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阳星岛。
天穹朱红,血色缭绕,云雾如海,赤色雨滴笼罩整个岛屿,昏暗天地,诡异又压抑。
在那云层深处,一颗黑色光芒的宝石悬浮一空,照耀出一道幽蓝色光辉,在血雾弥漫中直通天地。
本体凌轩与银袍副体靠背而坐,在幽蓝色光柱中,朱红血雨如丝似雾般融入他们的身躯。
银袍副体静气凝神,催动着异界的宝物“崩玉”融合开始融合本体。
根据雪姨介绍,来自异界的崩玉能够吸收外界的力量并将之融合在一起,其中更是蕴含庞大的魂力,能帮助本体魂力恢复。
在武炎赠予苍雨萱时,崩玉中隐藏着一道灵智,被帝国一把手笔将其消灭,如今的崩玉是一件无意识的宝物。
幽蓝照身,虚幻若影!
凌轩本体与副体身影同时散发出银色光点朝着崩玉方向汇聚,两道身躯也在光点散出之际,在虚实交换间亦幻亦真。
血色暮云也在此时发生变化,血色乌云缓慢的汇聚在崩玉上空,朱血如墨一般浓重,仿佛是座巍峨浩瀚的云山压在天穹。
银袍副体闭目间,手指间法印凝结,催动血云再次发生变化。
血云在天穹上黑压压的像是天要塌下来了,剧烈的翻涌场面像是暴风雨卷席下的汪洋,汇聚形成一道巨大的风暴海眼。
四周气流开始疯狂涌动,秘林都笼罩在昏沉的黑暗里,到处都刮起冷风,摇晃着枝杈,掀起漫天的枯枝乱叶,散落出的血石之力开始从四面八方汇聚于风暴海内。
轰——
一道血色光柱自天穹内,冲天而现,一柱倾世贯天地。
血色光芒四射在整个开阳星岛,血红!诡异!的景象笼罩大地上。
银袍副本不单单是与本体合而为一,更是想利用血石的力量成就一套完美身躯。
两道身躯同时消散,飘荡银光汇聚于崩玉之中。
以崩玉为中心,血石为源泉。
一条条朱色的血管在空中虚幻而出,像是根须枝叶般飘荡,一条接着一条,从透明到坚韧,从平静到焕发活力,血管都开始主动的从血柱中掠取生命力量。
血石中虽然蕴含着生命之力极其庞大,但是重新塑造一具崭新的肉身,所以进程非常缓慢,全身经脉从虚幻到展现出来的轮廓已经非常完整足足用了一天时间。
一枚幽蓝色崩玉位于眉心处,各种大大小小无数的血管在血石的力量下蔓延,每根血管都焕发着强劲的活力,形成了一个完整的循环系统。
随着血管的全部成型,恢复速度逐渐加快,五脏与骸骨开始逐渐显露成型。
神魂的汇聚,凌轩本体的意识逐渐苏醒。
然而眼前一片朦胧混乱,光线扭曲,景象错乱,他极力的要寻找什么,看清楚什么,意识却很沉很重,还有一种浓浓的虚弱。
“我是谁?”
“异界来客!”
“天源凌轩!”
“亦或次元浪人”
游离于各个异世界,好似飘荡异界的游魂,不知其所始,亦不知其所终。
在迷雾中,混乱无序间,凌轩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无力又无助的挣扎着,却始终无法触摸到湖面的浮沉。
此刻凌轩虚弱、迷茫、昏沉,像是一道孤魂在飘荡。
原界、天源、天龙、墓王、武庚、斗罗、斗破以及海贼,一幕幕景象浮现在脑海内。
是虚幻又是真实。
所经历的世界是否真实,什么是真正的真实,什么是真正的'世界'?
“喂!你不会就想这样结束吧!”
一手突然将凌轩从水面中托起,一脸笑意看着凌轩。
“你!”
凌轩迷糊望着眼前之人,与他的外貌一模一样,两人仿佛一对双胞胎,又像是湖面的倒影。
“我,是你!”来人笑道。
“你,是我!”凌轩惊道。
“过去的我,未来的你!”来人接着道。
“既是你,又是我!你又为何而现!”凌轩问道。
“为你解决迷惑!”来人又道。
“迷时成障,虚时空,问路前方是那是终?”凌轩回应道。
“非是问终,而是求始!”来人解道。
“终即始,始即终,此两者同出而异名!”凌轩对道。
“起于尘,归于尘,缘起亦缘灭。风尘归土,日落月升。前世无论,来世无谈!终与始皆在脚下。”来人答道。
“永恒吗?”凌轩低语道。
来人笑而不语,化作满天银光消散而去。
武道!武道!
碎裂虚空,一念永生。
凌轩意识刹那间变得明亮,眼前幽暗的空间变得异常清明,倒影在湖面的景象化作无数水滴盘旋在周身,各种画面密密麻麻的飘荡在水滴中浮现而出。
“耗子…王源…王语嫣…林水瑶…”
迷糊之间,不安之中,道道画面刺激着即将苏醒的意识。
凌轩眼睛豁然睁开,身体猛地坐了起来。他脸色苍白,剧烈的喘息,浑身虚脱着,像是经历了一场大病。目光剧烈晃动,好一会儿恢复了焦距。
凌轩喘着粗气,心脏怦怦的跳动,在耳边像闷鼓般回荡,他惊疑的看着茅草构筑而成简陋的房间,又聚眉警惕。
这里并不是在开阳星岛。
或者说这里并不在天源世界。
难道又一次穿越异世界了!
“哐当!”
凌轩想起身查看异界的情况,向前迈出一步,可身躯像是被麻痹一般不受控制,差点摔倒在地。
怎么回事?
他的身体,无比沉重,像是被扣上铅球一般。
凌轩细致感受身躯的变化,这幅身躯让他感受异常的沉重感,乃是因为,身躯蕴含的力量庞大,无法细腻的掌控。
现在这具身躯经历血石的凝结、崩玉的融合,更消除大量残留在体内的大量武意,剩余残意已经无关紧要。
此外他的修为大幅度进展,魂识散落周身每一个细胞内,每一个细胞都在发出澎湃的生命力。
如今的修为至少已经到达五境宗师中期,甚至修炼稳定后能达到宗师后期,距离宗师巅峰境也许只有只差一步之遥,只要他愿意随时都都可以踏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