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间,船只到了碧波湖边,众人都上了岸。
九皇子就像一座冰山立在那里,狭眸中迸射出明显的杀意。
他的声音低沉,像是从寒冷的冬夜中吹来的凛冽寒风,让人不寒而栗:“顾明月,你好大的胆子,竟敢设计陷害江扶鱼,你该当何罪!”
顾明月心里咯噔一下,她一手指着站在一旁的阮静竹,瞪着她,怒道:“你个小贱人,竟敢告状!”
阮静竹已经有了九皇子这个靠山,也不怕她,义正言辞:“顾明月,好歹你也是名门闺秀,别跟市井泼妇一般。
是你趁我不防备,将我推入湖中,想淹死我。
你害人在先,我只是实话实说而已,既然怕别人知道,就不要做。
我没死说明我命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你就等着受死吧。”
顾明月眼中喷着怒火,似乎发了狂,厉声道:“早知如此,在岛上就应该将你砸死。”
说完,抢来旁边一个侍卫的剑,一个纵身冲向阮静竹。
剑尖指向她,如发了疯的狮子怒吼:“我要杀了你这个贱人!”
丫鬟和小姐们忙躲到一边,生怕伤到自己。
“九殿下,救我!九殿下!”
阮静竹身材瘦小,像个猴子一样,几步跑到轩辕恪的面前,躲到他的身后。
顾明月冲过来时,九皇子的暗卫快刀出鞘,将顾明月手中的剑向外用力一挑。
那剑直接被弹飞,掉到远处的草地上。
他又一招佛山无影脚,直接踹向顾明月。
一切来得太突然,打得顾明月措手不及,她还没来得及躲,就直接飞出去二三十米。
“啊!”她发出一声惨叫,直接趴到地上,脸和大地来个亲密的接触。
门牙当时被磕掉,血流了出来,地面的石子直接扎到了脸上的皮肤,血肉模糊。
“小姐!”两个丫鬟连忙跑过去,将顾明月扶起。
顾将军的脸气得铁青,心里骂道:我怎么生了这么个不让人省心的。
都是让夫人给惯坏了,真是慈母多败儿。
虽然心里生气, 可她毕竟是自己的女儿,看她伤得那么重,也于心不忍 。
他来到九皇子的面前,躬身抱拳:“九殿下,是小女不知进退,冒犯了殿下。
下官知道小女罪无可恕,可否请殿下网开一面,下官把她送到家庙,让她一辈子不出来。”
九皇子怒目横眉,冷冷道:“顾将军,你看她这副样子,像是知道自己错了吗?”
顾将军直言:“九殿下,祸是小女惹出来的,下官曾立下无数军功,从未向皇上提出要求。
纵使她有千般错,下官膝下只有这一女,会去恳请皇上下旨饶她不死。”
轩辕恪犹豫了,他知道前些年,顾将军屡立战功,如今为了女儿却不得不来求自己。
顾明月被丫鬟扶着站起来,晃晃悠悠地来到九皇子的面前,她用帕子擦了擦脸上的血。
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九皇子,怒道:“九殿下,你是真无情。
小女子是因为喜欢你,不能容忍别人嫁给你,所以才会害江扶鱼。
四年前,明月进宫参加赏花宴,当时不小心误入御花园迷了路,是您把我送回去的。
从那时起,您就像一粒种子一样,种在明月的心里。
你为何当时要亲自送我回去,一切都因你而起。
我们在错误的时间遇到了错误的人,就注定了这个结局,我恨你!”
说完,顾明月拔下头上的簪子,直接扎向心口。
在拔出簪子之际,一股鲜血涌了出来,她接着倒地。
“不!”顾将军快速跑到顾明月的面前,抱起她。
“明月,你怎么这么傻,为父会去求皇上,用军功抵你的罪,你不用死。”
顾明月嘴角含笑:“父亲,明月做了一件傻事,只能以死谢罪。
您的军功是用命换来的,是何等的荣耀,不能沾上污点。
女儿也见不得您低声下气地去求别人,明月做的事,自己承担后果。
女儿不孝,不能为您养老……养老……送终了!”
说完,她眼泪流了出来,接着闭上了眼睛。
顾将军此时心如刀绞,声嘶力竭地喊道:“不,明月,你不能死,你让为父白发人送黑发人,以后可怎么活啊!”
顾将军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痛,那痛如利刃在胸膛内不断地翻搅。
那是失去至亲之痛,是他的生命中无法承受之痛。
纵使铁骨铮铮的他,此刻也流下了眼泪。
那一刻,时间仿佛凝固,空气令人窒息。
众人看到顾将军的伤心欲绝样子,也有些心酸。
“小姐!”
“小姐!”轻雨和行芷跑过来喊着。
顾将军用袖子抹了一把泪水,“明月,父亲马上带你回家!”
他小心地将顾明月放下,慢慢地站起来,似乎万念俱灰。
他来到九皇子的面前抱拳,声音哽咽:“九殿下,明月已自我了断。
一切都是她的错,她已经受到惩罚,下官要带她走了。”
他说完,也不等轩辕恪同意,踉踉跄跄地来到顾明月的身前:“来人,带大小姐回府。”
轻雨泪流满面,上去就给行芷一巴掌,歇斯底里地喊道:“都是你,你才是罪魁祸首。
这就是你想要的结果,大小姐死了,大小姐死了!
你明明知道大小姐喜欢九殿下,还告诉她九殿下十日后成亲。
如果你不多嘴,大小姐怎么会对付江小姐,你的一句话,害了大小姐一条命。”
这些话,顾将军听到了,他本来还纳闷。
女儿刚从外祖家回来,怎么就开始对付江扶鱼,原来问题出在这。
行芷怕了,她看向将军,跪下不断地磕着头求饶:“将军,一切都是奴婢的错,求您饶奴婢一命,奴婢知道错了。”
此时,顾将军什么话都听不进去,脑中都是顾明月的身影。
他怒道:“来人,将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行芷乱棍打死,尸体扔去乱葬岗!”
行芷吓得脸全然失去了血色,苍白如瓷,仿佛只剩下哭泣的力气,
她知道自己必死,无力地瘫软到那里。
两个侍卫上前拉起行芷,把她架到另一边,找来一根木棍开始行刑 。
“啊……啊……”
行芷发出一声声惨叫,额头上的冷汗滚滚而落。
那一波波袭来刺骨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腰部以下,已经血色一片。
刚开始,她的喊声还很大,后来越来越小,最后没了声音。
那些女子看到行芷身上被打得血肉模糊,不禁浑身一颤。
行芷的尸体直接被扔到马背上,那个侍卫策马奔腾,渐渐消失在人人的视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