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艾倒是没什么表情,乖乖跟着守卫回了九尊峰!
二人被带上了山,聂清平竟然就站在山门口等着,看到二人的时候,神情有点复杂又有点头疼。
别知冲聂清平抱歉一笑。
少艾也冲聂清平嘻嘻笑了一下。
聂清平却有点笑不出来!
他刚从山下得知,他们不仅私自下山,还在天香楼跟人打了一架,闹得沸沸扬扬。
守门弟子将二人交给了聂清平,聂清平领着二人去了初阳殿。
每三年的外门弟子训练一向是聂清平负责,同时左萧、尉迟柳、白展为辅助。还有各天字师哥们监督。
等到二人进来的时候,左萧、尉迟柳、白展还有张言都等在里面。
别知和少艾跪在中间,跪着的是神仙卷画。聂清平没有选择坐在上面,而是侧边而坐,面上有点郁郁!
尉迟柳可算是抓着少艾一次,冷声道
“孤男寡女,私自下山?真是不要脸!”
聂清平轻咳一声。
他得到的消息可不止他们二人,去天香楼一问便知,但其余三个昨夜就回去了,他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去的。但是既然没证据,自然不好处理!
聂清平其实很清楚,是他们二人故意引开作饵的!
张言还保持着大师哥的风度,沉声审问道:“你们下山做什么?”
别知咚一声一磕,脸上挂着难受痛苦之色,抱拳道:“各位师哥师兄师姐,是我硬拉着少艾下山的。事情是这样,我家本富庶之庄,但突遭横祸,一夕间家徒四壁,穷困潦倒。亲人失散,娘亲惨死。然昨日寒食,今日清明,本想回家磕头祭拜,但奈何路远山高,不得尽孝。
于是便想下山买些纸钱,于林中遥遥一祭,聊表心意。但奈何我手无缚鸡之力,腰无住行之银,只能请少艾相护,想祭拜后就赶紧回来,没成想却被发现。少艾本是好心,却受此连累,还望各位师哥师兄师姐能够明正宽容,放她一马。
任何惩罚,我一人承担便好!”
别知说的凄惨凉凉,悲从心来,眼睛中更好似盈盈有泪,场中众人无不沉思。
跪在别知旁边的少艾却微微侧头,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腹诽你这故事敢编的再假点吗?
别知注意到少艾眼神,趁着擦泪的遮掩,眼睛促狭地眨了眨!少艾一脸的乌云盖顶!
白展目光冷智道:“这样的事情也不是什么不可理解的事情,你上报一声即可,为何瞒而不报呢?”
别知凄然道:“我是听他们说,过了时辰就不能报了,这才铤而走险!”
张言问:“那你们是从哪里下山的?”
别知一脸茫然:“我们就是从正门下去的,趁着他们懈怠之时,溜了过去!”
尉迟柳尖声道:“无论你们二人有什么理由,犯了门规就是犯了门规,必须按照门规处置!”尉迟柳好不容易抓到了一次少艾的错处,怎么说也不会轻易放弃的。
聂清平有些不忍,开口道:“少艾是热心帮忙,别知是情有可原,虽然门规森严,但也该酌情考虑!”
尉迟柳反唇相讥:“大师兄,我犯错的时候你怎么不酌情考虑呢?若是都要考虑这个情由那个情由,那门规写在那里还有什么意义?”
左萧端起茶杯,不疾不徐地啜着,扫了眼少艾和别知,声音清淡:“况且他说的,未必就是实情,据我所知,昨天缺席的还有乔羽、乌山山和花允。虽说我们没什么证据证明她们也去了,但是嫌疑重大,别博渊的话,可信度不高!”
尉迟柳见左萧跟自己站在一起,满意地朝他点了点头。
白展和张言目光都转向了聂清平
“下面调查的人传了消息给你,怎么说的?”
别知和少艾相视一眼,都有些讶异九尊峰竟然还派人下去调查了,一个小小下山事件都要摸排清楚,既不冤枉好人,也不放过坏人。
别知执着扇子,挠了挠自己的太阳穴!心想这下麻烦了
少艾则将目光凝向了聂清平。
聂清平目光温润,犹如暖玉,安静的面庞上,春风化水,平静柔和。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相互挫着,沉吟片刻后,开口道
“昨日寒食,街上人很多,鱼龙混杂,并没有得到有效的信息!”
尉迟柳当即喝道:“我不信,消息给我看看!”手伸向了聂清平。
聂清平声音平淡如水:“他们口头跟我说的!”
尉迟柳仍旧不信,指着二人,不依不饶
“大师兄,你不会是想刻意包庇吧?就算山下没传上来什么消息,但是他们二人是被守卫亲自押上来总是众所周知的吧?
按照门规,二人都得鞭笞二十,关入禁闭室七天!”
左萧举手:“我同意!”
白展没有吭声,张言思索片刻后,也沉声道:“我也同意,国有国法,家有家规,情有可原不代表就能免除惩罚!依我之见,关入禁闭室即可,鞭笞就算了!”
“不行!”尉迟柳双眸犹如毒蛇一般死死盯着他们二人。“犯错不罚,奖惩不明,何来森森门规,何以信服众人?”
尉迟柳坚持,厅中几人神色各异。
左萧是看热闹,嘴角还嚼着一抹讥讽的笑。
白展是冷眼视之,不在乎聂清平酌情处置,也不在乎尉迟柳严行门规。
聂清平有些不忍,目光平淡无波中带着浅浅的担忧。
张言则是看了眼尉迟柳,出声劝诫道:“柳柳,门规惩处自有章程,酌情考虑也在其范围之内,你不可掺杂私人恩怨在其中!”
尉迟柳尖声叫嚷:“我怎么就是掺杂私人恩怨了?我说的不是章程吗?你们可以选择酌情考虑,我就可以选择不酌情考虑,今天考虑这个,明天考虑那个,那门规章程还立着干什么?干脆直接给狗吃了算了!”
张言被尉迟柳说的有点下面子,但又没什么好反驳的,深吸了一口气,没再吭声。
这时别知嘻嘻笑着抬头道:“我知道师姐是个重诺守信屡规之人,那我想问,过年那天你和少艾的打赌怎么算?”
尉迟柳目光一滞,片刻后反应过来他说的是过年那天和少艾比喝酒的事情,刹那间,尉迟柳面上气的铁青,狠狠地剜了别知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