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男人喷着口水指着苏欲:“大伙快来看看,就是这个人,我姐夫给他做事现在出了意外,他就赔了钱就不顾了,这要我姐他们一家几口怎么生活?!”
“对!我姐一个人又要照顾孩子,又要养家,那点钱远远不够,再说了,我姐夫失去的可是一条腿!”
几个人越说情绪越激动,不知道是谁扔了一个小石子,砸了过去。
石头落在苏欲的额头上,立刻就出了一道红印出了血。
苏欲没有吭声,只是皱了皱眉头。
这种事要是放在以前,他早就动手,他握了握拳头,想到常忆,又松开。
老李看着苏欲额头流了血,皱眉,把他拉到了一边。
毕竟是有经验,老李严肃着脸说:“该赔偿的我们都赔偿了,如果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的麻烦找律师过来说,再这样闹事我们就报警了!”
几人一听报警,不仅不怕,反而更来劲了。
“警察能拿我怎么样?我告诉你。你今天不拿出一百万,这件事休想结束!”
“一百万?”老李蹙眉,“你这是讹人。”
“讹的就是你,再拿一百万,我们就走,不然这件事没完!”
这几个人明摆着就是来胡闹的,苏欲不是看不出来。
别说他没有一百万了,有,也不会给他们。
老李朝着他说:“明明这件事已经处理好了,而且伤者也满意我们的赔偿,你也帮忙给他找工作了,他怎么翻脸不认人啊?”
苏欲沉着脸摇头:“我也不清楚。”
他和张哥相处的挺好的,他不相信张哥会出尔反尔,面前一套背后一套,太不是东西了。
苏欲愣了愣脸:“回去再说。”
“那这些人……”老李迟疑看着他。
“随他们去。”
那些人看着苏欲要走,其中一个男人拿起了一旁的砖块,朝着苏欲气势汹汹的走了过去。
常忆刚下车,就看到一个男人拿着砖头照着苏欲的头砸了下去。
常忆看过苏欲打人,没看过苏欲被打。
她的心脏狠狠一疼,像个被激怒的小野兽,推开那群人,挡在苏欲的面前,眼睛红红的,带着愤怒。
席川和李旭尧想拉都没得住。
“你们做什么?凭什么打人?”
突然冒出来一个女孩,那些人愣了愣,目光在女孩身上打量。
“你谁啊?赶紧走,别多管闲事。”
此刻女孩子身上多了一股子的怒气,倔强的挡在苏欲的面前,想用这个小小的身躯护住他。
“我是苏欲的女朋友,你们凭什么打我男朋友。”
苏欲垂着头,额头上的血液越来越多,他没管,伸手拽住常忆的手。
“你怎么来了?回学校去。”
女孩回过头,眼里闪着泪光,特别暖心的说:“苏欲别怕,我保护你。”
苏欲心里说不出什么滋味,心里又暖,又觉得苦涩。
他不怕,从来没怕过什么,可她一来,他就怕了。
“你保护他?你男朋友摊上事了你知道不?”
“他自己赔钱了,你们为什么还来找他?”
“再拿一百万出来,我们立马就走。”
一百万,常忆手指微微一颤。
“拿不出来是吧?拿不出来就滚!”男人粗糙的推开常忆。
常忆一个女孩子,哪里经得起一个人高马大的男人的推搡,身子踉跄了两步跌进一旁的水泥里。
女孩白净的脸上埋进水泥里,衣服上,头发上全是水泥。
来的时候还是干净利索的小姑娘,一会儿的功夫变成了脏兮兮的,狼狈小可怜。
李旭尧急忙上前把常忆从水泥里拉了出来,帮她擦去眼睛,鼻子和嘴上的水泥。
常忆红着眼睛,委屈的咬着嘴唇,眼泪一瞬间翻滚而出。
李旭尧从来没心疼过谁,可是这次,他心里难受极了。
席川看着心里也难受的要死,常忆从来都是娇弱白净,这么可怜,这么委屈,谁看了都受不了,谁看了都忍不住想跟那个欺负她的人拼命。
苏欲看着常忆,握紧了拳头,对准男人的脸就是一拳。
打他,骂他都可以,他可以忍,可以憋着,就是不能动常忆。
他会疯。
会不要命的给常忆报仇。
苏欲虽然没有男人的年纪大,但比男人要高,他紧紧抓着男人的衣襟,恶狠狠的说:“该赔偿的我已经赔了,我做的仁至义尽,动我可以,动她,我保证你今晚离不开这Z市!”
那些和苏欲关系好一点的人也过来了,拦住闹事的人,让苏欲带着常忆赶紧离开。
再不把你女孩弄掉水泥,马上就凝固了。
……
看着女孩进了浴室,李旭尧开口说道:“这件事怪我,是我守不住她的哀求才带她来的。”
席川:“也怪我,是我说你在工地,如果我们把她带到你公司去,就不会这样了。”
苏欲目光从浴室的方向收了回来:“她为什么要过来。”
席川张了张嘴,把王兰找过常忆的事说了出来:“本来是好好的,她和王兰单独聊过以后就求着我们非要过让我们带她过来。”
“也不知道王兰和她说了什么,她特别急,我们不带她过来,她就哭,我们也没办法。”
李旭尧有点后悔,早知道会这样,常忆怎么求他,怎么哭,怎么闹他都不会心软带她过来。
刚刚跌进水泥里,那模样,太可怜了。
苏欲随手抽出纸巾擦了擦额头上的血,几张纸不够,又抽出了几张,等常忆出来时,就看到垃圾桶里全是带血的纸。
常忆看了看,李旭尧和席川不在了。
她光着脚走到苏欲面前,看着他大致处理过的额头。
“去医院。”
苏欲摇头,无所谓的笑了笑:“不用,不疼。”
常忆眨了眨眼睛,低着头。
她感觉自己冒冒失失的过来又给苏欲添麻烦了,他刚刚打了人,不知道那个人会不会又来找麻烦。
她上前拉住了苏欲的手,眼睛发酸:“苏欲,你是不是有抑郁,我看到病历了,你别想骗我。”
“都过去很久了,就高三那年的,白天在学校,晚上在公司,压力太大了,我自己都不知道我还有这个病,再不发现就好了。”
常忆仰起头看着他:“真的?”
苏欲笑着捏了捏她的软乎乎的小脸:“真的,我骗你做什么?”
“你不骗我,但你什么事都不告诉我。”
说着说着,女孩就要准备哭了,苏欲附身亲了她一下:“别哭,你刚刚说保护我,你这么爱哭怎么保护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