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定不会放过马三爷的,那个狼心狗肺的畜牲,害死了我师父全家,抢走了他祖传的宝物,我也抢了他……”
说到一半,秋莹终于意识到说漏嘴了,赶紧打住话头,再看向殷东的眼神就变了,透出一种疑惑。
她的戒心呢?
明明是一个陌生男人,怎么就不知不觉的瓦解了她的戒心,让她忘了防人之心不可无,险些就曝出那么重要的秘密?
好可怕的男人!
她是为了给师父报仇,才潜入马三爷的书房,打开了他书架后的暗格,找到一箱小黄鱼,还有书信和一张藏宝图。
其实,她都神不知鬼不觉的,逃出了马家。
谁知马三爷反应能那么迅速,势力也大,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封锁全城,才让她暴露出来,还中了一枪。
要不是秋莹一开始是女扮男装,中途又找到机会换回女装,她都撑不到跟殷东相遇的时候,更等不到顾文出现。
原书剧情里,对她这个炮灰的描述比较少,也没有提到今天这个剧情,但她不是今天死的。
不管按剧情线,她有没有被殷东救,偷了马三爷一张藏宝图的事,都得保密!
她也不能把这么重要的秘密,透露给这个陌生男人!
……
这一番复杂的心理活动,说来复杂,其实也就是数息之间,秋莹就顾不上多想了……被殷东粗暴清创的手法,痛得险些昏死过去。
“用哪种药?”殷东清创之后,问了一声。秋莹虚弱的扭转头,看了一眼药箱里的瓶瓶罐罐,拿出来一个小瓷瓶,有气无力的说道:“用这个……金创药,是我师父的祖传秘药,洒一小半瓶就够了,剩下的
送给你,算是报酬了。”
“我不……”本来是想拒绝的,殷东又鬼使神差的改口了:“谢谢你了,这个报酬,我喜欢。”
殷东打开了小瓷瓶的软木塞,往她腹部的伤口上,倒出小半瓶粉末状金疮药,再用裹帘,也就是绷带,给她包扎好。
剩了大半瓶药粉的小瓶子,跟那个火镰,就被殷东理直气壮的据为己有,一起塞进从墙上取下来的布包里。
“你身上沾了血,换我的衣裳吧,有男装。”
秋莹有气无力的说着,指了指床尾那个蓝花布包袱。
殷东觉得有道理,拽了那个包袱,打开一看,里面有两身旧的青布长衫,就拿了一件准备换时,忽然意识到这个屋子就是一个单间。
“事急从权,你就当我不存在吧。”秋莹瞥来一眼,有气无力的说道。
她都这么说了,殷东觉得自己要是再纠结,就不够爷们儿了。
只是换衣服的时候,被一个女人盯着,看过来的眼神还透着一些戏谑意味,让殷东就有种恶霸调、戏良家妇的即视感。
殷东也是一时脑抽了,换好衣服之后,把另一件干净的长衫也拿过来,轻描淡定的说:“你的旗袍也不能穿了,我帮你也换了吧。”
“帮我换……咳咳咳……”
秋莹被口水呛了,连声咳嗽起来。
“多大点事儿,至于这么激动么?”殷东斜过来一眼,好像这是一件多么天经地义的事情,只是眼底有一种隐秘的兴奋。
;此时,在殷东和秋莹的直播间里,画面突然定格,观众们的弹幕又刷得飞起了。
“进了副本,这两人还在互撩,真是斩不断的缘分啊!”
“猿粪个屁哟!殷东这个狗东西,就是见色起意……画面卡了?”
“辣鸡殷东,滚一边去,不要招惹我家秋女魔!”
“抱走秋女魔,我们不约!”
“说得好像秋女魔听你们的一样,没看到她现在眼里桃花泛滥了吗?呃,画面还真的卡了。”
“金风玉露一相逢,胜却人间无数。这个瞬间的定格,预示着这两人姻缘天定,不管出什么状态,都分不开的金玉良缘。”
“楼上,不捧殷狗的臭脚,能死啊!”
“哈哈哈……我感觉副本是一个大坑,把他们仨都给坑了,就等着看殷东恢复记忆后,是什么表情!”
“看秋莹跟顾文对视的画面,盲猜他们会有什么情感纠葛,记忆恢复后,三人得有多尴尬啊!”
“这个副本有意思,系统大神会整活儿,嘿嘿。”
……
没过多久,直播间画面又恢复如常,刚好看到殷东把两人换下来的衣服,卷在一起,塞进了布包里。
这时,煤炉子烧的水开了,从壶嘴里往外喷热气。
殷东拿碗,倒了一杯开水吹凉了,喂给秋莹喝了点热水,又见她自己从药箱里,拿出内服的药丸吃了,就准备走了。
谁知,还没等殷东出门呢,就见她坐了起来,冲着他说:“出了这个门,我们以后就相见不相识了。”
殷东的嘴角抽了抽:“……你是有多嫌弃我呀?”
“我是一个能飞檐走壁的女侠,你一个平平无奇的老男人,我们就不是一路人,非要攀扯上什么关系,对你有害无益。”
秋莹说着,自嘲的一笑:“救命之恩,我无以为报,你就……就当是救了路边的一条流浪狗吧。”
“倒也……不必如此。”
殷东的嘴角抽了抽,又从自己身上摸出了十块大洋,放在桌子上,“随你便吧,反正我能帮你的,也只有这么多了。”
话虽如此,他的眼里却闪过一抹恶趣味。
呵,想跟他撇清关系的梦,还是不要做了,他还没搞清楚那一点进化之力是怎么来的,又怎么可能跟她不联系呢。
秋莹听了,又莫名的失落,狠狠剜了他一眼。
就在这时。
院子外又传来了嘈杂的声音,秋莹脸色微变,低而急促的说道:“你快走,从屋后面的侧门出去,别让人看见了。”
“我带你走。”殷东果断说道。
“不用,只要你走了,我就安全了。”秋莹的杏眸里闪过一抹冷冽,以及一种不容置疑的霸道。
“那……你保重。”殷东也觉得有道理,马三爷的人要搜索飞贼是男的,留她一个女人在屋里,说不定更安全。
殷东拿下墙上挂的一个旧竹笠,拉开门出去了。
从侧门出了院子,殷东终归是有些不放心,走到前面的街口,又忍不住回头看,还能听到院子里传来的轰然巨响。伴随着男人的吼叫、大笑,还有女人和孩子们的哭喊声,混杂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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