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叶浅也被这声嗯哼激发了脑灵光,当即莫名其妙说了句。
“什么?”煜尧转过头,神情没变,疑问道。
“你长得好像爹爹啊!”
“胡说什么。”
“我没胡说,真的很像!”
“……我是你师父!”
煜尧有些无辜叹了一声,随即有些严肃的道。
叶浅咧嘴笑了笑,两手抓住煜尧一边臂弯,有些撒娇的道:“我自然晓得你是师父啦,没想到今日会有幸见得师父一面,徒儿真的好开心。”
看煜尧严肃起来,叶浅不敢再与他开玩笑,但是她所说的话也是真切想法。
煜尧身着一袭绛紫色华贵锦服,身上一样有一股高不可攀的气质,面容冷峻,看起来不苟言笑,光这一点就和叶浅爹爹煜城极为相似。
关键的还是他这容貌之上,那坚挺如刀刻鼻梁,轻抿的薄唇,还有那眉宇之间看起来都很像,虽然不是煜城那般一头银发,当也是如瀑云发随意绾起,身着贵气锦衣,看他们的第一眼都让人觉得身份显贵,气质出尘。
煜尧看了右臂上的白皙玉手,随即目光投向她的脸上,他那脸上终于有一抹淡淡的笑。
叶浅心中颤了一颤,终于发现了一个与她爹爹不同之处,虽然她这师父严肃了点但是至少会笑,不像她老爹那样,跟个冰块似的。
煜尧起身,紫色衣摆随风飘动,挺拔的身影映入叶浅视线之中,他转身,朝叶浅很自然的伸出了那修长白皙的手,那背着日光映衬出来的完美脸廓,在叶浅眼中,他好像高高在上的一个神邸,如此清雅脱俗。
叶浅微微一笑。眼睛眯成一个月牙儿,抬手刚要放入他掌心,她犹豫了,朝他贼贼一笑:“嘿嘿。师父,你确定要牵我?”
煜尧想都没想,捉住她那半空的小手,一把就把人牵了起来,他道:“小小禁制,我施法便能克制,有何可怕?”
叶浅还在不可置信的惊诧当中,煜尧却泰然的转身,抬手掌间一翻,地上那被她遗落的赤骨剑便被吸入掌中。
煜尧看着手中之剑也微微皱了眉。此时赤骨剑的剑刃红色光晕已经消弭无踪,看起来如一把普通凡铁,实在看不出还会是一把凶悍的旷世之剑。
叶浅回过神,她现在对这个师父是越来越崇拜了,没想到连煜尧也不怕她手中的古戒禁制。想当初她爹煜城就是不怕禁制才被她娘萦霜穷追不舍,现在看来,煜尧不怕禁制,或许他和煜城身上有这方面共同克制的办法。
看了煜尧手中赤骨剑,叶浅也微叹了一气,神情有些落寞道:“都怪我师父,是我没好好的掌控和运用。导致被天雷在我手中击落了两次,现在赤骨剑一定对我这个主人很失望。”
煜尧转身看她,安抚道:“这不怪你,不必自责。”他看了手中灵力减弱的赤骨剑,眉峰微微一拢,随即又道:“赤骨剑乃是上古灵剑。但凡之剑都要与主人有共通的意念才会发挥至最强剑意,方才你与它配合的还不够默契,说明你还未领悟到何为剑意。”
叶浅把煜尧的话认真的回味了一遍,随即皱眉问:“那师父,什么是剑意?”
煜尧娓娓道来:“战术之中有战意。剑术之中便有剑意,这两者也是息息相关,相辅相成。一个执剑之人缺乏战意,那他手中之剑便无剑意,你要找到适合自己的剑意来,才能把剑术发挥到无上境界。”
“战意就是剑意,师父是说,我每次用剑都缺乏战意,所以赤骨剑如今都还没发挥到它的最高境界?”
煜尧点头:“赤骨剑与你骨血相融,但并不是你的本命法宝,所以不会因你的修为提升而变得强大,你必须领会此剑传承的真正精髓在哪里,不然你的用剑招式永远无剑意,甚至停滞不前。”
叶浅恍然顿悟,要不是今日碰上比赤骨剑威力更强悍的雷劫,那还真不知还有这么一回事,要是以后遇上更强大的对手,那不是不堪一击了。
“你现在拥有赤骨剑后,已是手中有剑,心中无剑,心剑合一的真正境界,并不是你与赤骨剑骨血相融了就等于达到了最高境界了,你须得先领悟这番道理,才能参悟何为剑意。”
煜尧的话字字珠玑,叶浅不敢遗漏,一字一句都记在脑海,点头道:“是师父,徒儿明白了。”
煜尧点点头,将手中赤骨剑递还过来,叶浅此时端着这把剑,突然就感觉它沉甸甸的,但是愈加珍重起来。
看着上面这淡淡的红色光晕,叶浅有些担忧,便问:“师父,那赤骨剑这样子没事么?”
“没事,你把它静置几日便可。”
“哦,我以为又要拿血祭炼呢。”
“这说不好。”
“啊!这么说真的要拿血来祭炼啊??”
叶浅捧着赤骨剑有些发抖,煜尧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他道:“就算要以血祭炼,它也不会喝你的血,你这么紧张做什么。”
叶浅着急求救的模样:“师父您别开玩笑了,我过几个月就要外门大比了,到时候没它可不行啊,再说现在让我到哪儿找那么多的血给它喝呀!”
煜尧还一派沉稳之色,他看了叶浅一眼,随即嘴角闪过一抹浅笑,抬手在赤骨剑身之上轻拂而过,只见紫红色光晕一闪,那个赤骨剑便活了一般血红之光突然乍起。
叶浅又惊又喜的张大了嘴巴,没想到本还黯淡无光的赤骨剑被煜尧那么手掌一拂就焕然一新,这一如从前那般血红透亮,充满光华灵气的赤骨剑又回来了。
“对了师父,易得均说筑基天劫只有一道雷劫,为何我会有两道呢?”叶浅收起赤骨剑,转念问道。
煜尧回道:“筑基的天劫确实只有一道,但是因为你血脉的缘故,所以你比别人会多遭受一道雷劫。”
叶浅蹙眉:“怎么会这样啊,难道,是鬼道之人不能进行人修么。”
“也不是。”煜尧叹了一声,眼睛看着远处的山川景色,突然想起了一些往事一般,他道:“当年你爹煜城与人族结合也遭到天罚,最终祸及族人,才会被鬼君赶出了丰都鬼域。不过你爹对你娘用情之深,即便失去了大王子的高贵地位,他也毫无顾忌。”他转头看向叶浅:“鬼道之人,非人非鬼亦非妖魔,却总逆天行事,他们的邪术便有违天道,丰都鬼域处于地层下黑暗之渊,所以就算天道也奈何不了,你是煜城女儿,虽然流着一半人族的血,你转为人修也还会遭到天雷之罚。”
“原来是这样。”叶浅也堪忧的叹了一气,随即又道:“其实,一直以来我也很担心自己的这个身份,不但要预防鬼道之人,在这个大陆之上对每个人都是处处提防,过得躲躲藏藏,小心翼翼,我知道,被人发现了,哪处都是死。”
“祸兮福之所倚,福兮祸之所伏,你也别想太多,一切都顺其自然。至于鬼道,他们要找你,你是躲哪儿都没用。有我在你身边,你的命,他们取不走。”煜尧说完,在自己身上拿出一个白玉雕镂的玉匣子,修长三指轻捏,递过来给她。
叶浅还在回味这煜尧刚才跟她说的那番话,那股暖意还在心间深深回荡,随即目光投向那个玉匣子,她抬手接了过来,里边一股充裕而淡雅的花香气味就飘了出来,便情不自禁拿鼻间闻了闻。
“师父,这是什么,好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