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不好接了，那个战士讪讪的一笑，“殷教官是很辛苦的，我们的整体实力太弱了，他没办法专心修炼。”
“他……”
就算还想抱怨的，秋莹都不好再说什么了，她性子就算变了，也不会是无理取闹的，对殷东的不满，也不能迁怒到无关的人身上。
秋莹飘然而去。
她先去了魔化璃龙的封印之地，也发现了离得不远的四九归元阵，顺手宰了一些鳞甲巨人，都让黑剑吞噬了。
后来，剑灵小黑发现了殷东弄出的火龙虚影，指引秋莹去了古月族。
此刻，再被殷东问及魔神传承之地崩毁的事，秋莹就不禁悻悻然：“你倒是放心，知道我一定能活着出来吗？”
这话是反话，殷东脑中警铃大作，果断说：“我哪有放心啊，我还特意在附近找了个山洞，布了阵法，让人在那边守着，准备随时接应你。”
“我没想到魔神传承之地会提前崩毁，那边看守的人，来不及通知我赶过去。早知如此，我肯定就守在那个山洞不出来了。”
“一定是老天看小宝的面子，保佑了小宝妈。”
……
不管什么时候，拿小宝说事儿，准能让秋莹消气儿。
果然，下一秒秋莹就眉眼舒展，浮盈出一抹喜意，带点傲娇语气的说：“那可不！要是指望你，我尸体都凉了。还得靠我家小宝。”
小宝也挺会打蛇随棍上，“叭唧”在他妈脸上亲了一口，奶声奶气的说：“宝宝会保护麻麻，我们不要坏耙耙。”
殷东就郁闷了：“臭小子，你哄你妈就行了，干嘛要打击老子啊！你妈是亲的，你老子也是亲的！”
小宝嫌弃的说：“就不要坏耙耙，哼！”
秋莹咯咯的直笑，笑靥如冰天雪地中绽放的雪莲花，美得令人惊心动魄，又不失清幽。
黑棺上，米馨抱着膝盖，叹气说：“真美，可惜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殷东脸黑了，怼道：“你丫的一个枯死的老菜梆子，扮嫩菜秧子，懂什么啊！”
“别瞎说！”
秋莹都听不下去了，殷东这个木头桩子还真是不懂什么叫怜香惜玉，瞧他这毒舌，把米馨都气得要维持不住幻化的身影了。
“你说谁是枯死的老菜梆子？”米馨尖利的叫道。
秋莹都替她委屈，也对殷东怒目而视：“你一个大男人，跟人家小姑娘计较，嘴还这么毒，太过分了！”
殷东不服气的说：“她是血煞体，难道……”
在秋莹的眼神下，殷东败了，果断改口：“好吧，是我错了，米馨，对不起，你是小姑娘，小妹子，不是什么枯死的老菜梆子。”
米馨一扭身，拿后脑勺对着他，不接受他的道歉。
小宝还火上浇油：“米姐姐，不跟坏耙耙讲话，他坏，我们都不理他，麻麻，好不？”
秋莹还能说什么？
她无视了殷东幽怨的小眼神，很干脆利落的说：“好，妈妈都听小宝的。”
殷东就哀叹：“我这是养的儿子的儿子，还是养的一个讨债鬼啊！”
涡墟里一片笑声响起。
殷东离开了涡墟，顺手带走了黑剑，到涡墟外时，却是满脸带笑。
很好，秋莹进了他的涡墟，有小宝缠着，就不会乱跑，跑到一个他找不到的地方……
返回古月族的路上，殷东发现黑霾扩散的范围，已经逼近古月族所在的山谷了，由此可见，怕是北川城辖下的区域，都会很快被黑霾覆盖了。
古月族的族长就算没死，也没办法不让老弱病残搬迁了……不过，族长真的没死？
殷东掠入山谷时，精神力覆盖在山谷中央的青石殿堂时，就发现不仅族长没死，被他杀掉的赤焰老者等人，都没死。
月霓跟古青叶一家大，也都在青石殿堂的大厅中。
“我剥离了血脉之力，分给了你们，让你们这些族中顶梁柱活了过来，也算是报答了古月族对我们一家的生养之恩了吧，一命还一命，还有剩余，不是吧？”
月霓的脸色煞白，靠在她奶奶怀里，虚弱无比。
她喘了一口气之后，接着说：“我爷爷帮我激活血脉之力的法子，我也会留在族里。以后，我们一家，跟古月族再无瓜葛。从今天起，我们一家，姓殷，不姓古，也不姓月！”
族长等人死而复生，一个个都神色惨色，没有一丝喜悦，懊悔得无以复加。
月霓一家跟古月族断绝关系，还留下了激活血脉之力的法子，他们应该高兴的，可为什么他们只觉得是丢了西瓜拣芝麻。
要不是他们心生贪婪，要剥夺月霓的血脉，就不会招来杀生之祸，而月霓也会留在族中，她一样会把激活血脉之力的法子在族中公布，而古月族还会有殷东这样的强援。
错了！
他们都大错特错了！
“月霓，我错了，求你，留下！”
忽然，族长从座位上滑下来，跪倒在地，老脸上满是愧疚的泪水，卑微无比的央求：“我愿以死谢罪，只救你留下来，只有你，才能让古月族复兴！”
赤焰老者等一众族中高层，见状，也没再迟疑，都给跪了，哀求月霓留下。
他们都是真心实意的，都悔悟了，知道月霓离开，对古月族是一个无法弥补的损失。
但，有些错，是无法弥补的。
月霓也流下泪来，却摇头：“我累了，好累，我想做殷家女，不想做古月族少主了。我想跟我哥哥去救我爷爷。所以，抱歉了。”
古勇很想说，他要留下，却被古青叶一道凌厉的目光扫过，怂了，不敢吭声。
月霓拿出殷东给的空冥鱼元珠，分给了一直支持她的那些族中高层，让他们炼化后，看着他们也有体内涡墟形成，欣慰的说：“你们以后，可以把老弱病残都收进涡墟，打得过就打，打不过就跑，总能让古月族香火不绝。”
“少主！”
所有在场的古月族高层都跪下了，给月霓叩头，痛哭失声。
他们都知道，月霓是铁了心不会留下了。
就算月霓愿意，古青叶也不会让她留下，没看到古勇他们都有所意动了，却被她强行压制，都没敢吭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