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清平回眸,少艾圆润娇俏的脸庞,在群山之巅,眸若星辰璀璨,面似白玉盈盘。聂清平心跳如擂鼓,砰砰作响。
他没忍住,走过去,手轻轻地拨开她被风吹得贴在脸颊的鬓发,目光温柔缱绻。
“少艾,我......”
少艾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懵懂可爱地望着聂清平,侧耳倾听,一脸专注地等待着。
聂清平忽而心乱如麻,手没收回,顺着少艾的鬓角,抚摸着她的脸庞。
他是练剑之人,手掌难免会有薄茧,然少艾皮肤却光滑脂腻,吹弹可破,聂清平的手放的很柔,却还是能感受的到从掌心中传来的少艾如玉般光滑莹润的肌肤触感。
聂清平感到自己的心都漏跳了几拍,身体不由自主地朝着少艾靠近,看着她水灵灵的双眸映出他的身影,渐渐清晰。
少艾呵气如兰,轻抚在聂清平的脸颊上,让他瞬间失了控,一股热血冲上脑门,他轻轻凑上去,目光低沉,直直盯着少艾两瓣温润樱红的唇,越来越近!
“大师兄?”少艾忽然轻声喊道。
聂清平身体骤然一紧,羞怯难堪瞬间犹如潮水席卷而来,理智上头,聂清平当即直起了身,耳朵有绯红急速爬上。他尴尬地单手捏紧凤鸣剑的剑鞘,慌了好一会才强自镇定,柔声以慰。
“少艾,大师兄只希望你在九尊峰上,能快乐平安,欢愉无忧!”
少艾笑:“我知道!”
聂清平待不下去了,哑声道:“你知道就好,大师兄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
聂清平说完,也不等少艾回应,便逃也似的离开了!
少艾望着聂清平疾行而去渐渐消失的身影,笑容渐渐垮下,眉眼变得微冷。
九尊峰山崖之上。
尉迟柳双手环胸,坐在一块大石头上,单腿翘着,面上一脸怒容,修长的手指着前方,冷哼道
“给我打,狠狠地打,没打完三十不准停!”
在其面前的石凳子上,一青衣方脸弟子被按在上面,两边各执了长棍,乒乒乓乓地打了下去。
方脸弟子疼得连连求饶。
“大师姐,别打了,我错了,真的错了,求求你手下留情啊!”
尉迟柳啐了一口:“我呸,现在知道错了,晚了!没看守好门派竹筏为你罪一,瞒而不报为罪二,擅自报到三长老那为罪三。你以为你绕开了我,这个事情就能这样算了?
我告诉你,想的美!今天我就告诉了你,我打了你,你们谁若敢捅到三师伯那边,我就割了谁的舌头,别当着我年纪小,你们就都敢来糊弄我,拿长老来压我!也不掂量掂量你们有几层皮!”
方脸弟子被打的脸色惨白,双腿全是血,疼得哭爹喊娘,连连求饶。
“大师姐,弟子再也不敢了,求您饶了我吧!”
“饶了你?你是没看到当日有多么费心筹谋?没看到大师兄有多凶险?没看到那么多弟子的努力?围剿之事也非突然,准备工作都做了两日,你竟浑然不知?留下那么大的一个漏洞?
因你一人之故,让这么多人的心血付诸东流,让那妖女有可生还之望,你说说你该不该死!”
“弟子知错,弟子知错,求师姐原谅!”
“原谅?你先挨住这三十棍刑再来求我原谅,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废物!”
方脸弟子强撑着挨到三十棍,脸色煞白如纸,身上血淋淋的,已经气若游丝,说不出话来了!
尉迟柳见状,鄙夷之色更浓,挥了挥手,命人将其抬了下去。
跟随其一起看守的另外一个圆脸弟子,此时已经吓得双腿瘫软。
尉迟柳横了他一眼,之所以没罚他,是因为告诉三长老竹筏之事的人不是他。
尉迟柳手轻勾,那圆脸弟子当即怯生生地凑了上来。
尉迟柳冷声问道:“到底怎么回事?一五一十地给我说清楚!”
圆脸弟子吓得浑身都在轻轻颤抖,却也不敢耽搁,当即说道:“当日事情发生后,大师兄命人去江水中打捞尸体,这才想起来下面还留有一个竹筏子。但是当我们下去的时候,竹筏子已经没了,打捞了两日,也没打捞到尸体,他们有说江水湍急,尸体是被冲走了,也有说是坠入江中,浮上来时,夺了竹筏,飘走了。
弟子们不敢擅自揣测,便将事情报了上去。不过弟子们其实心中也很有疑,竹筏是系在山崖的一棵树上的,那姑娘重伤落水,应该没办法再夺竹筏。弟子下去看过,那树枝断的也很蹊跷!”
“怎么蹊跷?”
“绳子不是被扯断的,而是被人砍断的,像是剑痕!而当日弟子们在上面部署的时候,有人说看到叶少艾曾经下去过!”
尉迟柳目光一收,直勾勾盯着那圆脸弟子。
圆脸弟子吓得不敢喘,急忙低声解释:“弟子也是听别人说的,没有实证,所以不敢当做证据胡言!”
尉迟柳眉眼低垂,周身冰寒肃杀,手一点,冷声道:“你们跟我下去看看!”
尉迟柳从侧边而下,几个纵跃来到崖底,发现确实有棵树,她伸出手去查看那截断掉的树枝,缺口平整,光滑斜下,显然不是慌忙中被暴力扯断。
尉迟柳将自己的青釭剑抽下,当即砍了一下另外一棵树枝,缺口相似,确实是剑刃。
尉迟柳将剑收回,手指摩挲在缺口上,目光清寒,心中计算。
叶少艾跟那个墨少阳是什么关系?
她要救墨少阳,却又亲手杀了她?这是什么意思?这二人相互认识勾结吗?叶少艾跟夜阑宗又是否有关系?
尉迟柳暗觉兹事体大,当即转身离开,心中腹诽要找三长老商议此事!
寒来暑往,秋收冬藏,新年来了又去,弟子下了又上。经过这么长时间的休养,乔羽和山山总算是彻底好了,为了避免麻烦,今年四人都在山上过的年,四个姑娘可是好好玩了一场。小竹林自成一片天地,让几人在那阖家团圆的日子,处的像是一家人一般。
渐渐的冰雪消融,春回大地,风中犹带着彻骨的寒意,如刀似剑地侵袭着每一个行走的人。
别知哼哧哼哧地背着一大篓的书,从仰星台背回去,累得腰都直不起来。