比之日胜者说了算。我叶眉技不如人,无话可说。你要解除婚约,主动权在你!”
“急什么,未到年底呢。”连起头也未回,走向自家别院的大堂,冰冷的话语遥遥传了过来,“大比之日,我自会送你一封休书,让你光宗耀祖——”
“你……混蛋——”
叶眉气急一甩手,铁门“咣当”一声合了起来。
叶眉飞快地上了锁,眼泪“哗哗哗”地往下掉,“呜呜呜——”院子顿时内梨花带雨,犹胜过那开满粉色花朵的银杏……
别人的痛,谁能感同身受?
恐怕只有临到自己身上,才有切肤之感吧!
连起嘴角掠过一抹自嘲,进入内堂,扫了眼精致的大堂,他忍不住叹了口气。这他奶奶的什么玩意儿天魁院,源气并没有想象中浓郁嘛!
这个天字号独立院落,比之地煞院单间,源气自然浓郁数倍。但若是与七十二地煞院吸纳源气的总量相比较,自然差的很远。
因此,连起感觉天魁院反倒不如地煞院住的爽。
七天以来,莲子空间的古井每天只能聚集数寸深深的黄金液体,只够连起修炼数个时辰,实在是有点不够看。
每天修炼完元力,连起便修炼元技、篆刻元符。
二级下品赤焰元符展现的威力令他相当满意,这些天他花了更多的时间钻研《元符十八贴》中的第二道符纹。
这是道二级中品元符,看起来比赤焰少了许多纹痕。
连起修炼起来才发现,这道元符的每一笔包含着更强大的规则,能够蕴藏更多的天地源气,黄纸上每篆刻一笔,都要消耗他更多的神识。
经过多日的反复临摹篆刻,连起感觉自己再加一把劲,或许就能突破了。他退出莲子空间,点亮桌上的黄灯石,沐浴更衣毕,便在桌上铺开黄纸,提笔篆刻起来。
屋内很安静,一笔笔符痕自笔端延伸开来。微风入堂,黄灯石有轻烟袅娜摇曳,黄纸上每一道朱红色的符痕变得灵动起来。
元符笔游走的速度似乎在加快,一笔笔饱含着无穷奥妙的纹痕自笔端流淌,连起识海内的神识如开闸洪水,倾泻而出。半个时辰后,百余道符痕纵横交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