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时分,正好是吃晚膳的时候。
温暖几人从御书房里告退后,便一起往宫外走。
出了御书房,暮色如水,这时一阵冷风吹过,哪怕满院子的菊花在争妍斗艳,都让人莫名生出一股萧瑟之感。
“天气越来越凉了。”温暖看着被风吹得沙沙作响的梧桐树呢喃道。
纳兰瑾年拉住了温暖的手,感觉她的手有点凉意,便将搭在手臂的披风披在她身上。
温暖看向他:“我不冷啊!”
“披着,太阳下山了,会越来越凉。”
这披风本就是他担心温暖会冷,提前让林公公准备的。
温暖拢了拢披风,想到什么,对七皇子,安亲王世子和宁王世子他们三人道:“七皇子,两位世子谢谢你们及时将名单送到。”
七皇子摆了摆手:“十七皇婶客气个啥?能帮到十七皇婶和王将军,我们高兴着呢!”
安亲王世子:“这是应该的,要不是我父王忘记了名单藏在什么地方,王将军也不会受了这么多委屈。”
王骁摆了摆手:“世子言重了。有皇上信任,你们帮忙,末将可一点委屈都没受!”
纳兰瑾年将心里的疑惑说了出来:“你们是怎么找到那镯子的。”
温暖也想到那镯子是安亲王送给自己的,她本来发现那镯子是空心的,正想研究,正好有事耽搁了,接着离开京城,回来她便忘记了这镯子了。
应该是紫菀帮自己收好了,毕竟那镯子比较华丽厚重,并不适合温暖这个年纪的小姑娘佩戴。
安亲王世子闻言便道:“安国公府被重兵包围了,王将军的管事又一口咬定是王将军昧下了前朝国库的银子。早朝上,许多官员天天叫嚷着要抄了安国公府,这事巧合了!我觉得是有敌国的人在对安国公一家出手。
为了以防万一,担心府中有谁被算计了,藏了前朝国库的东西而不自知,我担心事情不受控制,皇上要下旨抄家,我便让安国公和安国公夫人将府中所有的屋子,细软都拿出来检查一遍。我还提醒安国公夫人,有些首饰,例如簪子,镯子之类的可以做成空心的,带机关,里面藏一些纸条什么的,仔细搜查清楚,别漏了。然后慧安郡主你身边那个叫紫菀的丫鬟便发现了那个镯子是空心的,只是她不会打开,拿给了我,我也打不开,我知道那是我父王送给你的镯子,便说这不是前朝国库的东西,不用担心。”
“这时候母妃派人传信给我,说父皇想起名单在哪里了!说在他送给慧安郡主的手镯里!然后我们便拿着那镯子,回到了安亲王府,让我父王打开了,然后便带进宫了!”
温暖闻言只觉好险!
不然又错过知道名单的机会了。
纳兰瑾年难得的赞了安亲王世子一句:“做得不错。”
知道让安国公府的人提前自己检查一下。
最最要的是这段日子,他们应该都是留着安国公府。
当然三人也有自己的私心,纳兰瑾年也是知道的。
但是再大的私心,也打不过雪中送炭这样的情义。
温暖不由感叹了一句:“没想到我们找了半天的名单,竟然在我手中!”
幸好没有出什么事!
不然她不吐血才怪!
她很少这样疏忽的。
宁王世子笑了笑:“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安亲王世子闻言抗议了:“本世子花了不少功夫的好不好!”
他还想在慧安郡主面前多领点功劳,让她帮自己在婧美姑娘面前美言几句呢!
~
一行人回到安国公府用膳。
中午的时候,包围着安国公府的重兵便已经撤去,吴氏也知道了温暖和纳兰瑾年回来了,所以便让人准备了丰盛的晚膳,等他们从宫里出来吃。
这一顿晚膳,自然是宾主尽兴。
大家都喝了一点小酒,王骁因为需要连夜赶路前往西华边境,他没有喝酒。
王骁匆匆吃过饭,又回了将军府,见了一些管事,交代了一些事情,便直接骑马离开了。
王氏看见自己的大哥一把年纪还如此奔波难免心疼,可是也知道这是不可避免的事。
温家瑞虽然已经从夏玄哪里知道了温淳没事,但他依然不放心,吃过饭后便将温暖和纳兰瑾年叫到书房说话,主要是问问温淳的事。
七皇子,宁王世子,还有安亲王世子三人今晚总算可以回自己的府邸里睡觉了,这些日子他们都是住在安国公府,给他们撑腰的。
温暖让人送了他们三人出府,只是安亲王世子走出了安国公府门外,又借口要如厕,然后跑进去了,让七皇子和宁王世子两人自己先走。
七皇子看着安亲王世子捂着腹部的背影,一脸暧昧的对宁王世子道:“你猜翊晨是不是回去如厕。”
宁王世子喝得有点微醺,他摇了摇头,只觉得头跟晕了:“他一定是回去找吴姑娘了!”
七皇子点了点头:“对,哈哈......他总算憋不住了!真羡慕啊!”
有个喜欢的女子追求。
宁王世子点了点:“我们过些日子便要出发去北溟了,他不早点定下来,不怕快到嘴边的天鹅肉飞了?”
七皇子点了点头:
“我们要不偷偷去看看?”
宁王世子想了想点了点头:“好!”
于是两人又走进去了。
安亲王世子来到垂花门,他让守门的婆子将吴婧美叫出来,说有陶艺上的事要请教一下她。
这段日子,安亲王世子一直住在安国公府,为了和吴婧美多接触,他想到了让吴婧美教她做陶瓷。
下人们经常可以看见两人在院子里学做陶艺。
所以那守门的婆子听了,便马上去请吴婧美了。
吴婧美她吃晚饭回到自己的院子,便沐浴,准备睡觉了。
此刻她正泡在满是玫瑰花瓣的木桶里。
这时有丫鬟敲门说:“姑娘,守门的婆子说安亲王世子有事请教你。”
吴婧美微微诧异:“现在?这么晚他还有什么事??”
丫鬟回道:“好像是陶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